而,無疑,雲舒就是類似這樣的野獸。
紗簾半挽起的落地窗邊下,一個清瘦的身影正蜷曲在那張椅子上,眨着一雙淡漠無光的眼神淡淡的望着樓下遠處的荷塘,一股微濃的酒味靜靜的在空氣裏流淌着。
‘呯!’又是一個空瓶子呈抛物線的往對面的落地窗簾腳邊扔了去,很快就埋沒在那一大堆清一色的同樣的空瓶子裏,突然受到撞擊的空瓶子便四處的滾落着,好幾個還孤零零的停在牆角裏,地上還扔滿了零食垃圾,但絕大部分都是沒有開封的,一大袋的果凍就那麽散落椅子腳邊。
已經一天一夜了,她就是這麽坐着,那天晚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來的,就是一個人恍恍惚惚的開着車逛了一圈,回到小區附近的超市買了一大堆的東西,倒不是自己想吃些什麽,其實也不過是想找到一個宣洩的決口罷了。
房内的氣氛很寂寥,就像慘淡的朦胧雨夜,天幕上一顆星星也沒有,涼飕飕的,坐在椅子上的女子臉色十分的蒼白,帶着幾分憔悴,這麽一瞧,原本清雅秀麗的容顔更是增添了幾分蒼涼感,周身的氣息也變得異常的清冷,冰瞳裏那抹涼意加深了,但是卻顯得格外的清明,兩隻纖細潔白的手臂搭在膝蓋上,手裏還随意的拿着一瓶酒。
縱使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或許可以将之前的一切當做一場冗長的夢境,但是心頭的隐忍的疼痛卻時刻的在提醒着自己殘酷的現實。
也許還想這樣沉寂下去,五指穿過秀麗如黑色瀑布的長發,腦袋裏隐隐約約盤旋着的隐忍的疼痛加劇了,她吸了口氣,下意識的往太陽穴揉了去,卻不見有減輕的迹象,眼前一個朦胧,又拂過了喬宇陽那張冷漠如冰的臉,那種可怕的窒息感瞬間複蘇了,她下意識的僵硬住了……
而就在這時,一道清涼柔和的鈴聲響起了,雲舒怔了一下,這才緩緩的擡起頭,蒼白秀麗的小臉一轉,眸光往地上一掃,便發現了被丢落在地上的手機,清淡的眼神在上面停落了良久,然後才緩緩的彎下腰,修長潔白的指尖一伸,很快就撿了起來,淡淡的掃了手機屏幕一眼,慢慢的按下了接通鍵。
“喂?陳局。”清淡的聲音十分的沙啞,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聽到雲舒的聲音,那頭的陳局明顯的舒了口氣,“是我,聽說你生病了,不要緊吧?有沒有去看醫生給?”
“我沒事,謝謝您的關心。”雲舒淡淡的回道。
“唉,凡事注意身體,對了,明天就是剪彩儀式了,你方便出席嗎?你要是不舒服的話我可以重新找人替上……”那頭的陳局長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後便開口。
雲舒淡淡的吸了口氣,眼底盡是無邊的倦意同時還有那一抹迅速的隐沒下去的沉痛,化爲眼底那一抹純淨的清冷,“我沒事,可以出席。”
“那好吧,那你明天過去接王市長他們,然後一起過去吧。”
“嗯。”
……
緩緩的合上了手機,唇邊勾出了一抹悲涼的慘笑,終于還是隻能眨了眨眼,悄悄地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徐然站起了身子,默默的彎下腰,開始收拾灑落了一地的東西……
陳局長口中的剪彩儀式,其實就是錦陽城跨江而過最宏偉最壯觀的第一大橋今日的落成通車剪彩儀式,這座大橋曆時好幾年才得以完成,由很多家商家跟政府共同合資構建,是本市第一大橋,耗資巨大,工程量十分的龐大,其大氣磅礴的外形,匠家獨特的設計,精細的雕刻功夫讓人歎爲觀止,這座新落成的大橋絕對是錦陽城的一大景觀,尤其是絢麗的黑夜!
次日清晨,雲舒一大早就起來了,不用說,自然又是一夜無眠,本來就淺眠的她此時又怎麽可能睡得着呢?腦袋依然有些微疼,憔悴蒼白的臉色沒有一絲的生氣,最後,雲舒吸了口氣,隻能淡淡的上了一些妝,平時的她通常都是素面朝天的,這麽上了一些淡妝看起來倒也精神了一些,穿上了那套筆直的制服,整個人看上去便是染上了一種肅穆威武的意味,清冷容顔上潛着一絲沉穩與英氣,舉足間總是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種飒爽的風姿,清眸裏逐漸恢複了以往的清明,但眼底深處的那抹陰郁卻怎麽也掩飾不掉。
到政府辦公樓那邊接到王市長,已經是早上八點多了,太陽早就升得老高了,現在當官的,有些人就中意講究排場,市長出門參加儀式,那可是一件大事!安全是首要的,所以,又是折騰了一番,五輛高級轎車才緩緩的出發,往目的地趕了去,車子裏面除了王市長雲舒之外,當然還有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的領導,約莫着估計很多也是爲了來給這市長壯壯聲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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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把這該死的郁悶期度過去了,雲舒跟阿北帥鍋的交集終于要開始了,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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