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高腳杯,他側靠在顧念兮的身邊。
“淩二,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到底都在做什麽?外面……”顧念兮想要說些什麽,但無奈某位爺已經将酒杯一下子往顧念兮的唇兒邊遞上。
一下子,将顧念兮的嘴兒都給堵死了。
其實,淩二知道,要是被談老大知道,他竟然拿着酒去堵了顧念兮的嘴巴的話肯定少不了一頓苦頭吃。
以來,談逸澤一直都不怎麽喜歡讓顧念兮在外面喝酒,那是他的私心在作祟。二來,身爲男人,談逸澤也不可能喜歡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灌酒,就算是兄弟都不行。
淩二爺之所以這麽了解,其實是因爲他和談逸澤是一類人。
若是現在讓他知道,有那麽個癟三拿着酒去堵住蘇小妞的嘴兒的話,他非要卸了那人的手腳不可。
可眼下,明知道可能迎來暴風雨的淩二爺,還是照做不誤。
因爲……
他醉了!
醉了的人,可以蠻橫無禮,也可以撒潑裝無知。
“小嫂子,别客氣。你要是覺得不夠的話,我這邊還有很多!”
廢話,這裏可是酒吧。
純情小姑娘什麽的可能比較難找,但酒還不容易嗎?
再說,他淩二爺開酒吧,更多的就是爲自己品酒找個适當的理由。
這裏頭藏着的好些,可都是直接特供他飲用而已。
但顧念兮呢?
她是從來不怎麽喜歡喝酒的人。
以前在家的時候,爸爸有時候會小酌幾杯。
那個時候的顧念兮,還時常拿着筷子往爸爸的酒杯裏沾一些,嘗嘗那個味道。不然,還有蘇小妞和駱子陽他們。
像是什麽同學聚會什麽的,他們都會一起去。
去了ktv什麽的,喝果汁飲料的什麽都太掉價了。
所以,他們也會喝酒。
不過他們喝的,也就是度數最低的啤酒。
但自從顧念兮跟了談逸澤之後,除了必要的應酬之外,基本上是見不到酒了。
尤其是生下了兩個孩子之後,就算聚會談逸澤也要求她要以果汁代酒。
久而久之,顧念兮都快忘記酒的味道了。
這麽被淩二爺一灌,顧念兮嗆了。
推開淩二爺手上的酒,她半蹲下來咳嗽着。
顧念兮真的不知道,這樣的烈酒到底有什麽好喝的。
一入口就跟火燒似的,現在都沿着她的喉腔燒了起來。
那火急火燎的感覺,快要将顧念兮給逼瘋了。
而一旁看着這一幕的六子,也開始擔心了。
顧念兮是什麽人,那可是人家談少的心肝,捧在手上怕磕着,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寶貝疙瘩。淩二爺這麽做,豈不是挑戰人家談少的底線麽?
雖然說談少尋常待淩二爺是不錯,但要是真的觸及了談少的底線的話,按照六子對那個男人的了解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若動我衣服,必砍他手足。
“二爺,這可是談少的命根啊,你這麽整下去的話,我們這酒吧也就不用開了!”
看到顧念兮已經蹲在地上咳嗽的上氣不接下去的樣子,六子趕緊過去将人給扶起來。這一邊,還忙着勸着淩二爺。
其實,六子剛剛這番話絕對不是信口開河。
談逸澤在這個國度是什麽?
那是手握實權的人物。
得罪了這樣的人,酒吧沒了是小事,人命沒了才算是正常的。更讓人擔心的,是這樣極有可能牽連得家人命都沒有了。
可六子的話,人家淩二爺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裏。
這邊聽着,那邊人家又開始斟酒了。
“怕個屁啊。我現在丫的就不想活了!我看誰還能把我抓進去,妹的!”一邊斟酒,男人一邊嘶吼着。
但這個男人,向來和氣質那一類的東西分不開。
按照蘇悠悠的話說,明明就是一個悶騷男,爲什麽他看起來那麽的賞心悅目呢?
而顧念兮也從此時的淩二爺身上體會到一點,原來氣質這玩意真的需要經過幾代人的沉澱。
你看人家淩二爺現在,就是這方面最好的代言人。
就算嘴裏操着髒話,他仍舊高貴的像是歐洲貴族。
在這一點上,誰都無法超越。
隻是,淩二爺現在就像是一個披着高貴華麗的天使面具的人,做着魔鬼喜歡的事情。
丢下剛剛的那一番話之後,這個男人又朝着顧念兮走了過來。
見到顧念兮還蹲在地上,他突然間就将還咳嗽不止的顧念兮拉了起來。
手上又舉着的高腳杯,準備對準顧念兮的嘴巴送。
那張美如玉的臉,還在笑着。
“小嫂子,我們一起喝一點。什麽東西,都可以忘掉了。這感覺真的很好,小嫂子也試試看吧!”
其實,他也看到了顧念兮因爲烈酒的緣故,咳嗽的滿臉通紅。
那樣的她,真的就像是個小桃子一樣。
怪不得,談逸澤會将這樣的顧念兮放在欣賞寵着。
隻是,顧念兮是給人很驚豔的感覺。
但卻沒能如同蘇小妞一樣,一眸一笑都牽動他的心。
他發現,他又該是的想念那個女人了。
想念她的笑,想念她的怒,更想念她罵他時候的那種感覺。
按照别人的話來說,他淩二爺就是犯賤。
以前,他總辯駁着。
但現在他發現,他還真的是犯賤。
若不是犯賤,他淩二爺身邊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偏偏,卻非一個成天罵着他“賤人”的蘇悠悠?
愛上一個人,就是比另一個人先犯賤。
而淩二爺在這一方面,簡直就是最好的體現。
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越是想念蘇小妞,他的心越是難受。
拉着顧念兮的手,他又開始發瘋了:“小嫂子,陪我喝酒吧。”
這話,是請求。
但他的行爲呢?
手一拉,他就強行要将一整杯的烈酒往顧念兮的嘴兒裏頭灌。
再一次嗆了一口,顧念兮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這個時候,六子趕緊将顧念兮拉到一旁,示意人趕緊給顧念兮送上清水和毛巾。
這一邊,六子又開始勸說着:“淩二爺,她可是顧念兮啊。你就算不想想談少,你好歹也要想想蘇小妞!蘇小妞要是知道你這麽對顧念兮的話,她該有多傷心?”
“蘇小妞?從現在開始,蘇小妞和我沒有半毛錢關系。六子,以後你再也不要在我的面請提起這個女人!”
越是提及,越是心痛。
倒不如,什麽都不說。
說完這話之後,這男人又掄起酒瓶,開始往自己的嘴裏灌酒。
而六子見到這個情形,趕緊上去拉着:“二爺,别這樣!您的胃才剛剛康複,難道你真的連命都不要了嗎?”這麽喝酒,能有幾個人受得了?
更何況,前段時間淩二爺才做了胃部手術。
現在他的胃,連吃東西都不能吃多。
哪能經得起這位爺這麽灌酒。
“不要了,我要命做什麽?”
要是沒能親自守護蘇小妞他們娘倆,倒不如這麽死了得了。
淩二爺在那一邊一直叫叫嚷嚷着。
這個時候,終于從烈酒中緩過氣來的顧念兮,拿過一邊的毛巾往自己的臉上随便招呼了幾下,拭去了臉上那狼狽的酒水之後,她一個上前就将淩二爺手上的酒瓶子給奪了過去。
并且,在淩二爺和六子都沒有反映過來之前,狠狠的往地上一砸。
此時,恰逢酒吧裏的音樂都停了下來。
玻璃和大理石地闆接觸所發出的清脆聲響,變樣的凄厲……
也正因爲這樣的聲響,酒吧裏的員工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一個個慢步朝着這個角落靠近。
因爲他們都知道,這是他們老闆淩二爺每次來最喜歡光臨的角落。
這聲響從這邊傳來,怕是淩二爺這邊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吧?
所以,連音樂都來不及跟上的他們,迅速的朝着淩二爺這邊出動了。
而此時已經光臨酒吧的人呢?
在聽到酒吧裏本震耳欲聾的音樂都停下來,而且員工都齊齊走向一個方向的時候,都好奇的往這個角落張望着。
一時間,這個角落成爲這裏酒吧裏最引人關注的地方。
所有人都好奇地張望着。
而顧念兮呢?
面對所有人的注視,她毫不畏懼的對着淩二爺挑眉。
“淩二,你信不信你再鬧下去,我敢将你這裏給砸了?”
這是顧念兮第一次在别人的面前露出這狠戾的面容。
如同談逸澤所說的,這丫頭就是隻野貓。
她不撓人的時候,将她的爪子藏的很深。
可一旦撓起人來,卻能傷人筋骨。
“小嫂子,我當然信你敢,有談老大在,你有什麽不敢的!”手覆蓋在自己的雙眸,阻止的悲傷外洩,淩二爺悶悶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