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悠悠邊走邊說。
雖然她是不喜歡淩母,是被淩母打過,也被她逼得離婚過。但蘇悠悠不喜歡記仇。
有些東西,過去了也就讓它過去了!
這麽揪着不放,也不像是她蘇悠悠的風格。
不然,當初顧念兮爲什麽總罵她蘇悠悠是傻大哈?
想當初,淩母暴打她一頓的那場官司,若是蘇悠悠堅持,顧念兮一定會讓淩母将牢底坐穿的。
隻是,蘇悠悠卻不肯。
明知道,那場官司打成了那樣,到最後會不了了之,可蘇悠悠還是傻乎乎的放過了她。
這才是蘇悠悠。
傻的,真的讓人可憐。
如今看到媽媽竟然要打淩母,她還是放心不下。
撐着肚子,蘇悠悠來到了大門口。
此時,門口的兩個人已經打成了一團。
地上那些散落着的營養品,有些包裝都被他們給踩扁了。
包裝袋和類似粉狀物,散落了一地。
整個樓道口,淩亂不堪。
“悠悠,這邊沒有你的事情,你趕緊進去關門,别讓這些閑雜人等進了咱們家。”
蘇媽媽一聽到自家閨女的聲音到了身邊,擔心會不小心打到她,趕緊抽空吩咐着。
但掃帚,還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朝着淩母身上招呼。
而淩母這邊呢?
一看到蘇悠悠往這邊湊近,也趕緊囑咐着:“悠悠沒事,你媽就是對我有些誤會。我在這邊和她解釋完了也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你陷進去休息,過會兒我再進去看你!”因爲分心跟蘇悠悠說這些話,淩母的身上挨了蘇媽媽好幾下。
而蘇媽媽聽到她竟然跟蘇悠悠說待會兒還要進去看她,又朝着掃帚狠狠的掃向淩母。
這個老不死的!
當初是誰害的她的女兒流産的?
雖然說沒有直接導緻她女兒流産,但在蘇媽媽看來也和她分不開關系。
想到這個老女人對自己的女兒做出的那些事情,蘇媽媽就恨不得将淩母給碎屍萬段。現在她竟然還假惺惺的提着這些東西到他們家裏來。
在蘇媽媽看來,這就是典型的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媽媽,淩老太你們聽我說啊!”
蘇悠悠真不喜歡大清早的這麽在家門口大吵大鬧,讓人家都看了笑話。
可結果呢?
這兩個老人家倒是好,一來一往的像是在玩什麽似的。
“悠悠,我跟你說這些事情别管。趕緊進去……”蘇媽媽正打算跟蘇悠悠說什麽。
眼見淩母這打算繞過去找蘇悠悠,趕緊掃把一揮,再度将她給制止住了。
而此時,蘇悠悠看着這兩個人在大家,真不知道該拉着誰好。
“媽……”
她站在原地,叫着喊着,都沒有人理會她。
而因爲這一層的聲響鬧得過大,貌似也有一些人專門上了這一層來看熱鬧。
此時,樓道口那邊,有幾個腦袋在窺探着。
蘇悠悠最不喜歡的,就是這一類人。
别人家裏有茅盾,跟他們有什麽關系?
爲什麽要把别人家裏的茅盾當成自己的快樂?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樣是将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别人的痛苦上麽?
再說了,你要是想看的話,那你就光明正大的看啊。
爲什麽要躲在背地裏,伸出個腦袋來窺探?
活像是,他們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媽……”掃了角落裏窺探的那幾個人頭,蘇悠悠打算趁着這個機會趕緊勸住這兩個人,免得讓他們在這裏繼續讓人家看笑話。
而就在此時,蘇悠悠那雙纖細的腿兒,不知道踩到了地上的哪一個包裝袋。
那滑溜溜的包裝袋和大理石地闆接觸,變得極爲平滑。
踩在上面的一瞬間,蘇悠悠感覺自己像是穿着溜冰鞋站在冰面上。
以前,有一段時間,她蘇悠悠就特别迷戀電視上那些滑冰運動員在冰面上到處飄揚的美麗身影,所以也嚷嚷着讓媽媽給自己報了個興趣班。
但結果表明,她蘇悠悠真不是溜冰的好苗子。
從報名興趣班到死活不肯去上課,也就一個星期不到的時間。
而在這段時間裏,蘇悠悠不知道摔了多少回。
到最後,蘇悠悠感覺在這麽摔下去,她的小屁屁就要變成四瓣了,就再也沒有去過。
而在那個星期裏,蘇悠悠把渾身上下都給摔得一塊青一塊紫的。
那個時候二狗子看到她的時候,都喜歡喊她梅花鹿。
自此之後,蘇小妞就再也不敢提及溜冰二字,更不敢直接穿上溜冰鞋。
但今日……
當一腳踩到地上的那個包裝袋的時候,蘇小妞真的好像又回到了當初學溜冰的那個時候。
感覺,她的整個世界都在向後移動。
而她的心裏,隻意識——完了!
那種感覺,簡直比當初穿上溜冰鞋在冰面上高速移動的時候還要讓她膽戰心驚。
因爲,那個時候的她肚子裏沒有孩子,就算摔倒了也沒有任何關系。
可現在……
她的肚子裏還有淩二爺的孩子。
而那個孩子,也可能是她蘇悠悠這一輩子唯一的一個孩子……
若是沒了,這可怎麽辦才好呢?
出于本能,蘇悠悠迅速的伸手護住了自己的肚子。
可沒有辦法,在慣性之下,她的身子仍舊不能保持平衡,一直朝着前方移動……
“媽……”
蘇悠悠很害怕。
她幾乎,看到死神就在前方,要帶走她和她的孩子。
“嗳!”
蘇悠悠的一句話,頓時讓本來正在打鬧中額的兩個女人回應着。
隻是,當他們回過頭看到這眼前驚心動魄的一幕,紛紛吓得有些腿軟。
“悠悠!”
“寶貝!”
這一刻,兩個女人也顧不得在原地打鬧,一個丢下掃把,另一個趕緊跟着沖了過來,企圖在最後的關頭拉住蘇悠悠。
隻是,蘇悠悠的肚子實在太大了。
慣性已經将她直接給抛了出去……
懸空的那一刻,蘇悠悠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有晶瑩的液體,從蘇悠悠的眼角滑落……
淩二爺,我拼了命的想要保住和你唯一的孩子。卻不想,還是這個結果……
“老公,我今天怎麽右眼一直跳啊!”
顧念兮起床的時候,就坐在小奶娃的小床邊摸了摸他熟睡的小臉蛋。
小家夥的熱度真的退下來了。
大概昨天鬧了一天,今天小身子舒服了,睡的特别安穩。
被顧念兮摸了一把,小家夥也隻是伸手抓了抓自己腦袋上的那幾根毛,然後又沉沉的睡去。
照顧好了這個小奶娃,顧念兮就回到了床上。
對着同樣剛剛醒來,正在床上不知道想什麽事情有些出神的談逸澤抱怨着。
“右眼跳?是不是看了什麽不健康的東西!”說着,談某人還煞有介事的想要将自己的被褥掀開,意圖刷新自己的節操底線。
而看到了他這個動作的顧念兮,趕緊伸手拉住了他的長臂。
這大老爺們也不害臊。
誰不知道他昨晚上大展雄威之後,還意猶未盡?
現在要是讓他掀開,那還了得?
“别鬧,人家跟你說正經事情呢!”
顧念兮一邊說着,一邊拉着談逸澤的長臂。
“我也跟你說正經事。你聽過,以毒攻毒的方法嗎?”
清晨陽光下,談逸澤的臉如畫。
那邪肆的雙眉,此刻正朝着顧念兮高高挑起。
那鼻尖,也已經湊到跟顧念兮的隻有一厘米的距離。
若是其中一人稍稍不小心動彈一下的話,就極有可能接觸到對方……
這樣的形勢,顧念兮都有些懷疑這男人所說的以毒攻毒是什麽意思了。但看着他那雙和聿寶寶葡萄大眼裏一樣的,藏着天真的眼眸,顧念兮又不得不硬着頭皮問道:“什麽以毒攻毒的方法?”
顧念兮說這話的時候,還很沒有骨氣的咽了下口水。
誰讓,這個男人現在的侵略性實在是太過強大了。
強大到,顧念兮這樣和他生活多年的人兒都有些招架不住他這樣的招式了。
“就是我覺得你的右眼之所以會跳,應該是昨晚上看到了什麽不好的東西。既然這樣跳着讓你難受的話,那爲夫不介意讓你好好的解解毒!”
說完了這話,談逸澤的嘴角已經高高的斜到了他的眼尾的位置。
如此明顯的表情變化,顧念兮自然弄得清他的意思。
什麽解毒不解毒,不過都是這位大老爺們又一次刷新節操底線的借口罷了。
“算了,我還是讓它跳着吧,其實也沒有多難受!”
顧念兮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這都快到聿寶寶喂飯的時間了。
要是被他成功“解毒”的話,到時候都不知道要到鬧到什麽時候。
談老爺子和劉嫂他們都在下面看着!
待會兒肯定會用要多暧昧有多暧昧的眼神看着他們兩人。
想到那些,顧念兮這退堂鼓的聲響越大。
縮了縮鼻子,顧念兮也開始挪動小屁屁,企圖逃跑。
而談逸澤呢!
卻一步步的跟進。
“難受是一回事,我是怕影響到你的日常生活!來吧,還是讓我給你好好解毒。”
談逸澤拍了拍自己的胸肌,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
這就是談少。
一個喜歡将各種猥瑣的話題,表現的慷慨凜然的談少!
“别,還是不勞煩談少了。小的還是聽天由命好了。”
說到這的時候,顧念兮的一條腿已經下了地。
趁着談逸澤的身子還沒有靠過來,她一溜煙跳下床,一路朝着卧室門口逃跑。
邊跑,這女人還邊囑咐着:“老公,兒子醒了的話記得帶着他一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