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舒女士的意思就是,你看不慣顧念兮現在坐上明朗集團執行董事的這個位置?”這人,如果去當導師什麽的,絕對是最出彩的。你看他,循循善誘的,将舒落心本來藏在心裏頭的那些不滿,全都給激發了。
“執行董事?她也配坐在這個位置上?我在談家拼死拼活這麽多年,爲的是什麽?不就爲了将來能讓我們小南接手明朗集團麽?”
說到這的時候,舒落心像是想着什麽,又不補充着:“你以爲,我當年在談家鬧的那麽大,将談逸澤送到部隊去是爲什麽?不就爲了,讓這個礙眼的孽障能滾多遠就滾多遠,最好永遠也不要回來跟我們小南搶東西。可沒想到,現在他是平步青雲的在部隊裏,可他的媳婦卻來搶了。不過我現在也不需要擔心什麽了,前段時間我對着媒體那麽胡亂的一吹,他們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你看着,沒準過一段時間之後,談逸澤現在那個位置估計也保不住了。至于顧念兮麽……明朗集團的股市在媒體曝光之後,肯定開始浮動。到時候,我就直接回到明朗集團坐鎮,到時候這明朗集團還不是我的?”
舒落心說的天花亂墜,卻不知道當她激情演繹這些的時候,前邊那個帶着鴨舌帽的人兒,嘴角弧度越深。
很好,這便是他想要的結果。
不過,還差最後一點。
彈了彈自己一側的通訊系統,男人繼續說:“這麽說,舒女士前兩天對着媒體說的那些,都是一派胡言?”
男人的語調,明顯的比之前的任何時候都要冷。
這樣的冷,讓舒落心不自覺的聯想到什麽。
可一想到現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性命,她隻能順着這個男人設好的陷進繼續說着:“是,我前兩天都是騙人的。”
之後,舒落心還補充着:“我将這些都跟你說了,你現在應該知道我的身價多少。所以,不管你要多少錢,我給你就是了。現在,讓我離開!”
但在補充這一段話的時候,她卻看到前方的那個人,按下了車内某個黑色的按鈕。
而他也拿起一部看似出租車司機的對講機,對着那邊的人吩咐着:“把這些都直接給我插播到各個電視台去。讓全市人民,都看看這女人到底是一副什麽樣的嘴臉!”
用這招就想要困住他談逸澤,給他前進的道上制造絆腳石?
舒落心,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現在,這男人似乎沒有意思隐瞞着她做什麽。
所以剛剛按下那按鍵的時候,他也是當着舒落心的面,甚至拿着對講機說的時候,也是當着她的面的。
聽着男人的話,舒落心的心不斷往下沉。
而她的視線,則是落在那男人手上的對講機。
她不傻,也明白這玩意自然絕對不是普通的對講機。
這一刻,舒落心終于意識到,這前後的不對勁。
“你……到底是什麽人!”
舒落心不光是嘴巴想要這麽問,其實她還想要親自動手,直接上前扯掉這個人頭頂上的那帽子,親眼看看這人到底是誰。
無奈,那一杯飲料裏不知道放了什麽東西,現在她的手使不上一點力氣。
這樣無力的感覺,讓舒落心愈發覺得,這前後肯定是别人早已設定好的圈套。
這人,肯定是知道她走了大半天,又渴又累。
所以,他才會在車上準備這些東西!
“你到底是什麽人!”
會不會是談逸澤的人,所以才會這麽非禮的跟蹤她,現在竟然還費這麽大的力氣?
“我是什麽人?舒女士就不必知道了。”
“不必知道?你到底想做什麽?”
舒落心的的眼神,充滿防備。
她是想要推開車門,跳下去。遠遠的逃離這個可怕的惡魔。
可手,始終使不上力氣。
這樣無力的感覺,隻讓恐懼從腦子蔓延到腳丫。
“我想做什麽?大半夜的,帶你出來一趟也不容易,當然是好好找些樂子了!”
男人的嗓音,染上了痞子的味道。
這讓舒落心不難猜測,這所謂的樂子肯定身體上的分不開。
“我的身子,不準任何人侵犯的。我可告訴你,識相的話放我走,我會給你一大筆錢,你到時候想要找什麽樣的女人會沒有?”
不放棄任何一絲希望,舒落心在車上苦苦的掙紮。
隻是車子前進的速度,卻沒有因爲她而發生任何的變化。
“舒落心,你給的錢我當然會一分不少的拿回去,這我還是要拿回去交差的。但同樣的,找樂子的事情也不能少。”
那人兒的嗓音,一如開始那般動聽。
可被入夜的涼風一吹,好聽的聲音變了味。
有種涼薄的氣息,一點一點的圍繞在舒落心的周身。
錢也要,人也要?
這人,現在就這個意思?
“不要。我不準你這麽做……”
伴随着舒落心一陣陣呼救的聲音,車子一路前進。
隻是喊得聲嘶力竭的舒落心可能不知道,一早定下這個地點的時候,他們就在周圍進行了排查。
像是他們做事要求苛刻的人,又怎麽會随随便便讓人抓到了把柄?
早在之前,他們就确定這個地方這個時間點是不可能有人到的。
不然,前方的兄弟早就發來了通知。
所以說,現在舒落心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在舒落心的一聲聲驚呼中,車子七拐八拐,最後來到了一出廢棄工廠前。
車子停下的時候,車前方的燈亮也在一瞬間黯淡下來。
此刻,整輛車子被籠罩在一片死亡的黑暗中。
舒落心看不到前方,隻聽到前方駕駛座上發出了一陣聲響,應該是前方的人推開車門下去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舒落心知道自己要是不跑的話,接下來肯定沒有逃跑的機會了!
所以,她緊咬着唇,讓那一塊破了皮,有了腥甜的味道。更用這樣的疼痛,讓自己的理智暫時回歸。
這之後,女人發覺自己的手有了一些力氣,她嘗試着打開車門。
可很快的,有一股子力道比她先于一步,将車門給拉開了。
之後來人,直接扼住了他的手臂,将她從車上給拉拽下來。
那樣的力道,沒有半點的憐香惜玉。
被拽下來的舒落心,連腿都是軟的。
可那人似乎也沒有要她自己走的意思,直接拽着人就往廢棄工廠裏頭拉。
她的手臂掙紮了兩次,有一次差一點讓她成功逃脫。
不過這樣的動作,也之間惹惱了拉着她的人,直接就抓着她那一把頭發,直接往裏頭拖。
疼痛,再度讓舒落心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被拽進廢棄工廠裏頭的時候,舒落心發現因爲這裏的露面是沒有鋪設水泥路面的,整個地面都是呈現原生态的坑坑窪窪。
被拽着到這邊的一路上,舒落心的襯衣和褲子,都已經被磨損,好些地方都直接被磨破了,露出裏面那保養的還算是不錯的皮膚。當然,也有些地方磨損的特别眼中,直接破了皮。
直接被拽進來的時候,舒落心被丢在了廢棄工廠的中間。
借着工廠裏頭那微弱的燈光,舒落心看到了将自己拽進來的,是剛剛那個帶着鴨舌帽的司機。
将她丢在這頭之後,這人就直接沿着工廠左側的梯子,往上走。
直接走到第二層的走廊之時,舒落心看到這人兒走到一側,對着被黑暗籠罩的一道陰影說着:“人我已經帶到了!”
聽到他的話,那隐藏在黑暗中的陰影動了動,從那一側走了出來。
這個時候,舒落心才注意到,這二樓的走廊上還有一個人。
而且這人,舒落心并不陌生——談逸澤!
真的是談逸澤!
怎麽會這樣?
梁海不是說,最近談逸澤因爲她在電視上曝光的那些東西,被軍委裏的人叫了去,現在應該不在a城,也沒有時間管她舒落心的事情才對!
可爲什麽,她卻在這裏見到談逸澤?
難不成,梁海騙了她?
驚悚中,舒落心借着這個工廠裏微弱的光線發現今兒的談逸澤并沒有穿上尋常出鏡率最高的橄榄綠,而是一身黑衣。從頭到尾的黑,怪不得她剛剛并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他。
居高臨下打量着她的談逸澤,并沒有直接開口說話。
可那涼薄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卻比利刃還要尖銳。
舒落心隻感覺,自己從裏到外都給人搜刮了一遍。
“談逸澤,你這是做什麽?大半夜的,把我弄到這裏來!”
不是沒有從談逸澤的眼中讀到殺意,但舒落心還是扯着嗓子吼着,就是爲了讓自己看上去有些底氣,好和談逸澤抗衡。
“不将你弄到這,你怕是現在都跑遠了吧?”
終于,談逸澤開口了。
可有笑容,從他的臉上溢開。
但不知道是距離太遠了,還是其他的原因,總之這樣的談逸澤,卻讓舒落心看不透。
“我跑遠了?我沒想要離開這個城市!還有,我可告訴你,整個世界現在都已經知道你們談家都對我做了什麽龌龊事,聽說你還被上頭叫了去?現在所有的眼睛,都在盯着你。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免得到時候死的很難堪!”
将自己因爲心虛想要逃跑撇的一幹二淨,舒落心現在反過來壓制談逸澤。
可她所不知道的是,最近這段時間,談逸澤确實因爲她舒落心攪和出來的這些事情過得不是很好,前兩天還不得不去了一趟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