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也是時候該去準備準備了。
也不管霍思雨在身後如何叫器,她轉身就朝着門外走去了。
留下,一臉憤恨不已的霍思雨……
夜幕降臨,不過現在對于被這強台風登的d市而言,白天和黑夜差不多。仍舊,點着蠟燭。
“媽,這台風天還有多久過去啊!”
談逸澤從顧念兮的卧室裏出來的時候,看到殷詩琪就這麽問。
“估計還要兩三個小時,都被強台風登錄了,哪有那麽容易過去的事情?”殷詩琪知道,談逸澤是内陸人,應該沒怎麽見過這樣的天氣。
再說了,他去抗洪前線,也不過是在台風過去之後才帶兵過去的。
“媽,收音機哪去了?”
在屋子裏轉悠了一圈,看了看還睡的跟個小豬似的聿寶寶在打呼之後,他又繞了回來。
此時的殷詩琪,正帶着老花眼鏡在織毛衣。
其實,殷詩琪以前也不會打毛衣的,不過是近段時間女兒嫁出去了,顧市長又常年不在家,所以她也隻能找了些事情來打發時間。
這不,她也學會了織毛衣了。
前段時間,還給顧念兮快遞了個過去,樂的顧念兮開心了老半天。
談逸澤瞅着殷詩琪今兒個打的這個,是灰色的。估摸着,應該是顧市長的。
“收音機我剛剛給放在抽屜裏。你打開就看到了!”
殷詩琪說。
“好的。”拿了收音機回來,談逸澤打開之後發現裏面正在放着歡暢的歌曲,便繼續盯着殷詩琪手上的毛衣。
“媽,别黑燈瞎火的這麽折騰毛衣,這對眼睛不好!”談逸澤倒是也沒有多講究,直接就在殷詩琪的旁邊落座了。
其實小時候,他也看過媽媽這樣打毛衣。
那時候,媽媽的眼神特别的溫柔。
就像,現在的殷詩琪一樣……
“我這不是知道你們當兵的,休假都不可能休足,所以才想趕着你部隊那邊打電話來要人之前,把你的毛衣給趕出來,讓你回去的時候好捎上麽!”
殷詩琪自顧自的說着,卻沒有發現原本一直盯着她打毛衣的手的男子,頓時露出了欣喜萬分的神色:“媽,您說這毛衣是給我的?”
一個激動,談逸澤沒有控制好,嗓門大的有些離奇。
這和尋常在部隊裏的他,是一個德行。
而殷詩琪沒想到隻是這麽一句話,會讓談逸澤激動成這個樣子,當即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看了看聿寶寶那邊,确定了他的寶貝外孫隻是稍稍撓了撓癢癢,并沒有醒過來的迹象之後才對談逸澤說:“我給咱們全家每人都打一件,怎麽了?你還不樂意了?”
看殷詩琪的動作,談逸澤這也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有多失态。
若是這會兒有白熾燈的話,沒準殷詩琪還能看到快要蔓延到他耳朵上的紅。
“媽,我就是好高興。我剛剛看着這顔色,還以爲是給爸的!”
談逸澤倒是坦誠的說出了自己心底的話。
這兩天,他其實也老看着這殷詩琪都在折騰這件毛衣。
本來以爲是給顧市長的,倒是沒想到這衣服會是給他談逸澤的。
心裏頭,頓時有了家的歸屬感……
暖暖的,特别的動心。
“顧市長的我還沒打算好給他織呢,誰讓他把女兒都給寵成了個壞脾氣!”
說起顧印泯同志,殷詩琪又看了好一會兒外面的天。
這會兒,風雨都貌似消停了好些。
不知道,這個時候顧印泯市長忙完了沒有?
“謝謝媽!媽,你可能不知道,我小時候也看過我媽給我織毛衣。不過那毛衣我還沒有收到呢,她就過世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太過于感動,談逸澤不自覺的就将自己當年的那些給說了出來。
其實,當初看到殷詩琪給顧念兮快到a城的毛衣之時,談逸澤除了因爲顧念兮的臉上有了笑容而開心之外,更多的是羨慕。
羨慕兮兮,還有個媽媽會給她織毛衣。
而他……
“傻孩子,那些都過去了。你媽媽要是看到你如今能成長到這個地步,定然也會在那個世界爲你開心。”其實,殷詩琪還從來沒有聽過關于談逸澤母親的任何傳言。隻知道,她已經離開人間。
卻不曾想過,她是那麽早的離去。
而現在她看談逸澤,也多了一份慈愛。
原來,他也是個苦命的孩子。
别看他過的那麽風光,背地裏吃過的苦肯定比别的孩子多。
“好了,先站起來,我給你量量身子,這樣織出來的毛衣,才會合身!”
談逸澤在殷詩琪的示意下,展開了長臂。
而正好,顧念兮在這個時候推開了卧室的門,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出來。
見到顧念兮,談逸澤這好像多了個傾訴的對象。
拉着還沒有睡醒的女人,他就忍不住的大嗓門強調:“兮兮,你看看,這是媽給我織的毛衣!我的!”
燭光下,他的笑臉跳躍着……
給談逸澤織了一件毛衣的事情已經曝光之後,殷詩琪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爲什麽要那麽早将這件事情告訴他了。
你看看,這天才一亮,殷詩琪打算起來給昨兒個去參加台風檢查工作一整天都沒有回到家的顧印泯市長熬點清粥喝,就聽到大廳裏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本還以爲昨兒個的台風天,把别人家的耗子都給刮到自己家裏來的殷詩琪,揣着掃帚急匆匆的往客廳那邊趕。但沒想到,這進了大廳才發現,原來在客廳裏制造這些惱人聲響的,并不是什麽耗子,而是蹲在茶幾旁邊的一個人。
而這個人,殷詩琪也不陌生。
正是自家的女婿!
“小澤,你大早上的也不用出去,這麽早醒來做什麽?”
殷詩琪無奈的放下自己手上的掃帚,朝着談逸澤走了過去。
而談逸澤還專心緻志的盯着她昨兒個放在籃子裏的那打了大半截的毛衣,聽到殷詩琪的聲音的時候,倒是有點像是幹了什麽壞事被當場逮着的感覺。
若是談逸澤最近的皮膚不曬的這麽黝黑的話,殷詩琪沒準還能看到這個男人皮膚下面的那一層淡淡的粉色。
“媽,我就一大早睡不着,想看看您給我的毛衣織到了哪個步驟了?”
談逸澤轉過身來的時候,有些毛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平頭。
好吧,他談逸澤長這麽大,還真的沒有這麽尴尬過。
其實不一大早睡不着,是從殷詩琪跟他說這件毛衣是給他談逸澤之後,他就一整夜都沒法入睡。
爲什麽?
還不是因爲太過激動了!
你想想,談逸澤的母親在二十幾年前就過世了。
那個時候他對母親的印象也非常的模糊。
隻不過,當看着顧念兮有個母親時不時的念叨着她,卻又不自覺的寵着她的時候,他就心生羨慕。
更别說,看到顧念兮的母親竟然還給她織毛衣了。
可現如今,談逸澤感覺,殷詩琪也貌似将自己當成自己的孩子了。
有顧念兮的,就有他談逸澤的一份。
這樣的感覺,讓二十幾年來都沒有感受到過母親的疼愛的談逸澤,能不激動麽?
所以,一整夜,談逸澤壓根就是睜着眼睛,聽着窗外風雨窸窸窣窣的聲響,沒法入睡。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他還有些擔心昨晚上那不過是自己的幻覺,所以又趁着顧念兮和聿寶寶兩個人都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悄悄的來到客廳,打算再親眼看看那件毛衣,好讓自己安心一下。但沒有想到,毛衣還沒有看多久,倒是把殷詩琪給招引來了。
現在的談逸澤,看上去就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似的,耷拉着腦袋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那件毛衣啊,還差挺多的。”說着,憋見談逸澤耷拉着腦袋的樣子,殷詩琪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你放心好了,你媽我既然說要給你織毛衣,肯定給你認認真真的織一件,隻希望你到時候别嫌棄我的作品才好!”
聽着殷詩琪的話,談逸澤趕緊開口:“媽,您給我織毛衣我高興都來不及了,怎麽還會嫌棄你呢!”
“傻孩子,我知道你爲什麽那麽在意這毛衣。但同樣的我也告訴你好了,你娶了我家的兮兒,我就當你是個半子,将我們家的兮兒全全托付給你。隻要你好好的待我們家的兮兒,這樣我和孩子他爸百年之後也會安心。”
其實,知道顧念兮又懷孕之後,殷詩琪也是一整個晚上輾轉反側。
談逸澤說他不怕被顧念兮他們娘倆連累,但殷詩琪也清楚,男人的話哪能那麽容易相信?
這個時候他對兮兒的新鮮勁頭還在,寵着讓着。所以連帶着兮兒的壞脾氣和胡鬧,他都能夠包容。
可以後呢?
等以後,兮兒也和其他的女人一樣,年老色衰之後,而談逸澤的身份決定了他的身邊定不時有年輕貌美的女子出現,那個時候,他還是不是會對他們家的兮兒寵着讓着?
而殷詩琪更爲擔心的是,那個時候的談逸澤還會不會和今兒個一樣,這麽寵着讓着他們家的兮兒?
但未來的事情,現在說也不一定能夠視線。
隻是,殷詩琪還是想要從談逸澤的口中得到一個答複,等同于給自己一個定心丸。
“媽,我也不妨跟您說好了,在我這個年紀能娶到兮兮這樣的老婆,已經是我談逸澤三生修來的夫妻了。所以,我定然不會讓兮兮在我的身邊受到什麽委屈的。這一點,我可以向黨和人民發誓!至于您和爸爸,現在都還年輕,可不能總是說這樣的喪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