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于衆人的不解,人家淩二爺隻是随意的挑挑眉,示意着:我就是犯賤,咋滴?
随後,這男人被罵當成了被愛,還一臉樂呵的扶起跌倒的那個女人。
不過看着女人的腳踝腫出了一個大包子,他估計今兒個蘇小妞應該是走不遠了。索性,他半蹲下來直接扛着就跑,如同後面有頭獅子正在追着他們一樣……
直到人群散去,淩二爺都不知道扛着蘇小妞跑了多久。
這男人扛着她就跟扛着沙袋差不多,估計再跑幾公裏對于他來說也是小事一樁。
不過蘇小妞不一樣,胃部被頂的慌,隻能喊停。
到這,淩二總算将她給放下來了。
頭昏眼花的蘇小妞隻能靠在路邊的長椅上休息,而某個輕松跑完步的男人此刻還精神飽滿的問她:“蘇小妞,還要跑麽?”
“别……姐姐都快吐了!”
捂着被颠的悶得很的胃部,蘇小妞掃了周邊。
這一眼,讓蘇小妞來不及思考腦子裏的其他問題。
“你到底把我都帶到什麽地方來了?”
“不知道!”某男人抓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有些尴尬的開口。
“不知道那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不是你說的,讓我帶你離開的?我這不過是照做而已!”某男人睜着有些無辜的桃花眼,盯着蘇悠悠看。
“我讓你帶我回醫院,你把我帶到這裏來做什麽?我今兒個還要接受心理幹預。”
“那個……一天不接受治療,也沒啥事!”
“可手術就要開始了,我到時候要是沒法的話,隻能在旁邊幹瞪眼了!”蘇悠悠的臉色很不好。
雖然接受心理幹預之後,她不再老是每夜都夢到那個停車場了,可距離能握穩手術刀,還是有一定的距離。
而随着手術日期的接近,蘇小妞也變得越來越煩躁。
甚至連她的手兒,也時不時的爲此顫抖。
或許正是因爲她的手顫抖,洩漏了她的心思的緣故,此刻淩二爺盯着她那雙美目,一字一句道:“蘇小妞,到時候我跟你進手術室,好嗎?”
而聽到淩二爺的這個請求的時候,蘇小妞先是一愣,最後嘴角又是諷刺一笑:“難不成,你也和你媽一個樣,擔心我在手術室裏耍花招?”
“蘇小妞,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上前,蹲在蘇小妞的身邊。
也正因爲這樣,現在坐在長椅上的蘇小妞和他是平視着的。
其實,從以前他就不喜歡像是這樣居高臨下看着蘇悠悠。
離婚之後,他更是發現每次這麽和蘇小妞說話的時候,都能從蘇小妞的身上感覺到無端的自卑感。
而這,也讓淩二爺想起了很多事情。
和蘇小妞在一起的時候,她好像知道自己習慣這樣和人說話,所以她總是遷就着他。
他喜歡每天睡覺都整個人黏在蘇悠悠的身上,蘇悠悠也遷就他,即便那會使她睡的不舒服。
擁有的時候,他不曾珍惜。
而當失去之後,他才發現原來自己那麽貪戀那份感覺……
不過也正因爲這樣,他才清楚原來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情。
他,不想再讓蘇小妞來遷就自己了,而是自己主動走向她。
看到半蹲在自己面前得到淩二爺,蘇小妞似乎也有些詫異。
這個男人脾氣,她又不是不知道。
霸道又自戀,從來都不會考慮别人的感受。
可現在……
他卻半蹲在自己的面前……
“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意思了!”别開臉,蘇小妞不去看近在咫尺的那張臉。
她的逃避,顯而易見。
但淩二爺也沒有爲此惱怒,隻是将她剛剛崴的腫了起來的腳脫掉了鞋子,放在自己的掌心裏輕輕的掐着。
他的力氣有些大,腳踝處也有些疼。
不過說真的,被他這麽掐着之後,好像比剛才好了不少。
而淩二爺就在這個時候,和她說:“蘇小妞,比起她我更關心你!我知道,你現在手握手術刀的時候,會害怕。我沒别的意思,我隻想陪在你身邊,一起面對所有的難關。至于我媽,其實說起來,生死有命。如果她真的不幸不能越過這道難關的話,我會很難過,但我也想說這也是她的造化……”
微風吹過的時候,正好吹氣淩二爺擋在前額的發絲。
露出來的那雙黑瞳裏,有着他前所未有的真誠……
“老公,爺爺說我們今天晚上出去外面吃!”顧念兮做完體檢回來,就急匆匆的回到卧室,看看某個老男人還有沒有繼續因爲她剛剛的離開而一個人在房間裏郁悶。
不過回來的時候,她倒是看見了讓她頗爲滿意的一幕。
疊成豆腐幹的被褥邊,這爺倆趴成一個姿勢,連身上穿着居家服的顔色,都是一個樣的。
這樣一看,任誰都會覺得這聿寶寶便是縮小版的談逸澤。
這爺倆的腦袋窩在一起,到底在做什麽呢?
顧念兮有些好奇的湊近了幾分,隻見在他們兩人的面前正擺着一軍事報。
談某人正指着上面印刷的某家直升機,對着聿寶寶講解:“武直10,中型武裝直升機,全機淨重約5543公斤,配備有……”
咳咳……
敢情談參謀長正在給兒子灌輸這些軍事裝備知識?
可這聿寶寶還這麽小,他能聽得懂麽?
不過看着這聿寶寶現在踹着兩個小腿打着哈欠的樣子,估計是聽不懂了。
怕自己兒子再接受談參謀長的“迫害”,顧念兮便朝着這爺倆走了過去,伸手想要将聿寶寶從談逸澤的身邊給解救出來。
可這顧念兮這才剛剛出手呢!手就被談逸澤給拽住,扔了回來。
“大清早就丢下老公和兒子的女人,一回來還想要謀反?膽子肥了?”
繼續拉着兒子看軍事報,談某人連擡頭都沒有就丢給了顧念兮這麽一句。
一聽,顧念兮倒是樂了。
“談參謀長,咱就是去做了個體檢,這不是回來陪您和兒子了嗎?”
和談參謀長在一屋檐下已經奮戰了兩三年,顧念兮當然清楚這老男人要是真的生氣的時候,絕對不能再去捋他的老虎須。
現在的她,對着談參謀長笑的一臉的乖順,連自己都覺得有些惡心。
“少跟老子套近乎,今天跟你說白了,狗腿沒用!”
抱着兒子抓着軍事報的談某人起了床,将兒子直接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就朝着外面走去。
看樣子,應該是準備轉移陣地。
夫妻間的相處,不能讓矛盾留着繼續升級。不然久而久之,就會醞釀成真正的婚姻危機。
清楚這一點的顧念兮,趕緊三兩步跟上前。
就這樣一路,顧念兮跟随到談逸澤的身邊。
不過,談逸澤的手長腿長,一步可以當顧念兮好幾步。
這不,他在前邊氣定神閑的走着,顧念兮卻在後頭小跑着。
看着這小狗腿一路跟随過來,談逸澤還頗爲得意。
就這樣繞着院子走着,每走一步都要看看後邊那個小狗腿跟上了沒有。等她上來了再繼續走,讓她保持着小跑的狀态。
聿寶寶估計沒有這麽騎在談參謀長的肩頭上看院子,興奮的呼喊聲一陣高過一陣。
而院子裏的二黃倒是納悶了。
這一家三口最多就是在院子裏轉悠,還真的很少會像今兒個這樣在院子裏賽跑。
看到這一幕,二黃也經不住加入了這個陣營。
男人的精力似乎都很好,怎麽走都不累。
而跟在後頭的顧念兮卻累的發慌!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久沒有運動了,還是出來工作之後常年沒有運動,身體素質跟不上了,總之這個時候她已經累的氣喘籲籲了。
這還是嫁給了談逸澤以來,顧念兮第一次如此痛恨談逸澤的大長腿!
知道累的不行的時候,顧念兮幹脆直接就坐在院子裏的石階上。
看到顧念兮坐下來,談逸澤自然也沒有繼續朝前走去,跟着她一并落座在世界上。
“不跟過來了?”
某男這個時候還在說風涼話呢!
“不跟。你愛去哪兒去哪兒。我真的快累死了!”
“不就那麽幾步麽?怎麽累的跟剛剛下地幹活似的!”看着她累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談逸澤倒是有些心疼的揉着她的長發。順便将她擋在額頭上的齊劉海給撥開,幫她抹去了額頭上的汗水。
雖然難得放假被她丢在家裏有些郁悶想要懲罰她,可是看到她因爲自己累城這樣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心疼了。
看着自己此刻落在她額頭上的手,談逸澤确信,這一輩子他是完了。
“可能是太久沒運動吧,一運動就頭昏眼花的。”還有點想吐!
不過怕這個男人知道之後會小題大做,顧念兮沒敢說出來。
坐了好一陣,又将腦袋放在談參謀長的肩頭上休息了一會兒,剛剛那些不适感好像好了不少。
“看來不加強鍛煉是不行的!從明兒個開始,我出早操的時候你就跟我去吧!”而男人看到她的臉色到現在還有些蒼白之後,便開始制定計劃。
“我才不去呢!大早上的在家被窩窩着多好,暖暖的!”
在談逸澤的肩頭上蹭了蹭,顧念兮又想到了今天上午的體檢。
要是真懷上的話,這份體檢報告應該會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