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一大早,顧念兮就起床了。
因爲連日來訓練科目終于結束,所以今兒個談逸南難得賴了一天的床。
不過顧念兮起來的時候,他是知道的。
這和他一向前面不無關系。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也已經習慣每天晚上将顧念兮摟在自己的懷中睡覺。而且還喜歡将自己長滿了腳毛的腿勾在顧念兮的身上亂蹭。
這樣一來,顧念兮一動彈他肯定是知道的。
不過顧念兮起來的時候,還拍了拍他的半寸平頭和他說,讓他多睡一會兒。
難得有一天的休假,當然要讓他多躺一會兒了。
對于談參謀長而言,老婆有命他當然要嚴格遵守的。
但閉上眼躺了好一陣子之後,談逸澤發現自己壓根就睡不着。
懷中少了她,怎麽都睡不好!
索性,他撐着長臂坐了起來。
因爲坐起來的關系,本來蓋在他身上的毛毯就這樣滑了下來,露出那古銅色的精壯上半身。
不過好在腰身上還有一條大褲衩,所以也沒有多露骨。
其實,談逸澤比較喜歡不穿衣服睡覺。
若不是顧念兮堅持,恐怕他到現在連褲衩都沒有穿。
身後有了動靜,本來正站在鏡子前梳妝打扮準備要出門的顧念兮便轉過身來。
看到身後的那一幕,顧念兮感覺自己的視線在一瞬間被定格了。
春日晨光下,談逸澤一身常年接受烈日考驗的古銅色肌膚正散發着一種常人沒有的溫暖光暈。露出來的精裝上半身,有些狂野。
特别是他此刻上下滾動着的喉結,讓人忍不住想要湊上前咬一口。
“老婆……”
清晨沙啞的男音,像是帶着一股子無形的魔力,讓顧念兮忍不住上前。
“怎麽了?”
“老婆,陪我睡!”
見顧念兮一上前,某男人的鹹豬爪就爬了上來,一鼓作氣直接将顧念兮拉到了床上。
而他的長臂,就這樣從身後将顧念兮整個給圈住了,甚至連那半寸平頭也直接埋在了顧念兮的頸窩裏。
“我要去公司了!”脖子上因爲他的短發的撥弄,有些癢癢的。
談逸澤難得這麽黏人,顧念兮也非常享受這樣難得的二人世界。
其實一大早聿寶寶就起來了。
顧念兮剛剛下樓了一趟,順便将這小子也給捎下去了。
兩周歲不到的聿寶寶,精力出奇的好。
每天一大早就吵着鬧着要起床,有時候不給他起床還能在小床上一個人又哭又喊的。
而這一點,身爲制造方的雙親還真的搞不懂這個聿寶寶如此驚人的精力到底是從哪兒遺傳來的。
正因爲這鬧人的聿寶寶,所以他們小兩口也很久沒有像今天早上這樣享受着二人世界。
“今天不是周末嗎?你哪兒都不準去,在家裏陪我!”
霸道的将顧念兮又拽緊了幾分,談逸澤索性翻了個身,連帶着身上的被子也卷了一下,直接将顧念兮欺壓到了身下。
當然的,這老男人一鑽進被窩裏,怎麽可能那麽規矩?
不一會兒的功夫,他的大掌開始在顧念兮的身上摸索着,探尋着。
要是尋常的時間點,顧念兮也就随了他的願。
畢竟談逸澤能大清早跟她一起賴床的次數,實在是太少了。
可想到今天的事情,顧念兮隻能拽住談逸澤已經探進了她裙擺下的那隻大掌,然後說:
“今兒個公司要體檢,我也要過去!”
“身體檢查?其實不用那麽麻煩,我幫你不就好了?”他信誓旦旦的呢喃着。
剛開始,顧念兮還有些疑惑,她家的老男人不是軍官麽?
啥時候跳槽去當醫生了?
怎麽她一點都不知情?
不過很快的,顧念兮便明白了這個男人是什麽意思。
在顧念兮有些摸不着頭腦的情況下,這個男人已經大掌已經往上探尋了好些地方。
到這,顧念兮算是明白了這老男人剛剛說的“檢查”是什麽意思了。
趕緊将這已經壓到了她身上的老男人給推開之後,顧念兮趕緊坐了起來整理了好一會兒自己的衣服!
她都已經和這個男人結婚那麽久了,怎麽可能不清楚繼續讓他“檢查”下去會發生什麽事情?
到時候,肯定連公司都不用去的!
“怎麽了?有我這個現成給你檢查的,還用的着舍近求遠麽?”
被拒絕的談某人有些頹敗的撐起了身子,有些不爽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
知道這老男人每次被拒絕之後的心情是最不好的,顧念兮整理完了自己的衣服便趕緊狗腿的湊上前,抱着人家談參謀長的長臂:“老公,不是你跟人家說過軍民一家親的麽?”
他挑眉,睨了她一眼,沒好氣的問着:“那又怎麽樣?”好像和今天的這事情,沒半毛錢關系吧?
“軍民都一家親了,那上司和下屬之間也應該是一家親,你說對不?我也不能搞特殊,不參加公司集體體檢,是吧?”
她跟個老頭子似的,抱着他的手臂就在邊上念叨着。
到這,談逸澤還真的有些後悔當初爲什麽自己要教她那麽多的東西?
這不是等于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麽?
要是沒有教她這些理論的話,那他現在直接将她給推到不是很簡單麽?
可惡!
雖然談逸澤的心中有千百個不舍,但最終還是咬着牙讓自己答應放了這小東西。
不過顧念兮臨出門的時候還跟他說了,她檢查完就馬上回家陪他。
正因爲有了這個作爲交換,談逸澤這才一臉陰郁的放她離開……
“文兒,你不是說好了今兒個要和我去看婚紗的麽?怎麽你今天又出去了!”
同樣的早晨,在這城市另一個角落的某男人,也和談逸澤陷入了差不多的窘境。
其實,一般結婚這事情上,試婚紗都是女人在主動的。
都說,穿婚紗是一個女人一輩子最大的夢想。
所以,淩耀才不惜耗費巨資,從巴黎訂購了一套手工婚紗,就是想要給自己心愛的女人異常夢寐以求的婚禮。
可不知道怎麽回事,事情一到他文兒的這邊,都反了過來。
本來應該是她喊着叫着要去看婚紗,結果現在倒是變成他淩耀在吵着叫着,而文兒卻又是一大早不見人影。
這都已經不知道是陣子約定去看婚紗的第幾次發生這樣額的事情了。
每一次,電話那邊的女人都跟他說:“對不起耀,我今兒個有事情走不開。”
這次,還是一樣。
淩耀就是不明白了,像文兒那樣的女人,每天到底有什麽事情能從早忙到晚的?
因爲和他淩耀在一起,先前她的那份工作現在也不做了。
那她現在到底每天都在做什麽?
關于這一點,淩耀其實不是沒有懷疑過。
但每次一想到,那是自己心愛的女人,自己還竟然這麽懷疑她,本來蠢蠢欲動想要調查她的心,瞬間又冷卻了下來,正如現在一樣。
“文兒,這都第幾次了?别再讓我等好麽?再過一個月,醫生說你的肚子就會像是吹氣球一樣的大起來了,要是這樣再穿婚紗的話,到時候你肯定會怪我的!”
雖然等的有些不耐煩,但淩耀還是盡可能的按捺下自己那顆焦躁的心,省得傷害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耀,我當然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但也請你給我一點時間好麽,我現在必須處理好一些事情。等到事情結束的時候,我一定會開開心心的嫁給你的!”
女人柔柔的說着,淩耀幾乎可以想象電話那邊的她此刻正依靠在某個窗邊,看着窗外人來人往的想着他。
事實上,正如淩耀所預料的那般。
此刻正在和他通話的人兒,正靠在窗邊說着這些。
不同的是,淩耀絕對沒有想到,此刻這人兒的對面,還坐着另一個女人。
而此刻,女人的通話是開着揚聲的,所以此刻坐在女人對面的那一位,也正好聽到他現在所說的這一番話。
一般的女人,在聽到男人肯這麽懇求一個女人和自己去試婚紗,絕對是羨慕的。
不過面前的這個女人,在聽到了這些的時候,還多出了一抹情緒。
那,便是——恨!
當初她口口聲聲求而不得婚禮,如今這男人卻如此輕易的許給了另一個女人。
在她看來,這個此刻把玩手機,饒有興緻的看着她聽到電話内這個熟悉的嗓音時候的表情的女人,壓根就沒有什麽地方比她要好!
她就不明白了,爲什麽淩耀甯可選擇她,也不會選擇自己?
“那好,咱們就這麽說定了。明天早上,你可不能再失約了!”雖然被人爽約,這個男人的情緒不是很好。但因爲這是他的文兒,所以他也沒有發什麽脾氣,甚至還對她說:“對了,我今天給你熬了一些骨頭湯喝,你忙完的話就盡快回家喝湯,知道麽?還有,千萬不要累着自己!”
來回的囑咐了幾遍,确保這個女人真的将自己的話放進了耳裏之後,這男人才戀戀不舍的挂斷了手機。
聽着他們兩人的對話,對面那個女人用剛剛攪拌咖啡的勺子,一遍遍的摳着這玻璃茶幾。
玻璃茶幾不時的發出一陣陣“吱吱吱”刺耳的聲響,但這仍舊沒有影響那個接電話女人的心情。
一直到她收起電話之後,她才擡起頭來看向面前的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