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在這黑乎乎的地方,摔成個狗吃屎的樣子實在是難受。
特别是嘴巴還不小心弄的一口都是灰塵。
“狗日的,摔死姐姐了!”腳上疼,但這并不妨礙她的嘴巴發洩自己心裏的不滿,蘇小妞坐在地上就用還算比較幹淨的手背擦拭自己嘴巴裏的灰塵。
“呸呸呸……真惡心!”就在蘇小妞對着地上亂噴口水,想要吐幹淨自己嘴巴裏的泥土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口水碰在一個什麽東西上。
借着窗口進來那點光線,蘇小妞這才發現濺到自己口水的地方,是一隻皮鞋。
而那皮鞋,貌似還有些熟悉。
這個時候的蘇小妞,也忘記了自己在醫院裏的那些講究,直接扒着那隻皮鞋就用手掌蹭了蹭。
在她用手掌蹭掉上面的一層灰塵的時候,蘇小妞終于發現自己爲什麽覺得這雙皮鞋熟悉的原因了。
因爲這是蘇小妞當初送給淩二爺的那雙……
那還是他們新婚的時候,淩家人全部反對她蘇悠悠還繼續在醫院上班。
雖然當初那些人打從心裏就看不爽她蘇悠悠在淩家的這個存在,可他們表情上卻假惺惺的拿着她蘇悠悠的工作做文章。
說什麽當淩家的兒媳婦還有必要到外面抛頭顱灑熱血?
當了婊子還要立貞節牌坊,這就是蘇小妞對于淩家人的虛僞行爲的評價。
當時,幾乎所有人都站在她蘇悠悠的對立面。
爲了将淩二爺這最關鍵的一票拉到她的這邊,蘇小妞隻能用了自己一個月的工資,買下了淩二爺這雙皮鞋。
隻是沒想到,這一雙皮鞋竟然還能讓一個最愛趕時髦的淩二爺一直當寶貝似的珍藏着。
這次到危險的地帶,淩二爺更是穿了這雙。
這一點,在淩二爺去機場的時候,蘇小妞就注意到了。
可和淩二爺在一起的時候,蘇小妞總是在刻意的逃避他們曾經的那些事情。
所以,即便注意到這男人還穿着自己送的皮鞋,蘇小妞卻是絕口不提。
而現在,當親眼看到這雙皮鞋再度出現的時候,她卻是莫名的驚喜。
這鞋子出現了,那也就是說,現在這條腿的主人,就是淩二爺!
欣喜若狂的蘇小妞朝着那個隐藏在黑暗中的男人摸索了過去。
“淩二爺?!”
“淩二爺,是你嗎?”
終于,摸索到有個人的輪廓的時候,蘇小妞借着窗口透進來的光線,定睛一看:“媽呀,這是屎蛋子呐!”
手一丢,蘇小妞将懷中剛剛還寶貝似的抱在懷中的腦袋推開。
經過這一番折騰,這男人要是真的在不睜開眼,他覺得自己不會死在這槍傷的發炎上,而是死在蘇小妞的魔爪下。
沉重眼皮掀開那一刻,淩二爺看到了此刻坐在自己身邊,卻不斷的将屁股往外挪的女人。
估計,真的是他淩二爺現在這個德行太見不得人了,吓壞了她。
“蘇……小妞!”
多日沒開口說話,再加上這裏供應的水壓根不夠,淩二爺的嗓音幹啞的慌。
喊了這麽一聲,連他自己都聽不大清楚。
卻讓剛剛屁股朝着外邊挪的女人停下了所有的動作:“淩二爺?!你真的是,淩二爺!”
這次,蘇小妞是用肯定的語氣。
因爲印象中,淩二爺喜歡喊的不是她的名字,而是喊她“蘇小妞”!
謝天謝地,她終于認出了自己。
淩二爺覺得,現在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因爲在他人生的最後一程,還能和她做伴……
可當這個想法還沒有在他的腦子裏停留多久,淩二爺便聽到另一句差一點讓他氣的嗝屁的話。
掃蕩了淩二爺的渾身上下之後,這女人竟然說:“我說淩二爺,在這地方雖然别人看不到你,但你好歹也要注意一下形象。你瞅瞅你這德行,哎呀我的個祖宗呐……把你丢在豬圈裏,它們都還嫌棄你。”
她說的是他現在邋遢的形象。
可蘇悠悠,如果他有能力整理自己的形象的話,現在也不至于被困在這裏了!
估計那送他淩二爺到這裏來的人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這些天他明知道他的傷口可能發炎,就是不肯給他送來一些消炎藥。
“蘇小妞,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他們兩人真的算是冤家。
不見面想的慌,現在一見面,卻有沖動掐死對方。
“去,這麽不待見姐姐?算了,姐姐也不在這裏礙着你的眼,先走了!”好吧,死乞白賴終于見到他,确定他沒事了,蘇小妞懸着的那顆心也終于回到了原位。
這麽想着,她便朝着門口的位置邁開了腳步。
而在這裏呆了好幾天的淩二爺自然早已适應這個房間裏的黑暗,所以他一眼就知道蘇小妞要離開。
可能是因爲比較着急,這兩天已經耗盡了身體裏所有能量,動都動不了的他現在竟然爬起來就想要追着蘇悠悠跑。
可到底還發着燒,一站起來淩二爺就一個栽跟頭,徑直往前倒了下去。
而這一倒,正好壓到了身上的蘇小妞……
這一次,淩二爺是真的徹底失去了意識。
畢竟,他死扛着這麽多天,不就是爲了見到蘇小妞麽?
如今,夢想成真的他,真的累的再也提不起一丁點的精神了。
淩二爺是直接壓倒在蘇小妞的身上的,再度讓蘇小妞摔了個狗吃屎。
于是,某個嘴巴從來不知道“安分”兩個字怎麽寫的女人,繼續開始叫罵了:
“喂,淩二爺,我不就是嘴巴賤多說你兩句麽?你至于這麽打擊報複我嗎?”
“喂喂,你很髒耶!不要也把我弄的和你一樣髒行不行!”
“喂,淩二爺?”
連續喊了幾聲,都沒有等到這位嘴巴比她還要厲害幾分,每次都在他這邊讨不到好果子吃的男人的回應,這下蘇小妞意識到不對勁了。
“淩二爺,你怎麽了?”
努力的翻過身爬起來,再将地上昏睡過去的男人的腦袋抱起來,蘇悠悠這次觸碰到他的臉盤才發現,這男人渾身上下燒的燙手。
“淩二爺,你怎麽燒成這樣了?”
這樣的熱度不對勁,如果她蘇悠悠沒有猜錯的話,淩二爺的身上應該有傷口。
一番上下摸索之後,蘇小妞發現了淩二爺手臂上的紗布。
隻是這紗布裹得嚴實,更被這地上的灰塵給弄的髒兮兮的,蘇小妞壓根就瞅不見這傷口到底是怎樣的。
一番情急之下,蘇小妞隻能找來剛剛那人從窗戶上塞進來的蒸餾水,然後回到了淩二爺的身邊,一邊用蒸餾水淋在傷口上,防止這紗布過幹拉扯到傷口,一邊借着窗外的那點光,拆開了淩二爺的紗布。
隻是在完全看清那傷口的時候,蘇小妞的熱淚瞬間滑落……
舒落心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裏,她從小到大看的最不順眼的施賤人還活着。
那賤人,從小到大都比她要好命。
不僅家裏比她的有錢,父親有能力,從小到大都跟個公主一樣被人寵着,走到哪裏都是全場關注的焦點。
甚至到最後,施賤人遇見了她的良人……
那個男人,還是個軍人。
從第一次遇見那個男人的時候,舒落心就發覺自己的心跳異乎尋常的快。
每次看到那男人和施賤人在一起的一幕,舒落心就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叫器着。
她到底有哪個地方不如那個施賤人了?
爲什麽所有好的東西,都在施賤人的手上?
而她舒落心,一輩子都要充當施賤人的陪襯?
她不甘!
不甘!
可不管她的心裏在怎麽叫器,那個女人的幸福依舊。
這天和她說:“落心,建天就要回來了,我好開心。”
那天,又和她說:“落心,我真的好愛建天,我真的好幸福!”
可那個賤女人可能不知道,她每一次在她舒落心的面前炫耀着她現在的幸福,舒落心便厭恨她一分。
可她的厭恨,卻未能阻止那個女人得到幸福。
甚至到後來,那個男人竟然爲了讨好這個女人,退伍從商。
眼睜睜的看到他們得到幸福,甚至還有了骨肉,舒落心不甘!
好在,老天開眼。
那個女人在生下了孩子之後,竟然患上了抑郁症。
有時候見不到談建天,那個女人就跟個瘋子一樣。
而男人的事業心,讓他在女人的糾纏和哭泣中變得不耐煩。
可舒落心看得出,這些并不是這個男人不愛那個女人的表現。
而是那個年輕氣盛的男人迫切的渴望成功,渴望站在世界的巅峰,然後和那個賤女人分享。
但無論如何,這些對于舒落心來說,都是一個機會。
所以,在那一夜的商業聚會之後,她将喝的爛醉的男人帶回了自己的家,然後在他的面前脫光了自己的衣服,躺在了男人的身邊。
男人醉的一塌糊塗,一個翻身就将她欺壓到了身下。
随後發生的一切,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