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今兒個是吹的那頭風?”女人自顧自的開口,好像也不奢望從淩母的嘴上得到什麽答案。
不過她陳蜜也不是看不懂淩母的臉色,現在這個老女人心情也很不美麗。
就是她不知道,爲什麽今天這老女人怎麽不動手将她給趕出去?
見到地上那些被咖啡泡了一半的紙張之後,陳蜜有些疑惑。
最終她放下了自己手上的包包,半蹲下去将地上的這張紙給撿了起來。
“這是……”
離婚協議書後?
當看清楚這張紙上面那幾個大字還加粗的字體之時,陳蜜的臉上是看不出開心還是失落的表情。
看着這女人臉上竟然如此平淡,淩母不禁泛起嘀咕。
奇怪,這個女人以前不是一直都将淩耀的寵愛挂在嘴邊嗎?
可現在,她是怎麽了?
按照淩母對這個女人的了解,這女人要是知道淩耀要和她淩母離婚的話,估計要高興的一蹦三尺高。
可這女人現在卻連一個笑容都沒有。
莫非,這女人也知道淩耀的身邊現在已經有了别的女人的事實?
想到這,淩母試探性的開口:“你不要以爲,他和我離了婚,就會娶你過門。再說了,我也不會那麽輕易的答應離婚的。”
後面的那一句,是淩母的心聲。
她爲了整個淩家當牛做馬那麽多年,付出了自己的青春和汗水,現在淩氏開始走向國際,淩耀就像踢開她?
哪有那麽容易!
“他不娶我,難不成還要将你給娶回去?要是這樣的話,那現在也不用這麽大費周章的要和你離婚!”
踩着十幾公分的高跟鞋,女人繼續搖曳生姿的走到了淩母對面的沙發上坐着。一邊,還将她剛剛從地上撿起來的紙張給放到了茶幾上。
“連名字都簽好了,這老頭子的性格可真是越來越急躁了!”掃了一眼這份離婚協議最末端上面的那個簽名之後,女人如實說。
而這樣的一番話,已經讓淩母黑了臉。
這女人竟然在她淩母的面前談她對淩耀的了解?
要掄起了解,這麽多年來誰能比得過她淩母?不要忘了,她才是和這個男人同床共枕當了那麽多年夫妻的人!
“急躁?我看他現在是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所謂的新人,既是指那天淩耀帶回來的那個,也可以指代面前的這一位。
不過陳蜜也不傻,她也聽得出淩母嘴裏暗含的諷刺。
紅唇一勾,她沖耳未聞。
不開口說話,淩母就絕對找不到奚落她的地方。
看到這個女人竟然沉得住氣,淩母自然不會這麽輕輕松松的放過她。
掃了一眼她剛剛放在一旁的那個行李袋,淩母又問:
“說說,今天帶這些東西到我這邊,是打算做什麽?”
該不會是,還想要住進這淩家大宅吧?
“就是這兩天暖氣不是很好,打算在這邊借住!”女人說的頭頭是道,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這個家的閨女呢!想過來就過來,想離開就離開,難不成這裏已經成了她的娘家?
“你該不會,将這裏當成酒店了吧?我這裏可不打算那些渾身散發着狐騷味的女人!”
淩母的嘴角上,仍舊挂着看似謙和而有禮的弧度,但卻讓陳蜜惡心至極。
有錢人就是這樣,明明嘴裏滿口的都是硝煙,可卻還是假惺惺的維持着表面上的和睦。
不過早呆在那個老男人的身邊一年多了,陳蜜現在也學會了他們這些人的怪腔怪調。
見到淩母竟然諷刺自己是渾身散發着狐騷味的女人,暗罵自己是狐狸精,她自然也不可能幹呆着。
将自己的裙擺捋的平整之後,女人便笑了笑,對淩母說:“我可不是将這裏當成酒店,我是将這裏當成我自己的家!”
帶笑的眼眸,實際上是赤果果的諷刺。
淩母是何等人也,怎麽可能容忍的了這樣的狐狸精在她面前這麽嗆聲?
“這裏是你家?我看,你的腦子是進水了吧!這裏可是淩家大宅,是名門望族,怎麽可能是你這樣阿貓阿狗的家!”
一改之前和女人光是笑着便都個你死我活的架勢,淩母此刻将自己的不悅都搬到了自己的臉上。
那挑起的眉頭,和冷哼,都明顯的是針對面前的那個年輕女子。
就算淩母做到了這樣,年輕女人也好像一點懼色都沒有。
随意的撥了撥自己頭頂上的金色發絲之後,女人又對着淩母笑道:“你可不要忘記,我也是爲淩耀生兒育女過的。再怎麽說,我也算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不是嗎?”
刻意忽略了淩母嘴上那些不堪的稱呼,女人才能做到前笑顔開。
不然,她真的害怕自己會忍受不了淩母那張惡毒的嘴巴,沖上去和她大打一架。
畢竟,現在可是在淩家大宅。她再怎麽也需要安分一點,否則惹到了淩老爺子,誰也都幫不了她。
可這一番話,無疑又是對淩母赤果果的挑釁。
這女人竟然說憑着生了一個淩耀的孩子,就想要堂而皇之的進入這個家門。
她未免想的也太過簡單了吧?
“你以爲,淩耀和我離婚就會娶了你,然後迫不及待的跑到這裏來住?”比起之前,淩母張牙舞爪的和她比賽嘴皮子功夫的時候,她的臉上還要陰沉上幾分。
“你就真的那麽有自信,淩耀會娶了你?”
連續的兩個問題,淩母有着咄咄逼人的架勢。
而面對淩母如此的态度,陳蜜也有一時間說不上話。
“你别做你的千秋大夢了!人家淩耀現在不是還有一個比你還要年輕還要貌美的嗎?除夕夜的那一天晚上,他還帶着她過來拜見淩老爺子來着。我而且還帶了一大堆的補品過來,我看比起你,人家帶過來更像是來見家長的!”
雖然将這些事實從嘴裏頭說出來,無疑是對她淩母内心的又一次淩遲。
不過要是這話能戳一戳面前這個女人的銳氣,淩母也不認爲不可。
“你說什麽?老頭子竟然在除夕夜帶着她回家?”
聽到這個消息,陳蜜仿佛遭雷劈了一樣。
其實前幾天從老頭子的秘書那邊死皮賴臉的拿到了老頭子和那個女人的住址之後,她就跟了過去,一直忍到了天亮才敲的門。
雖然那一天淩耀對她的态度,讓她有些失望。
但她仍舊傻乎乎的以爲,那隻不過是淩耀一時生她的氣,生氣她竟然還學着别的女人玩跟蹤的這些手段。
所以,接下來的幾天她也學會了安分,安靜的在角落裏等着淩耀的歸來。
她想着,等這個老男人消消氣了,還會回來找她的。
畢竟現在他們還有一個孩子要一起撫養,這個男人應該不會對自己那麽無情的。
甚至,她在除夕夜的那一天晚上,還親手準備了一大桌子的菜,就是爲了等待這個男人會和去年一樣,在那一天過去陪着自己和兒子一起過年。
可等了又等,飯菜熱了又熱,最終那個男人還是沒有來……
從除夕夜過後,女人還一直都在等。
可連續等待了這麽多天,都沒有見到那個老男人之後,這女人終于按耐不住了。
她來到淩家,就是以爲那個老男人現在應該是被淩母綁在家中。
可誰知道,來到這裏竟然得到這樣的答案。
那個老男人在除夕夜,竟然是陪在那個女人的身邊的?
而且,還帶着她回來見淩老爺子,帶着禮物?
這可比他們當初帶着孩子回來看淩老爺子還要用心!
這一刻,陳蜜終于有了危機感。
不好!
在老頭子的心目中,那個女人怕是已經取代了自己的位置了!
那自己之前辛辛苦苦所經營的一切,是不是都要化爲泡影了?
想到這一點,女人的眼眸裏出現了失望和恐懼。
眼下,她也顧不上和淩母對峙了!
抓起放在身邊的包包,她跟瘋了一樣就朝着外面跑去:“不行!老頭子,你不能這麽對我!”
“你不能這麽對我……”
“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一個答案,我決不罷休!”
于是,那個女人很快的消失在淩家大宅的門口處。
見到這個女人急匆匆離去的情形,淩母的嘴角挂着一絲勝利的喜悅。
不過這樣的弧度在她的嘴角并沒有挂着多久,看到那個女人匆匆離開之後,淩母也趕緊套上了外套拿着包包跟了出去。
這女人聽到這個消息竟然會如此匆忙的離開,這是不是也證明了,這個女人知道現在淩耀到底躲在什麽地方?
想到這,淩母又加快了腳上的步伐!
她也要跟着去看看,這該死的淩耀,到底是在外面怎麽折騰的!
當淩家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淩二爺出現在了婦産科辦公室的門口。
此時的淩二爺,上身是今年最流行的熒光綠色西裝,下身則是酒紅色褲子。明明是兩個不那麽搭邊的顔色,可搭配着白色襯衣,穿在人家淩二爺的身上,就是有着不一般的感覺。
再配上淩二爺臉上那一副大邊框太陽鏡,簡直比人家韓國明星還要來的搶眼。
光是看着這樣的淩二爺,已經有好幾個到婦産科來看診的女同胞差一點撞上牆了。
很快,淩二爺周圍幾米内的範圍被圍了起來,形成一個不大不小的圈子。
而圍觀着的,當然是清一色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