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淩二的話,周先生也點了點頭。
還真的不得不承認,若這事情是發生在他家周太太的身上的話,更龌龊的事情他都能做得出來。
但在兄弟的面前,周先生想表現的大氣一點,于是他說:
“要是周太太敢給老子紅杏出牆的話,老子一槍将她的相好給斃了。”
周先生說的很得瑟,卻不想周太太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
一個伸手,周太太提住了他的一個耳朵:“你說把誰給斃了?”
“周太太,放手,疼!”周太太提着耳朵真的好疼,好不好!
“還知道疼啊,我讓你照顧好齊齊,你在做什麽?”
被周太太一說,周先生往自己兒子那邊一看。
唔……
齊齊的衣服啥時候被掀開了?
周先生一愣,便說:
“這小子也不知道檢點一點,小小年紀就學人家拍三級片!”
“周先生!你今晚就一個人在沙發上睡吧!”将兒子的衣服都給拍開了,還有臉唧唧歪歪。
一氣之下,周太太抱着還在睡夢中的齊齊離開了。
留下了一臉憋屈的周先生。
談逸澤知道兄弟被老婆嫌棄了的心情絕對不是那麽好。
于是他的長臂一伸,将趴在周先生頭頂上的兒子給圈到自己的懷中,免得兒子被周先生的怒火給波及。
“給我想個辦法,待會兒我替你給周太太說說情!”淩二爺看着郁悶的周子墨,抛出了橄榄枝。
聽到待會兒還有機會回到周太太的懷中睡覺,周先生樂呵呵的說:“其實要想整垮那個臭小子也不難,你想,這臭小子雖然比咱們年輕,但好歹也二十好幾了。這麽多年我就不相信這混小子能守活寡!”
“這意思是,我們去調查他?”
淩二問。
“也不是說調查,就是好好的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麽貨色,或者也能說,是給蘇小妞把關!”
果然是警察局出身的,官腔就是不一樣。颠過來倒過去,無懈可擊。
“那好,就按照這個說了辦。這幾天,我就過去查查這臭小子的底細,到時候你們可不能袖手旁觀。”淩二爺交代。
交代完這一句話,淩二爺就示意談老大帶着兒子一起走。
眼見兩個人都大步離去了,周先生意識到自己好像漏了什麽東西,連忙追了出去:“喂,不是說好要給我家周太太求情的麽?”
“你們倒是給我回來啊?”
回答周先生的,隻有兩輛汽車開遠了的聲響。
憋着一股惡氣,周先生在心裏将這兩個忘恩負義的混蛋都給詛咒了一遍。
可無奈,這仍舊改變不了,他今晚要睡沙發的這個事實!
這天回家的時候,談逸澤給了顧念兮一個邀請函,說是淩二爺讓他送來的。
顧念兮打開這卡片才知道,原來這是淩氏創辦四十年的紀念日。
“老公,你說我用不用去?”看到老公将兒子抱了過來,顧念兮趕緊把毛線都收拾好,放在兒子夠不到的地方之後,才從他的手上抱過兒子。
“淩氏今年大不如從前,我想會去參加的人可能會比較少。還是去吧,給他點面子!”談逸澤伸手把這母子倆都給圈進懷中之後,才開口。
其實淩二現在的日子并不好。
一方面公司的資金總是不到位,逼得他每天更個陀螺一樣的轉悠,另一方面,蘇小妞要和小年輕結婚的消息更是讓他焦頭爛額。
說到底,當兄弟的還是心疼他。
“也好,那就給他面子吧。不過老公,到時候你能不能陪我去?”兒子順着顧念兮的手爬到了談逸澤的身上,顧念兮幹脆松手,讓他這麽挂在他老子的身上。反正有談參謀長在,他是絕對不會讓他兒子摔到的,不然她跟他沒完!
而她自己,也伸手環住了談參謀長的脖子,摟着他的腦袋撒嬌。
結婚三年,她還是一如新婚那般,喜歡窩在這個男人的懷中。因爲他的懷抱,給了她無限的安全感……
“陪你去是不能了。不過去接送你那是一定的。”談逸澤看着這一大一小挂在自己身上撒嬌的人兒,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但更多的,則是掩飾不住的溺寵。
淩二爺見到施安安和駱子陽在一起喝酒,是在這天的夜。
這一夜,雪下的老大。
不過這城郊的酒吧裏的勁爆場面,卻和外面的雪世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此時,震耳欲聾的音樂不時傳來。
吧台上,調酒師一個勁的比劃着。爲這裏的顧客乃至看客們,露出一手。
引得,在場的人不時爆出一陣陣熱烈的掌聲。
而相比較這邊,大家都熱衷于觀看調酒師的表演,另一邊的舞池裏也是熱鬧異常。
勁歌熱舞是必須的。
而更讓所有人着迷的,是那一張張年輕的面孔,張揚恣意的表演。
那些女人整齊劃一的轉身,還有每次的灰眸,都讓在場的男性爆發出一陣陣的歡呼。
今夜,這家酒吧的生意無疑是火爆的。
消費,就是如此。
隻要讓客人來此處玩的開心,舒心,不管讓他們掏出多少錢,都願意。
“二爺,還真的不得不說,您最近請來的這幾位表演的小姑娘,還有那位調酒師的伎倆真不錯。你看這兩天咱們酒吧的業績,上升了一倍都不止!”
有生意做,而且生意做的紅火,這是常人都願意看到的事。
小六子也是如此。
給淩二爺打下手,除了每個月能領到工資之外,他還能從這個酒吧裏抽成。而這抽成,可比這工資的十來倍都不止。
短短大半年的時間,六子感覺自己也跻身高富帥行列了。
當然,六子隻是在比喻。
因爲自己滿臉的痘痘,這帥是和自己永遠無緣了。
高度,如果穿個内增高也能算是高的話,他六子也是高個子一枚!
而“高富帥”中,六子隻覺得富和自己稍稍搭上了邊。
當然,要是和身邊淩二爺比起來,那是小巫見大巫。
人家淩二爺,那可才是真正的高富帥,紅三代,棺材見了都忘記蓋上蓋。
淩二爺的高度和傾城面孔,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至于财富,光是看看這酒吧最近的紅火程度就知道,這都快趕上人家一個小金庫了。
可就算酒吧營業額不錯,賺了不少的錢财,淩二爺貌似還是不高興。
一張臉,繃得死死的。
從今晚一進酒吧,就一直喝着悶酒。
連看外面那些表演一眼都沒有!
“二爺,您怎麽了?”前一段時間,淩二爺是因爲淩氏的危機一直都沒有得到解決,而公司資金的缺口也一直有擴大的迹象。
最近因爲酒吧這邊的生意不錯,還有淩氏也拿下了好幾個重要契約,現在大難關的度過了。
六子不明白,淩二爺還有什麽傷心的呢?
“六子,喝你的酒!”
淩二爺隻是嘟囔了這麽一聲,便又往自己的嘴巴裏灌了一整杯。
辛辣的口感,還有那火燒火燎的感覺,刺激着淩二爺的口腔和神經,暫時能緩解他心裏頭的苦悶。
可這酒勁一過,那股子撕裂般的感覺,又出現了。
無處躲尋這該死的感覺,淩二爺隻能又往自己的嘴裏送進了一杯。
“淩二爺酒不是這麽個喝法。”不然,他又該住院了。
前段時間他已經把他的喂給折騰的不像樣了,難道還不夠?
六子作勢,準備将淩二爺手上的酒杯給奪下來。
可淩二爺像是察覺到他要做什麽似的,在他伸手的前一分鍾,挪開了自己的手,不讓六子觸及。
“六子,你什麽都不懂。還是,出去外面喝你的吧。”淩二爺煩悶的扯開了自己的領口,再不出來透透氣,他怕自己真的會給悶死的。
“淩二爺,我怎麽可能不懂……”您這樣,還不是爲了蘇小妞?
除了蘇小妞,這個世界上還有幾個人能讓您方寸大亂?
但考慮到後面的那段話,可能會再度觸及這男人的傷口。
最終,六子還是将後面的那半截話給咽回了肚子裏。
正巧,外面不知道是誰在叫嚷,引起了六子的注意。
“淩二爺,我先出去看一看。”
說着,六子退出了這個淩二爺專屬的包廂。
于是,這個包廂裏再度陷進了沉寂。
在這漫無邊際的黑暗中,唯一可見的就是男人眼眸裏的晶瑩。
還有,男人獨自一人的呢喃聲……
“悠悠……”
“我的蘇小妞,你不可以和别的男人結婚!”
“蘇小妞,我他媽的今天才明白,原來你是一頭白眼狼!”
“可爲什麽,我卻對一頭狼情有獨鍾?”
空蕩的房間,寂寞的夜晚,空了一個人的雙人床……
每次回家面對這一切,淩二爺感覺自己的世界就像是坍塌了一樣。
什麽時候,他才能從那個該死的小年輕身邊将蘇小妞給搶回來?
就在淩二爺對着這個空蕩的包廂,獨自一人發洩對蘇小妞的想念之時,六子慌慌張張的從外面推門而進,一邊還嚷嚷着他的名字:
“淩二爺……”
“做什麽事情,這麽毛毛躁躁的!給我出去!”對于自己想念蘇小妞的事情被别人給打斷很是不滿,淩二爺的臉臭氣熏天。
他感覺,這就像是自己不想被别人窺探到的心事一樣。
而六子撞見,卻好像将他的心事公之于衆似的。
然而淩二爺不知道的是,他的心事其實早已被全天下的人給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