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哭了,談老爺子這才不清不怨的遞給了談逸澤。
果然這孩子一到談逸澤的懷中,就樂開花了,還不時的吐着口水泡泡,不知道在說什麽。
“這小子怎麽就單單認他一個!是不是給他灌了什麽**藥了?”談老爺子嘟囔。
“他就愛他爸抱,隻有他爸在,他連我都不要。”顧念兮也有些抱怨。
見這兩人的抱怨,談某人抱着兒子牛氣的哼了哼:那是當然,也不看這是誰的兒子,自然和誰親了!
“小澤,我聽說你今天去醫院探望了。”
邊上,一直坐着的談建天開了口。
他看談逸澤的眼神,比往日深了些。
這樣的感覺,讓坐在談逸澤邊上的顧念兮有些琢磨不清這談建天到底是什麽意思。
“喲,這麽快就有人嚼舌根了!”談逸澤抱着兒子,不鹹不淡的甩出了這麽一句。
“小澤,不要這樣說你舒姨。好歹,她也在這個家裏呆了那麽久,你就算不認她是你媽,也該給我點面子,不要這麽鬧吧?”
談建天似乎沒有想到今天談逸澤這麽直接,當下眉心也皺成了一團。
“鬧?我這就鬧了?我若是真的想要鬧,你以爲她現在還能在醫院裏拖着?”早去見閻王爺了!
談逸澤說這話的時候,整個臉就像是覆蓋上了一層冰霜。
或許是被這層冰霜吓到了,他懷中的小寶寶也紅了臉哭了。
顧念兮看不下去,隻能将兒子從談逸澤的手上抱過來,輕拍着。
而談建天和談逸澤的對峙,仍舊在繼續。
“小澤,你……這麽多年了,你爲什麽還是放不下?我都說了,你不想喊她一句媽,我不會怪你。你不要這麽和她作對下去了,好不好?她的傷口要是還不能愈合,到時候情況會很嚴重。就算你不考慮這個家,最起碼也要考慮一下你弟弟是不是?他都已經幾天幾夜沒有合上眼了,在這麽下去,人就要垮了。”談建天今天下班的時候到醫院去了。談逸南告訴他實情,今天因爲談逸澤的到訪,舒落心被刺激到了,原本看上去有愈合迹象的傷口,再度開裂,化膿的情況,再度加重。
這也是,今天他見到談逸澤回到家找他談話的主要目的。
“考慮家?考慮我弟弟?那我呢?我媽呢?”談逸澤聽這話,勃然大怒。
當年他母親離世的時候,他幾天幾夜沒有合眼過,那個時候誰考慮過他的感受?
而後,不到一年的時間,舒落心進門,并且還帶着身孕。他眼睜睜的看着這個壞女人将他媽的東西都給扔掉,那個時候誰考慮過他談逸澤的感受?
“那樣的女人,也就你會被蒙在鼓裏,背地裏出損招,你以爲我瞎子?我早就說過,她想要當我媽,就算死了我都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小澤,不要這樣好嗎?你們這麽鬥了大半輩子,你們不累我都累了。聽爸一句,都算了好不好?”
“算了,你讓我算了?”突然間,談逸澤笑了。
笑容,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來的絢爛。
但這樣的笑容,卻好比昙花。
短暫的花期,開過就凋零。
當那抹絢爛的笑容在談逸澤的臉上開始瓦解的時候,他再度開了口:
“我告訴你,我媽的事情我是絕對不可能算的。這個女人傷她皮肉,我定要動她筋骨。她要了我媽的命,我定要他們全家上下跟着一起陪葬!有我在這個家的一天,那個女人就别想過的好!”
這麽多年,他之所以能活下來,走到今天的這個位置。
全都,是靠這樣的恨意在支持着,
如今走到這樣的地步,談建天竟然要他算了?
那怎麽可能?
丢下這麽一句話,談逸澤便徑自上了樓。
而被留下來的談建天,一臉的苦澀。
“建天,小澤這孩子從來不說沒憑沒據的事情。這件事情,我絕得有必要追查一下。”談老爺子的眉心也皺成了一團。
“爸,現在什麽都不要說了。我有點累,先去休息一下。”談建天這一刻表現出來的,不隻是累,更還有他的無力。
“好吧……”談老爺子本來打算說些什麽,但看到談建天臉上的那抹疲憊,最終妥協了。
“兮兮,你把孩子給我,去看看小澤吧。那孩子,每一次都因爲他媽的事情和他爸置氣。這麽多年一點都沒變。”談老爺子說。
“好的,爺爺。”顧念兮将孩子遞給談老爺子。或許寶寶也有些擔心談參謀長,本來每次換人抱着的時候都有些不安分,這會兒倒是老老實實的接受了。
“對了,上次你們不是說要去d市探望顧市長他們麽?我看你們近兩天就安排一下,出發吧。”
“爺爺,家裏最近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我怕……”
其實,機票本來兩天前就已經定好了,可因爲談家突然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去d市的計劃再度擱置。
顧念兮本來還在想,因爲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她回d市的事情,都不知道要擱置到猴年馬月了。隻是沒有想到,談老爺子竟然會主動讓他們啓程。
“你們留在這,其實也沒有多大的意義。小澤在這個時候留在家裏,隻會添亂。”談老爺子的這話,顧念兮想到今天談逸澤在醫院裏将舒落心給氣了個半死不活的樣子,自然也非常贊同。“倒不如,趁着這個時間你們兩人出去散散心。至于這邊的事情,現在還有我這把老骨頭在,一般不會亂到什麽地方去。”談老爺子的意思,其實是讓顧念兮帶着談逸澤出去散散心。
“我知道了,爺爺。那我先上樓去了。”
說着,顧念兮上了樓。
“老公……”
顧念兮上樓的時候,發現談逸澤将整個卧室的窗戶都給打開了,一個人就坐在窗戶前看着窗外的風景。
那黑眸,有些飄渺。
顧念兮自然知道,其實談逸澤壓根就不是在看窗戶外的東西。
她走了過去,伸手從談逸澤的身後抱住了他,将臉埋在他挺的筆直的背脊上。
她的聲音,有些莫名的沙啞。
其實,每一次看到談逸澤動怒,卻還是挺直了背脊的感覺,顧念兮總是心疼。
因爲透過這樣的談逸澤,她就會想到他失去母親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挺着了背脊和整個世界的大人抗衡着。
“老公,現在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你還有寶寶,我們兩個人會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她靠在他的背,忍不住的掉淚。
“兮兮,她是殺我媽的兇手,你信麽?”不知道沉寂了多久,談逸澤開口的時候嗓音莫名的沙啞。
“我信!”隻要是你談逸澤說的,我就信。
“總有一天,我會扒光她所有的僞裝,讓她接受應有的懲罰……”
他握住了她放在他腰身上的手,力道有些大,像是要将她的小手給掐碎似的。
但從始至終,顧念兮沒有喊出一個疼字,隻是任由這個男人牽着她的手發洩着他心裏的苦悶……
經過了一個晚上的休整,談參謀長的陰郁情緒終于是雨過天晴。
不過,大清早的顧念兮見到這個男人竟然對自己笑的一臉燦爛,立馬警鈴大作。
“老公,你在笑什麽?”這得瑟的笑容,讓人有些怕怕。
“沒笑什麽。”談某人咬牙,不肯說出實情。
而顧念兮一臉的疑惑:沒笑什麽嗎?那現在露在外面的門牙是什麽意思?
“可我怎麽感覺,你就像是一隻給雞拜年的黃鼠狼?”沒安好心,絕對沒安好心!
“說到雞,我最近還真的蠻久沒有吃雞的了。”談某人的表情在聽到顧念兮形容他的“黃鼠狼”這三個字的時候,是明顯的一頓。
但他臉上那抹邪惡的弧度,卻絲毫沒有變化。
“你想吃雞啊?那我打電話回家和我媽說一聲,晚上下飛機的時候,就可以吃你最喜歡的小雞炖蘑菇了。”
因爲談老爺子主動提及,昨晚上顧念兮就預定好了飛機票,是今天下午的飛機。
一想到晚上就能回到家裏,顧念兮的心裏說不出的好。
整個臉上,都是掩飾不住火的笑。
“你覺得我說的雞是那吃的雞麽?”談某人白了她一眼。
“不是吃的,還有什麽雞?”
“你說呢?”談某人笑的不懷好意。
而他的大掌落下的地方,更是證明了他的流氓無恥!
“談逸澤,你不要臉。”
顧念兮頓時明白,剛剛這男人的意思了。
“還要更不要臉的,你要不要見識一下?”談某人被罵不要臉,依舊笑的坦蕩蕩,像是得到了誇獎似的。
無疑,今天他在顧念兮的面前,是打算再次刷新他的節操底線。
不給顧念兮反抗的機會,他一把就i将顧念兮身上的衣服給扯掉了。
當看到自己熟悉的白皙之時,談某人笑的一臉的邪惡。
“喲,幾天沒看到,長勢喜人!”
被談逸澤這麽一打趣,顧念兮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見過不要臉的,還真的沒有見過像是談參謀長這麽不要臉的。
不過說實話,最近她生完了孩子之後,這裏真的好像漲了不少。
“說好的,今天要回去。你不是說上飛機之前你還要去部隊麽?”談參謀長這是蓄意“行兇”了!
這情形,顧念兮有些害怕。
餓了好一陣子的談參謀長,像是洪水猛獸。再加上前兩天積壓的怒火,這要是一開閘,今天她絕對是睡死過去的。到時候,還能回得了d市麽?
“沒什麽能比現在吃一頓飽來的重要。”談某人埋首在她的身上,聲音已經變得有些含糊不清。
看着這男人像是餓狼撲食一樣,顧念兮最終放棄了反抗。
也罷,男人憋久總歸是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