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錢,範家什麽都不是。
還會有什麽人,會跟着這一沒情沒義的人家混?
“就她一個人,我們有三個人,慌什麽慌?”淩二爺冷哼。“要是她再敢做什麽事情的話,直接把她丢進江裏喂魚。”
到這,淩二爺所有的耐性都已經被這範家一群瘋子給磨光了。
要是這範思瑜今天真的膽敢在醫院作出什麽事情的話,淩二爺今兒個說的事情,也會說到辦到的。
因爲有了淩二爺的一句話,這人本來慌亂的心也在這一刻終于平定下來。
範思瑜推門而進的時候,便看到這個病房裏有三個人。
除了還躺在病床上的小六子之外,淩二爺和另一個人都是坐在一側的沙發上。
那架勢,就像是等着範思瑜來送死。
“淩二爺……”
“喲,這不是範家的千金小姐麽?今兒個怎麽這麽有空,來我們這裏坐?”
淩二爺一張傾國傾城的笑臉,在這個時候毫不吝啬的展現了出來。
有那麽一瞬間,範思瑜都有些恍惚了。
印象中,她第一次見到淩二爺的時候,也看到了這樣一張笑臉。不過那個時候,他并沒有像今天這樣,毫不吝啬的将他淩二爺的傾城姿色展現。
但就算是這樣,她範思瑜的心還是就此墜落了。
墜落在,這個男人傾城的模樣中。
可這個男人,是罂粟。
迷人的同時,還帶着緻命的毒。
一旦迷戀上,就有可能墜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她範思瑜現在,就是處于這樣的危險境地。
因爲沉迷在這個男人的容貌裏,所以她就像是個瘋子一樣,動了殺機。
甚至,還因此而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在這一刻,範思瑜是後悔的。
如果當初沒有遇到淩二爺,不作出那麽多的事情來,是不是現在範家,也不會淪落到這樣的境地。
事實上,範家落敗,所有的房産都被查封了,她已經到了另一個城市。
範思瑜本以爲,靠着自己卡裏的錢,自己可以在另一個城市重新開始大小姐的生活。
可當她準備買下一所房子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卡已經被凍結了。
陌生的城市,舉目無親的情況下,範思瑜隻能回到了這。
爲的,就是向淩二爺求情。
希望念在以前的情分上,這個男人能放自己一馬。
當然,面對淩二爺這一刻毫不留情的譏諷,範思瑜是不甘願的。
她向來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怎麽能忍受别的男人這麽奚落自己?
要是以前,她老早就一巴掌甩過去。至于其他的事情,便讓她的家人綁自己處理了。
可無奈,現在能幫助她的家人都在牢裏。
現在她範思瑜唯一能靠的,隻有自己。
“淩二爺,我今天是有些話想要說的。”範思瑜努力的咬了咬蒼白的唇瓣,開了口。
“有什麽屁快放,老子沒有時間陪你這樣的人浪費時間。”淩二爺的每一句話,都帶着明顯的譏諷。
“你……”
有那麽一瞬間,範思瑜真的不想再低三下四的。
可最終,她還是選擇了妥協:“是這樣的,我希望淩二爺您能高擡貴手,放過我爺爺,放過我們全家。”
她低着頭,努力的用自己的卷發遮住自己的臉,準備充當鴕鳥。
“放過你們全家?你認爲你現在有什麽資格和我說這樣的話?”
她的委曲求全,隻赢得了這個男人的一聲輕笑。
在家人锒铛入獄的時刻,她範思瑜想到的是自己,一個人跑了不說,還将家裏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變賣了。
這樣的女人,值得救麽?
不值得!
想到這,淩二爺站了起來,準備向外走去。
而範思瑜見到他要離開,急了。
不說二話,她擋在了他的面前。
“我知道我是沒有什麽資格來說這樣的話,但如果淩二爺能高擡貴手的話,我可以用我的下半生當牛做馬來來伺奉你。當然,如果你想要我……”
說這話的時候,範思瑜準備解開自己的衣服。
淩二爺這時,真的有些懷疑這個女人的大腦構造了。
原來她想來想去,就想到了用自己的身體來償還麽?
可笑!
真是可笑!
聽着範思瑜的那一番話,看着她激情的演說,就在她要解開自己身上那襯衣的扣子的時候,淩二爺先行伸出了手,阻止了這個女人的下一部動作。
“你确定,你這幅被玩弄的殘破不堪的身子,哪個男人見了,不惡心?”
不說她那一夜被那麽多男人玩過,單單就是她以前的那些“豐富”經曆,就覺得惡心,他一看到她就覺得煩。
“淩二爺,你到底想要我怎麽樣?”她的身子,再一次被侮辱了。
可範思瑜這個時候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竟然又揚起了頭。
事實上,今兒個的範思瑜沒有化妝。
素顔的小臉,再加上梨花帶淚的表情,倒是有點楚楚可憐的模樣。
隻可惜,淩二爺卻吝啬的一眼都沒看她。
“去給小六子跪着,磕個頭認錯!他要是能原諒你,或許我還會考慮一下。”他琢磨了一下,便說。
“你……”範思瑜畢竟是大小姐,愛面子的本性一直都沒有變。這個時候讓她去給她一向不恥的小六子下跪,那還不如殺了她?
可偏偏淩二爺還丢出了這麽一句話:“連這點誠意都沒有,其他的也不用說了!”
說了這麽一句話,淩二爺便大步準備離開。
而範思瑜也在這個時候開了口:“等一下,我跪!”
不就跪一下麽?
有什麽難的?
如果跪一下真的能讓範家脫離險境的話,她範思瑜又何樂而不爲?
再說了,現在她範思瑜所受到的屈辱,等到将來範家再度卷土重來的時候,又要什麽不可以讨回來的?
“撲通”一聲,範思瑜還真的下跪了。
看到向來張揚的不可一世的千金大小姐竟然跪在自己的面前,有那麽一瞬間小六子還像是在做夢。
“對不起,我不該将在淩二爺身上受的氣,撒在你的身上。更不該讓我媽,将你的嘴巴給……”
範思瑜的聲音不大。
但這話倒是讓淩二爺明白了,敢情這小六子遭的罪,都是她想出來的?
這個瘋女人!
“總之,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希望你能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一次。”
“……”小六子眼下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現在看到原本金光閃閃的大小姐竟然落魄到需要向他小六子下跪的地步,是有些同情的。但在聽到她後面的那些話之後,又覺得有些不需要同情。她的這一切,都是她罪有應得。
“六子,舒坦一些麽?”淩二爺問。
“……”六子沒有開口。
“好了,既然說完了,你可以滾了。”沒等到六子開口,淩二爺開了口。
他淩二爺從來就不是個好人,更不是開慈善基金會的!
誰要是可憐一點,就會獲得幫助?
這樣的準則,在他這裏是絕對行不通的。
所以不管今兒個範思瑜作出後什麽樣的舉動,道歉與否,淩二爺都不會放過她。
再說了,就算他放任不管,談老大會放過他們麽?
“你不是說,我隻要向六子道歉,就可以放過我們一家麽?”範思瑜有些接受不了眼前的轉變。
原本,她還抱着一絲希望的。
可眼下,她的希望好像都泡了湯。
“你這道歉,能彌補的了六子的味覺神經受損麽?如果你能讓他好起來,我是可以考慮。可醫生說了,六子永遠都不能再嘗到味道了。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你這該死的瘋婆子,還想要讓我放過你?”
喘了一口氣,看了病床上的小六子一眼,見他的神情還算自然之後,他才繼續開口:“再者,就算我現在放過你,你覺得談老大可能放手麽?你弄傷了小嫂子,一共二十針。你知道,小嫂子在談老大的心裏意味着什麽嗎?那是他的整個世界!談老大可是在醫院,親眼看着這二十針一針針的縫上去的,他就是要讓那樣的痛,銘記在心。他發誓,定要讓你們全家付出幾千倍幾萬倍的痛。”
“範思瑜,你回去吧。不用在掙紮了,你們沒救了!”
最後丢下這一句話,淩二爺離開了。
而範思瑜也在聽完這一番話之後,昏倒在地……
“兮兮……”
談逸澤再度清醒過來的時候,腦袋一陣陣悶疼的慌。
他伸出長臂,準備向往日一樣,将顧念兮給撈進懷中,卻發現身邊的位置早已空空如也。
一個機靈,男人立馬坐了起來。
這才發現,他現在所處的位置并不是在家裏的卧室。
而是,在部隊。
“嘶……”
動了這麽一下,談逸澤覺得腦袋疼得發慌。
而這個時候,顧念兮手上拿着兩個大碗,從外面走了進來。
“老公,醒了?”顧念兮還穿着昨晚上的那身藍色裙子。頭發倒沒有昨天晚上來時弄的那麽考究,在這部隊裏沒有鏡子,顧念兮隻能将長發随意紮成了一個馬尾。
不過她的身上多了一件東西。
談逸澤乍一看有些眼熟。
等到打量了幾眼才發現,這不是部隊食堂的圍裙麽?
在這裏,這東西都是大老爺們穿的,做的,都比尋常的大。
所以這東西穿在顧念兮的身上,都快要拖地了。
明明這東西和顧念兮有些不匹配,但這一刻的顧念兮,卻在談逸澤的眼裏美的有些不真實。
“嗯。你去什麽地方了?”談逸澤自然而然的走過來,從身後黏上了顧念兮。腦袋,也輕車熟路的落在了顧念兮的頸窩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