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可能讓她動手打我的女人?”淩二爺連甩都不甩不遠處的女人一眼,便這麽對蘇悠悠說着。怕蘇悠悠不相信,男人又補充了這麽一句:“若是待會兒想動手,你就告訴我就行了,我幫你。”
他怕蘇悠悠對那女人動手,會髒了她的手!
“去去去。你待會要是臨時變卦,和她聯手的話,那我不一樣慘死?萬事,還是靠自己的好。”說着,蘇悠悠踢了踢自己的鞋跟。
淩二爺幫不幫她,不到最後一刻不知道。
還是,自己先有打算的好。
想到這,蘇悠悠趁着這個時候松了松自己的鞋子。
到時候拳頭要是打不過,最多拿鞋跟敲這個女人。
然,突然間四周湧進過多的黑影,讓蘇悠悠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媽的,這該死的臭婆娘,還準備了這一手!”
淩二爺很粗俗的對着邊上吐了口水。
原來,範思瑜一直都擔心淩二爺會臨時變卦,不肯和她訂婚。
所以即便這淩二爺已經到了這,她還是準備了人手。
而剛剛蘇悠悠上演的一幕幕,正刺激了這個女人的神經。突然間,她讓人動手。
估計,是想要将蘇悠悠給送走。
“現在怎麽辦?”蘇悠悠問。
不用說她也看得出,在躲避這個女人的立場上,淩二爺和她在同一個線上。
“跑!”
淩二爺當機立斷,拉着蘇悠悠就飛奔了起來。
打幾個人,他淩二的拳頭不是問題。
可關鍵是,範思瑜找來的那些人,一個個一看就是練家子。
眼下和他們硬碰硬,是不明智的。
蘇悠悠也贊同淩二爺的這個想法,所以她并沒有掙脫淩二爺的手,跟着他飛奔。
“我的車子在停車場,我們到那邊去。”
“不用,安安姐他們就在大門那邊。我們一出去,就能上車。”
“好!”
兩人一經協商,直奔大門。
而原本豪華的訂婚宴,瞬間變成了現實版的街頭警匪片。
蘇悠悠和淩二爺在前面飛奔着,後邊跟着一群還朝着各式家夥的大漢。
最讓蘇悠悠意外的是範思瑜。
蘇悠悠一直以爲,駕馭高跟鞋這門本事,誰都不及她。看她,穿着十幾公分的高跟鞋,還能飛奔的如此的優雅。某人在心裏無恥的臭美着。
可今兒見到範思瑜那樣子,那是小巫見大巫。
範思瑜腳上也是十幾公分的高跟鞋,還提着裙擺。
可跑起來,比她帶來的那些大漢好多了。而且這一行人,竟然是她跑得最快。
“悠悠,我們在這裏。”是施安安的聲音。
蘇悠悠一聽到,便拽着淩二直接往那個角落飛奔。
說實在的,她根本就看不清,這車子根本就不是施安安尋常開的那輛,而是談參謀長的那輛路虎。
他們跑過去的時候,車門已經打開了。
淩二爺二話不說,拉着蘇悠悠就想要往車子裏塞。
而蘇悠悠,卻死活不肯。
眼看着那群人就要追上來之際,蘇悠悠拽下了自己那雙十幾公分的鞋子,朝着奔跑在最前方的範思瑜給丢了過去。
“哎呀……”
一聲慘叫,一招命中,蘇悠悠拍了拍手,鑽進了車裏。
而淩二爺也跟着迅速的上了車。
同一時間段,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也立馬拉動了引擎,車子如同離弦之箭般消失在街角……
“悠悠,你好端端參加個訂婚儀式,怎麽就将人家的新郎官給拐來了!”見到淩二爺竟然也上了車,施安安打趣着。
“我可沒有拐人家的男人,再說了這樣的貨色我蘇悠悠也看不上。”驚覺他們的手還牽着,蘇悠悠趕緊揮開。
聽了她的話,淩二爺的神色有些晦暗。
不過蘇悠悠可沒有淩二爺心思那麽的細膩。緩過氣來之後,她注意到開車的人竟然是談逸澤,有些吃驚。
“談參謀長,您怎麽會在這?”
“不是我,你覺得你們兩個能活着走出來?”談逸澤沒有好臉色。若不是施安安察覺到這訂婚現場驟現了很多不明人士,通知了談逸澤的話,沒準今天這兩人都幸免于難。
當然,若不是談逸澤知道顧念兮很在意蘇悠悠。怕這蘇悠悠出事,會讓顧念兮不開心的話,蘇悠悠是死是活,他談逸澤才懶得去管。
“談老大……”憋見談逸澤那陰沉的臉,淩二想要說什麽。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清脆的鈴聲打斷了他的話。
“喂!”是談逸澤的手機響了。
“什麽!”
“該死的!”
電話那端不知道說了什麽,談逸澤突然将手機往邊上一丢,立馬調轉了車的方向。
路虎車的輪胎,在泊油路上因爲過大的摩擦,發出了聲響。
“怎麽了?”淩宸一見到談逸澤的這個臉色,就知道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兮兮出事了!”男人的聲音,如同野狼的悲鳴……
“兮兮……”談逸澤一行人趕到醫院的時候,他率先下了車,連車鑰匙都沒有拔。一個人,直接沖向了顧念兮先前的病房。
那步伐,比風刮過還要急。
淩二爺和蘇悠悠等人,自然是不可能追上的。
而談逸澤率先到達病房的時候,卻沒有看到他所熟悉的身影。
病房内,顧念兮的氣息還在。
但她留給他的,還有地面上觸目驚心的血迹。
“兮兮?兮兮在哪裏?你們把兮兮還給我!”向來,以冷靜沉穩被人們贊賞有加的男人,在這一刻像是迷路的孩童一樣,猩紅着雙眼,朝着那些醫護人員叫器着。
“兮兮,我的兮兮在哪裏!”
“把兮兮還給我……”
看到那觸目驚心的血痕,他感覺有什麽東西像是在自己的生命中流逝了一樣。
那是,他談逸澤的最愛。
他恨不得,将他談逸澤生命中所有的美好,都給予的女人。
這些人,怎麽可以趁着他不在,悄悄的将她給藏起來了呢?
他跟發了瘋似的,朝着那些醫護人員大吼大叫。
他們叫他冷靜冷靜?
可誰來告訴他談逸澤,什麽叫冷靜?
沒有了心愛的人,去他媽的冷靜!
若是顧念兮真的被他們給弄沒了的話,他要讓這裏的所有人陪葬!
“小澤,你給我鎮定一點!兮兮現在在動手術,麻煩你安靜一點好不好?”就在十幾個醫護人員都抓不住,安撫不定這個暴躁的男人的時候,談老參謀長的出現讓這些人終于松了一口氣。
“做什麽手術?”他問。
那雙猩紅的眼眸,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覺到驚悚。
“告訴我,她做什麽手術?我離開的時候,她還答應過我會等我回來的,快告訴我!”他的每一聲吼叫,都像是獅子在午夜發出的哀鳴。
除了讓在場的醫護人員感覺到心悸的同時,也讓這些人湧現一股子酸澀的味道。
這個男人對顧念兮的用心,在住院的這段時間這醫護人員就是最好的見證人。沒有見到這些之前,這些人怎麽也都不會想到,一個那麽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會爲了一個女人做到如此的地步。
且不說向來對待别人冷冰冰的臉,卻在面對這女人的時候低聲細語,光是這小兩口每天上班之前的歪膩,便讓這裏未婚的人羨慕,結婚的妒忌。
若是突然将這個女人從這男人的生命中抽走的話,那不說這個男人會傷心難過,這裏的哪一位醫護人員不會難過?
“兮兮說好的,今天會乖乖的等我回來。”他的手,在顫抖。
他的心,在一點一點的滑向絕望的深淵。
他真的好害怕,再也見不到她……
“告訴我,兮兮到底怎麽了?”剛剛他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人,怎麽這會兒就需要做手術了呢?
邊上,随同談老爺子過來的,還有老胡。
在看到談逸澤之後,他的臉色也不是那麽好。
調整了好幾次呼吸之後,他才開口對談逸澤說:“是羊水栓塞。發現的時候,念兮已經暈倒在病房裏了。還好值班的護士聽到聲響,及時報告。現在,正在進行剖腹産。”
其實,老胡隻是說了一半。
另一半,他沒敢現在和談逸澤直接說。
光是聽到顧念兮在做手術,這個男人已經像是即将奔潰的樣子。若是讓他知道,顧念兮剛剛還經曆了一次休克,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我送她到這醫院待産的時候,每一項指标你們給跟我說正常,現在這到底算什麽?”談逸澤就跟被激怒的獅子一樣,逮着誰都想要咬一口。
“給她做檢查的時候,數據真的都在正常的範圍。可這羊水栓塞,是發生在她即将生産的時候。我們也不想要看到這樣的結果!”
老胡搖了搖頭:“我已經集結了所有國内所有的最有名望的婦産醫生給念兮動這次手術。小澤,相信科學。”
“兮兮在哪裏?”
談逸澤像是沒有聽到這些人的話似的,隻是冷冷的說了這麽一句。
現在要他相信科學?
他不如相信個屁。
念兮待産的時候,他最關心的就是她的檢查數據。
結果每一次都是正常範圍内,卻出現了這樣的事情,這讓他怎麽相信?
“告訴我,兮兮在什麽地方?”
“在樓上的手術室,跟我過去。”最終,老爺子開了口,将一直都在樓下如同瘋狂的公牛一樣的男人帶走了。
跟着談逸澤離開的,還有那群醫護人員。當然,這些人是在老胡的示意下跟上去的。
誰都知道,談逸澤要是真的動怒起來,沒準連這些人都會攔不住。
可眼下,他們也隻能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