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瑩的淚,從他的眼眶裏掉落。
她隻爲一個解釋,可他卻吝啬的不肯給她。
每每一閉上眼,那個女人如膠似漆的摟着他談逸澤的臂彎的一幕,就會出現在她的腦子裏。
然後,她就會一整夜一整夜的失眠。
如果沒有懷孕,她會堅持在這裏待下去,看誰勝誰負。
可她懷孕了,肚子裏還有寶寶。
她擔心再這樣下去的話,不僅她自己會崩潰,連肚子裏的寶寶都會受到牽連……
當然,她更怕自己這一離去,那個女人會就此取代了她顧念兮在這個談家的位置,更甚至取代了她在談逸澤身邊的位置……
“好。一個星期,夠麽?”他問。
他知道她下定了決心離開,若非意外,絕不會罷休。
一個星期,那是他所能忍耐的極限。
一個星期過後,他準備去d市将她找回。
可他卻聽到她是這麽回應他的:“談逸澤,這些還是等以後再說吧。”
以後?
那是個悠遠的詞語。
多久以後?
一個月?
一年?
抑或者是十年?
再不然,一輩子?
閉上眼,努力的做了一個深呼吸之後,談逸澤松開了那隻放在她腰身上的手臂。轉而,他将手搭上了她的心裏箱。
“走吧,我給你拿行李……”
他耷拉着腦袋,頭側開了。
大半張的俊顔,隐藏在陰影下,讓顧念兮看不清他的真實思緒。
而就在這樣的情況下,男人拉着她的行李箱,率先邁開了腳步。
顧念兮遲疑了一下,最終也扶着自己圓滾滾的肚皮,大步跟在他的身後……
“嘶……”淩氏大樓的辦公室内的洗手間裏,傳出了這幾天經常傳出的倒抽氣聲。
片刻之後,裏面傳來了水聲。
再後來,整理得當的淩二爺從洗手間裏走了出來。
不過他的臉色,還是有些不正常。
因爲,蘇小妞的那一腳下手真的忒狠了。
那日之後,小六子就将他給送到了醫院。
還好的是,他的小命根子沒事,要不然蘇小妞将來還真的能成爲慈禧了。
不過雖然沒事,但最近幾天每次上洗手間,都讓這淩二爺狠狠的痛了一把。
但這,依舊沒有澆滅淩二爺對要追回蘇小妞的信心。
從洗手間裏出來之後,淩二爺打算将今天的公事都給盡早解決了。然後再順道去花店買花什麽的,再去找蘇小妞磨。
就算蘇小妞對他的心死了,又怎麽樣?
他這樣每日每夜的磨,總有一天鐵杵都能磨出繡花針!
唔……這個比喻有點邪惡了。
不過淩二爺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倒是撞見一不速之客出現在他的辦公室裏。
之所以說是不速之客,因爲這陣子淩家的賬戶憑空沒了八百億。
這筆錢到什麽地方去了,至今還沒有人查出來。
隻知道,這筆錢當初是從銀行正當的渠道取走的,所以都沒有驚動公司裏面的人。
其實淩二爺不知道,這全都要多虧了施安安辦事有力。
有了這幾年管理公司的經驗,在加上時常被某個男人陰一把的調教下,現在一般人能想到的漏洞,她早就想到了。而且會在别人發現之前,一舉給堵死。
這也才導緻,淩家一直都追查不到這筆錢的下落。
在淩二爺會懂啊公司上班的這段時間,她一方面加緊追查這一筆錢的下落。另一方面,爲了補足淩家在這個點上的虧空,他不得不開始向一些銀行貸款來維持公司的正常業務。當然,一些大的工程,銀行不肯貸款的,淩二爺也隻能另辟蹊徑。
而此時,熊逸這位金山似的小爺,就是最好的靠山。
所以,淩二爺以個人的名義,從熊逸這位小爺那邊借了三百億過來,暫時緩解了淩氏的危機。
可從小到達,淩二爺還沒有欠過誰錢。
所以現在每一次遇到這位熊逸小爺,都特别别扭。
這也是爲什麽他現在将熊逸給列進不速之客名單中的原因。
而某位爺似乎察覺不到人家淩二爺對他的不滿,這一刻還窩在人家的沙發上抱怨着:
“你洗手間裏是不是藏着個什麽大美女,上個洗手間都弄得那麽久的?”
不提洗手間還好,一提到洗手間淩二爺的臉色便立馬有些僵。
上個小号确實不用那麽長的時間,但被蘇小妞那麽個踢法,沒斷子絕孫已經算是走運了。現在不過是上洗手間久一點,淩二爺已經感恩戴德了。
“你管我上洗手間多久?”淩二爺拍了拍自己弄到水的西裝之後,回到辦公桌前才繼續開口道:“找我有事?”
不會,是來讨債的吧?
沒有欠過誰錢,現在整天擔心害怕債主找上門,這個感受還真的不是那麽好。
“就是你那三百億,我都給你整到了。不過咱先說好,利息半分都不能少。”熊逸小爺一副吸血鬼的模樣。他所說的利息,和高利貸差不多。
不過隻要能撐到年底淩氏的那個大項目結束,就穩賺不賠。
再者,這次淩二爺還真的要多虧了他。
要不是他,淩家集團恐怕早就支撐不住了吧?
“知道了。晚上請你吃飯?”淩二爺随口一說。
“飯倒是不用了,借個洗手間給我就成。早上早知道不該喝那些水……”嘟嘟囔囔着,某臉色不大好看的小爺大步走向淩二爺的洗手間。
淩二爺自然看不到熊逸臉上閃現的那抹憋屈,隻知道這熊逸不用自己請吃飯。想到這,淩二爺很不客氣的勾唇一笑。
反正,他壓根就沒有想過和這臭屁的小子吃飯。
就算是吃飯,也該和蘇小妞吃。
就算挨挨罵,被揍上兩拳,也是值得的。
而在淩二爺計劃着怎麽在下班之後和蘇小妞勾搭的時候,他的洗手間裏也傳來一陣不大和諧的倒抽氣聲音:“嘶……”
望着那扇緊閉着的洗手間門,淩二爺倒是納悶了。
他是因爲被蘇小妞踹了一腳,才每逢上洗手間都要死要活的。
怎麽今兒個熊逸也成了這幅鬼樣子?
難不成,他小子也有什麽隐疾?還是他也和自己一樣,被某個無良的女人給踹了一腳?
“啪嗒……”
過了好一陣子,熊逸這才從洗手間裏出來。
不過臉色,依舊不是那麽好看。
一點也沒有因爲體内的某些東西暫時得到了緩解而舒暢,反而是一臉的陰郁。
“不是在我的洗手間裏藏了女人吧?進了洗手間,比人家做一趟還久?”淩二爺向來有仇必報。
剛剛在熊逸那邊吃了虧,這會兒當然要讨回來。
就算是債主,又怎麽樣?
“小爺樂意,你管得着麽?”被淩二爺這麽一逗,某小爺不淡定了。
“小爺還有一些急事需要去處理,等過兩天再過來找你。”說完這一句話,熊逸轉身就離開了。
邁着,一直到現在還有些不大自然的步伐,一步步的離開了淩二爺的辦公室。
該死的女人,一腳差一點将他的命根子給踹的報廢。
看他熊逸小爺逮到她之後,怎麽收拾她!
而淩二爺也沒有心情理會熊逸那一臉的陰郁,現在的他整個腦子裏都是這個春心蕩漾的季節。
如此美好的時刻,他該去找蘇小妞發發春的!
對,就是這樣。
于是,某男人更投入的處理着桌上的那些文件,希望能盡快解決,盡快看到蘇小妞……
與此同時,談家大宅前。
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一幕有些唯美。
名車帥哥,讓人過足了眼瘾。
“兮丫頭,怎麽這麽久才出來?”楚東籬看到顧念兮從裏面走了出來,自然而然的迎了上來。
看到顧念兮那明顯吐出來的肚子,男人隐藏在鏡片後面的那雙眼眸,微微一暗。
不過楚東籬一直都是控制面部情緒的高手。
如此失禮的情緒,大概隻在他的臉上停了不到一秒鍾的時間。
很快的,男人便用他那類似如沐春風一樣的微笑,将這一切都給掩蓋了過去。
這樣的他,和往日沒有什麽區别。
仿佛,剛剛那個詭異的他,隻是别人的錯覺。
但楚東籬這隻老狐狸,騙的了别的人,卻騙不過同樣修行高的談逸澤。
在看到楚東籬的那一瞬,談逸澤的眉頭明顯的挑起。
自然,他也沒有錯過楚東籬剛剛臉上閃現的不自然。
“剛剛準備把魚頭湯給喝了,所以耽誤了點時間。”其實,那魚頭湯,她壓根一口都沒有喝。
但爲了不讓楚東籬太過沒有面子,她才說出這樣的借口。
“是嗎?沒事。這是你的行李麽?我來拿就好。”見到顧念兮身後跟着的談逸澤的時候,楚東籬那雙隐藏在鏡片之後的眼眸,也明顯的挑起。
其實,在看到談逸澤和顧念兮同進同出的,楚東籬躲躲閃閃還是有些醋意。
不過他的眼眸也向來犀利。
一下子,就看到了談逸澤眼裏的那抹不舍。
看到這,他的嘴角上是一閃而過的輕勾。
而後,他也很快化被動爲主動,上前準備要去接過談逸澤手上的那些行李。
此刻的楚東籬,讓人微微的有些錯覺。
仿佛,他楚東籬才是顧念兮的丈夫。此刻的他,正要将她顧念兮給接回家。
而這樣的感覺,也立馬激起了談逸澤的不滿。
那一刻,楚東籬要拽過去的行李,又被談逸澤拽回到了手中。
一個在拼命的拽着行李,一個則不肯松手。
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在這談家大宅形成了一道風景線。
當然,若是沒有他們手上正在争的行李的話,那一幕恐怕會看好看。
“談參謀長,多日不見,你還和以前一樣的玉樹臨風。”其實,楚東籬是在嘲笑談逸澤的幼稚。
他不過是想要接過談逸澤手上的行李。
而談逸澤卻像是在争奪心愛玩具的孩子,不肯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