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膿就化膿,反正是在肚子上,又不是在臉上。”說到這的時候,淩二爺的視線正好落在車窗外。
這蘇小妞不在那個小年輕的家裏,在這個城市她又有幾個熟識的呢?
想到這一點,淩二爺的眼前一亮,對小六子道:“六子,把車子開去談老大家。”
“談參謀長這會兒應該還沒有下班吧?這麽貿然去談家,沒準會将談老爺子惹毛的。”以前六子就陪着淩二爺去過談家。那時候,就因爲他小六子染了一頭黃頭發,沒少被老爺子批評。
想到當時那個場景,現在的小六子還有些後恐。
這談老爺子要是真的生氣起來,那可真恐怖!
“去去去,我不是找談老大。我問你,這蘇小妞在這個城市也沒有認識幾個人,你覺得她回來會直接去找誰?”
“參謀長夫人!”被淩二爺這麽一點,小六子的眼前也變亮了。
“那好,還不快開車。”
“是是是,不過淩二爺您确定真的不需要先去一趟醫院麽?”這會兒,男人的那些頭發都被汗水所浸濕了。連唇瓣,也變得沒有一絲血色。
這樣貿然過去,真的沒有問題麽?
“六子,少給老子哼哼唧唧,你要是不想去的話,那給我下車,老子自己去也行!”
“别,淩二爺。我開車就是了!”要是兩個人在一起,這個男人有什麽事情,他六子還有個照應。
要放他一個人過去,沒準一個人暈倒在車上都沒有人知道。
說着,小六子再度踩下了油門,騷包的寶馬車再一次消失在馬路的盡頭……
當淩某人正忙着在大馬路上飛馳的時候,他今兒個正尋找的主人翁,正呆在談家大宅裏悠閑的剝着葡萄皮,樂呵呵的在談家的大廳裏看着韓劇。
其實,蘇悠悠最愛看的還是gv。
不過礙于現在這是談家的大廳,她有些不好意思。
雖然現在談家,談老爺子去了隔壁的老陳家裏下棋,談建天和談逸南都去上班了,至于舒落心剛剛就出門,說是準備去做皮膚護理。劉嫂則忙了一個上午,這會兒正在補眠。
此刻,如此大的談家大宅裏顯得有些空空落落的。隻剩下一個正在樓上睡覺的顧念兮,和她一個已經睡了一個午覺起來,無所事事的蘇悠悠。
至于陳雅安,中午就回來了。到現在都沒有出去過。
這一點,讓蘇悠悠也有些意外。
這顧念兮不是說這人現在在人家談氏的明朗集團上班麽?
怎麽這女人到這個鍾點聲都不用出門的?
難道在這個女人的眼裏,工作都是兒戲不成?
不過礙于她蘇悠悠并不是她陳雅安的上司,這一點蘇悠悠也管不着。
所以這會兒大廳裏沒有什麽人,蘇悠悠幹脆直接躺在人家的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吃葡萄。
隻是蘇悠悠沒有想到,當她正看着韓劇,有種昏昏欲睡的時候,身邊突然傳來了這麽個聲音:“要想睡覺,就滾回你的房間睡覺。别在我們家的大廳,礙手礙腳的!”
這聲音,比舒落心的還要尖銳。
這用詞,說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而聽到這,蘇悠悠的眉心一皺。
剛剛原本在這惬意中跑出來的瞌睡蟲,也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蘇悠悠便看到了此刻正蹲靠在另一邊的沙發上,一臉一副女主人樣的陳雅安。
那盯着她蘇悠悠的眼神,無端端的好像高了她蘇悠悠幾個檔次。
那趾高氣昂的樣子,讓蘇悠悠印象最爲深刻的竟然是她那兩個黑黝黝的鼻孔。
妹的,什麽時候竟然連這樣的角色也敢對她蘇悠悠嗆聲了?
想到這,蘇悠悠立馬坐了起來,一副大敵當前的樣子。
“喲,正是什麽樣的破鍋,就配什麽樣的破鏟子。看談逸南我就知道,能入得了他的眼睛的,不是什麽好貨色。”
蘇悠悠也坐在了一邊,這會兒又是精神抖擻的樣子。
不過她不像是陳雅安那樣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而是繼續剝着手上的葡萄吃。
“你……你竟然敢這麽說我!”
或許,陳雅安都不知道,看起來有些慵懶的蘇悠悠,罵起人來絕對不含糊。
這麽一句話,就已經将她硬生生的氣的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而對于陳雅安那龇牙咧嘴的模樣,蘇悠悠卻像是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似的。
當下,女人已經将一個葡萄剝得幹幹淨淨的。
那晶亮的淺綠色,顔色極爲迷人。
而蘇悠悠就這樣,當着陳雅安那充滿了怒火的瞳仁,無比優雅的将這顆葡萄吞進了口中。
“啧啧,又是哪家的瘋夠在亂叫?媽的,讓人看電視都不得安生!”蘇悠悠連看都不看這陳雅安一眼,視線徑自落在電視機前。
但一句話,又堵得陳雅安胸口悶得發慌。
無疑,剛剛除了電視機,就是她陳雅安的聲音。
那蘇悠悠剛剛嘴裏罵的“瘋狗”二字,無疑就是罵她陳雅安。
“你到底算哪根蔥哪根蒜?竟然敢這麽罵我和逸南。别以爲,你是顧念兮的客人就怎麽樣?你相不相信,我現在就能将你給趕出這個家門?”
陳雅安被蘇悠悠這麽一番奚落,氣的當即站了起來,指着蘇悠悠的臉怒罵。
不過蘇悠悠要是因爲這麽兩句威脅就退步的話,她就不是蘇悠悠了。
當下,蘇悠悠突然掃了陳雅安一眼,又拿起了一個葡萄,笑道:“喲,這不是才嫁進這個家裏三個月麽?蛋還沒有下一個?你以爲,你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了?别忘了,就連你們家老爺子都不會這麽将我蘇悠悠趕出去,你以爲就單憑你這樣的小角色,能将我給趕出去麽?丫個呸,不要總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自從結束了和淩二爺那段不幸的婚姻之後,蘇悠悠就非常忍受不了别人趾高氣昂的模樣。
這也是,當下她爲什麽會不顧及顧念兮在這個家裏的感受,也要和這個陳雅安一較高下的原因。
以爲有幾個錢,就了不起了是麽?
以爲有幾個臭錢,就能将别人的尊嚴都踩在腳底下,能不将人當人看麽?
她蘇悠悠現在,真的一點也受不了這樣的人了。
以前她總爲别人考慮,爲了别人而忍耐,到頭來她蘇悠悠得到的是什麽?
是背叛,是驅趕,是不相信!
那她蘇悠悠現在,還需要再爲這些人忍耐麽?
不!
現在的她,一點都不想爲這些人作出退讓了!
“你個惡心的臭婆娘,你以爲和淩二爺結婚過就了不起了是麽?你以爲這樣你就比我高出了一等,能辱罵我陳雅安了是麽?我告訴你,門都沒有。你充其量,不過隻是别人用過的一隻破鞋。”
前一天,陳雅安見到這蘇悠悠的時候,還以爲是哪個名門望族的小姐。不然,她怎麽會感覺這蘇悠悠那麽的眼熟?
不過這兩天盯着蘇悠悠看的時候,陳雅安突然就回想起了,這蘇悠悠不正是前一陣子和淩二爺鬧得沸沸揚揚的那位女人麽?
再結合着現在,淩二爺又接連傳出婚訊,而且許多淩氏的高層,也印證了媒體的這個猜想,出面說明喜事将近,這也讓陳雅安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蘇悠悠就是一個棄婦。
對于這樣一個棄婦,陳雅安又何須客氣?
不要忘記,陳雅安在這個家裏已經不爽顧念兮多久了。
現在竟然還來了一個蘇悠悠,而且這不是來串門麽?這談家人簡直待她就比她這個孫媳婦好!
這也是,這一刻的陳雅安徹底惱怒的原因。
她要趁着長輩都沒在的時候,将這個棄婦給趕出去,順便出出氣。
可陳雅安或許不會知道,她剛剛的那番話對于蘇悠悠來說,是怎樣的打擊!
聽到這女人說出那番話的瞬間,蘇悠悠的臉色明顯的陰沉了。就連剛剛故意在這陳雅安的面前轉模作樣擺出來,想要氣死這個女人的笑臉,也在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當下,蘇悠悠站了起來,一步步慢慢的逼近陳雅安。
“你說什麽,有種再給我說一遍!”
蘇悠悠的語調,明顯也和之前變得不一樣。
此刻的她,猩紅着雙眼,冷冷的盯着她。
這樣的蘇悠悠,就像是來自地獄的修羅。
那眸子裏的寒意,就像是無數的利刃,恨不得在頃刻間一起并發,刺穿她陳雅安的心。
有那麽一瞬間,陳雅安對于這個如同修羅的女人,是有些恐懼的。
不過也借着這是談家,蘇悠悠應該不敢在這裏對她陳雅安動手,陳雅安再度不服氣的開口:“說就說,你以爲我怕你不成!”
“我說,你就是淩二爺用過就丢的破鞋。”
“我說,你這麽個粗俗的女人,就活該被甩!”
陳雅安接連的三句話,每一字每一句都帶着挑釁。
總以爲,這是談家,這蘇悠悠再怎麽生氣,都不可能在這裏對她動手。
可陳雅安怎麽也沒有想到,突然間蘇悠悠就擡起了手。
“啪啦”一聲,在這個談家大廳裏響起。
那麽的清脆,又是那麽的響亮……
有那麽一瞬間,陳雅安感覺到自己的臉部發麻。
甚至,耳朵也有些堵塞,聽不到任何的語言。
不過很快的,陳雅安的聽覺就恢複了。
此刻的她,依舊一臉不容置信的盯着蘇悠悠看:“你……你竟然該打我?”
“打你又怎麽樣?”說到這的時候,蘇悠悠又指着一邊的牆壁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一巴掌把你拍到這上面去,摳都摳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