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車内的某個男人,正用一雙犀利的眸子盯着眼前的這一幕。
他握着方向盤的手,骨節已經因爲過度用力而泛白。甚至,還有些輕微的顫抖,像是在極力克制着某種情緒。
該死的,蘇悠悠竟然跟着這個男人回了家!
本以爲,這男人接蘇悠悠下班,應該是找她去吃飯才對。
可沒有想到,他們是一起去了菜市場。
而最該死的,是蘇悠悠竟然從她的包包裏取出了鑰匙,打開了那扇門!
這是不是也就證明,在他淩二爺發了瘋似的尋找她蘇悠悠的時候,她竟然和這個年輕男子同住在一個屋檐下?
該死的,他媽到底發展到了什麽地步了?
同吃同住,那現在是不是也發展到蓋同一條被子的地步了?
蘇小妞,你怎麽對得起我?
枉費家裏人每一個人都和我說你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我都還那麽的信任你!
想到這,怒氣直升的淩二爺打開了車門,怒氣沖沖的朝着那個屋子走了過去。
這個小别墅坐落在城郊,也是和c城的交界點。
這裏的地理位置比較複雜,管轄的人員也還沒有到位,怪不得這一陣子他淩二爺,都找不到他們。
敢情,這兩個人就躲在這裏柔情蜜意?
越想下去,淩二爺越是狂躁。
三兩步上前,男人走進了這個小别墅。
這别墅,真的很小。
小的,比起他淩家大宅的一個院子還不到。
可爲什麽看到這小小的别墅,淩宸卻突然被刺激到了。
他淩二爺從來都沒有去羨慕别人的家産,因爲他淩家的财産已經夠多了。房産,更是多的不可數。
這個城市的市中心,幾乎有一大部分都是在他家的名下。
而别的城市的地,也多的數不勝數。
可這一次在看到這小型别墅之後,男人卻平生第一次妒忌了起來。
不是因爲這個房子比他家的還好,而是因爲這個房子裏,現在還有他的蘇小妞……
男人大步走上前,從他們的那扇落地窗望了進去。
這個别墅真的不是那麽大,可從裏面透出來的橘色光線,卻讓人覺得莫名的心暖。
站在淩二爺的這個角度,正好可以透過這扇落地窗,看到不遠處的廚房。
廚房裏,白熾燈亮着。
那裏,那個年輕的男子身上已經套上了一件圍裙,圖案是讓淩二爺極爲不喜歡的維尼。那圖案,落在一個成熟男人的身上,要多可笑有多可笑,所以天知道,當淩二爺看到這年輕男子穿成這樣的時候,已經在心裏将他譏笑了無數遍。
可就在這個時候,淩二爺看到同樣穿着維尼圍裙的蘇悠悠,出現了。他們身上的那兩件圍裙,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隻不過,這樣的圖案穿在蘇小妞的身上,卻和諧了許多。
而一起穿着圍裙的他們出現在淩二爺的眼裏,卻是說不出的刺眼。
和上一次在他們身上看到穿着的那件類似情侶服的衛衣一樣,讓他心痛,讓他難過。
蘇悠悠,你和他笑的這麽開心的站在同個廚房裏,甚至還穿着同樣款式的圍裙,是不是說明你愛上了他?
那我呢?
我淩二爺呢?
我們有過的那些快樂呢?
那一刻,淩二爺再也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焦躁,按響了這個别墅的門鈴。他想要親口問一問他的蘇小妞,她到底怎麽想的。
家裏人怎麽說蘇小妞,他不相信。
他淩二爺要的,隻是她蘇悠悠的答案。
“來了。”那熟悉的女音,從不遠處傳來。這當中,淩二爺甚至還聽到了蘇悠悠銀鈴一般的笑聲。
蘇小妞,和他在一起,你真的就那麽開心麽?
和我結婚這麽久都不曾出現過的笑容,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展現在他的面前?
“誰啊,人家還沒有吃飯呢,就找上門來。”門口的那個人在邊打開這扇門的時候,便嘟囔着。一直到,看清楚了站在門口的那個人之後,女人不再說話。
而廚房裏的那個男人,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聽不到這邊傳來任何聲響,來不及放下手上的鍋鏟便大步走了過來。
“悠悠,誰來了?”說這話的時候,男人的步伐也來到了門口。在看清楚了門口站着的那個男人之時,年輕男子握着鍋鏟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怎麽,打擾你們吃飯了?”淩某人站在門口問着。語調,有些不清不楚不鹹不淡。
這樣的聲音,明明是聽不出任何的情緒。可蘇悠悠卻看到了,男人那雙緊盯着自己,燃起了熊熊怒火的眸子。
他,生氣了!
這一點,和淩二爺生活了大半年的蘇悠悠,自然再清楚不過。
他生氣了,真好。
起碼這樣的淩二爺,不再是沒有感情的雕塑。
“你來這裏,做什麽?”
蘇悠悠深呼吸之後,問道。
“我來這裏做什麽,這問題問的真好。”男人說着,自顧自邁開了腳步。“我的妻子在這裏,我自然是想要到這裏來蹭飯。”
說這話的時候,淩宸想要擠進這個家門。
卻在腳上前一步的時候,被蘇悠悠堵死了。
“淩二爺,我不明白你這麽做是什麽意思。”以前,她多麽奢望,他能當着别的人的面,宣布她蘇悠悠才是他淩二爺的妻子。可那個時候,她苦苦的等待,苦苦的掙紮,等到的是什麽?
是他,連看都不看一眼。甚至,還當着她蘇悠悠的面,和别的女人上演各種激烈的激情戲碼。
而現在,她蘇悠悠累了,想要放棄了,甚至也做好了離婚的準備。
可他淩二爺,倒是找上門來,還到這裏來宣言他淩二爺的獨有權?
這,又是爲何?
“不明白?我還沒有問你這個當妻子的,怎麽出現在别的男人的别墅裏,你倒好意思問起我來了?”再度開口的時候,淩二爺的語調裏充滿了火藥味。
原因無他,因爲這個男人吃醋了,不爽了。
再者,還有他淩二爺未曾被挑戰過的權威,這一刻開始彰顯的淋漓盡緻。
“淩二爺,難道您忘記了,我們現在都要離婚了。離婚協議書,我記得我已經簽好了名字寫好了日期,給您寄過去了。”聽着淩二爺叫器的聲音,蘇悠悠突然有些想笑的沖動。
以前他被别人質問着,都不肯承認她蘇悠悠的身份。現在倒好,沒人逼着卻來這裏彰顯他丈夫的地位和權利了?
“我還沒有簽。我一日沒有簽,你蘇悠悠就還是我淩二爺的妻子,你就休想和别人雙宿雙栖!”男人,猩紅了眼,惡狠狠的盯着面前的兩個人看。
“現在,你告訴我,你和這個狗雜種到底是什麽關系?沒有回家的這陣子,你是不是都和這個狗雜種在一起?”
男人咬牙切齒的嘶吼着,如同咆哮怒吼的獅子。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淩二爺說出來的每一個字,卻如同一根根的針,紮在蘇悠悠的心裏。不見傷痕,卻痛蝕骨。
她蘇悠悠宮外孕流産,他什麽都沒有過問過,連照顧一下都沒有。好不容易有二狗子收留自己,讓自己有個栖身之所,而淩二爺卻隻想到了那些?
淩二爺,難道你以爲,這個世界上的人都像你們淩家人那麽的龌龊不堪?
可既然想要和他斷了,那就斷個徹底。
“淩二爺,你想要知道什麽答案?”說這話的時候,蘇悠悠的視線掃了淩二爺身上的那件粉色襯衣,離開她他還真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随後,女人才繼續開口道:“我不知道你想要得到什麽答案,不過爲了你不失望,我就告訴你。我和他的關系就像你想的那樣。”
背負罵名又如何?
她蘇悠悠現在隻想逃離這個男人,逃離淩家所有的一切。
就算現在的她對他還有感情怎麽樣?
她,一點都不想要和他們家那群惡心的人,再有一丁點的牽扯。
“蘇悠悠,你他媽的背着我和别的年輕小夥子搞在一起,對得起我麽?”淩二爺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從蘇小妞的口中得到這麽一個答案。
她竟然背着他和别的男人睡?
那他淩二爺算是什麽?
當她用着他最爲熟悉的嗓音說着這些的時候,淩二爺隻聽到了一聲清脆的聲響。那類似于,玻璃敲碎窗戶所發出來的聲音……
淩二爺清楚,那是自己心碎的時候發出來的聲音。
他上前質問,他也從來沒有想到,如此窩囊的質問會從他淩二爺的口中傳出。
但這一切,現在都變得不重要了。
蘇小妞,是他淩二爺第一次自己所有的心機去讨好,去愛着的一個女人。爲了她,他甚至不顧家裏所有人的反對,娶了她。
可她呢?
竟然趁着他不在這個城市的時候,就和别的男人……
這個混沌的狀況,就像是一個泥沼。他掙紮的越厲害,陷進去的也越多。
“那你呢?當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蘇悠悠沒有多想,就反駁了。
淩二爺此刻趾高氣昂的樣子,隻是讓她覺得莫名的笑意。
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時候,都不敢承認她蘇悠悠是他的什麽人了。現在,倒是記得來質問起她蘇悠悠來了?
“蘇悠悠,男人和女人怎麽能比呢?”他說的,是吃虧和占便宜的這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