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悠悠的詫異,則是因爲出現在這裏的秦可歡。
被談參謀長甩了那麽一巴掌之後,她竟然還敢上門來?
這個人,還真是一朵奇葩!
淩二爺自然和談參謀長坐一塊,男人間有時候也有着許多話題要聊。
而蘇悠悠也自然纏着顧念兮,想要追蹤前幾天關于談參謀長的“後續報道”。不用蘇悠悠直說,顧念兮光是看到她那一臉猥瑣的樣子,也猜到她索要的“後續報道”指的是什麽。
“快說,到底你家談參謀長回家之後有沒有将你給處置了?”
蘇悠悠掐着顧念兮的小蠻腰,一臉猥瑣。
“就跟你想的差不多啦。”這蘇悠悠,要是不滿足她的好奇心,估計憑她的大嗓門,過會兒這大廳裏都要知道那晚上的事情了。
“嘿嘿,我就說嘛。你家的談參謀長很彪悍,做出來的事情也一定讓人心驚肉跳的!”蘇悠悠笑的很撩人。
不過視線在掠過一邊,坐在大廳裏的秦可歡之時,蘇悠悠又壓低了聲音,湊到顧念兮的耳際問道:“不過你家的小三後備役是怎麽回事?你家談參謀長都甩了她一個巴掌表明他不想征兵了,她怎麽還湊上來了?難道她這人有被虐的傾向,更喜歡被扇巴掌不成?”
“小聲點。人家要到我們家來拜年,我又不能明着将她給趕出去是吧?”說這話的時候,顧念兮的視線也落在了秦可歡的臉上。
自從被談參謀長甩了那麽一巴掌,都已經三四天過去了。但依稀還是能看得出,秦可歡的大半個左臉上的紅腫。
雖然她在雙頰上都打了腮紅,但明眼人一看,還是看得出來。
這麽幾天都沒有消散的傷,這足以證明,那天下午談參謀長也使盡了全力。
“看上去像是來拜年的,但我更感覺,人家像是來獻殷勤的。”說這話的時候,蘇悠悠的視線落在秦可歡和秦老爺子帶來的那個禮包上。
雖然從外面上看不出裏面的東西是什麽,但光看這架勢就知道,這裏面的東西價值不菲。
“是像來獻殷勤的,隻可惜,妾有親,郎無意。”
看了看秦可歡,顧念兮的唇角卻是高高勾起。
雖然秦可歡在長輩們的面前沒有表現出什麽,可自從那個下午之後,她好像就安分了不少。這不,今天她和她爺爺都親自到談家來了,也沒見她主動和談逸澤說過什麽話。這要是換成以前,這秦可歡指不定已經将魔爪伸向她家談參謀長多少回了。
看來,那天談參謀長的那一巴掌,确實起了作用。
“你就得瑟吧你。也就你家談參謀長,能縱容你這得瑟樣!”蘇悠悠笑着戳着顧念兮的腦袋,顧念兮也笑了。
而她的視線,也穿過無數人,落在談逸澤的身上。
談逸澤不知道和淩二爺談着什麽,薄唇正輕輕的提起。光影中,這男人還是最出色的。
即便在這一屋子非富即貴的人群中,他依舊是最搶眼的那一個。
也許,顧念兮的視線過分的幟熱了些。本和淩二爺聊着什麽的談逸澤,也像是感應到了她的視線一樣,擡起頭來看向她。
四目接觸的那一瞬間,男人的唇角再度勾起。
那笑容雖淡,但眸底卻染上了幾分真實的笑意。
這,才是她的談參謀長。
在外人面前看不出什麽,但在她顧念兮的世界,他是最溫柔的那一個。
“喲,這歡歡的小臉是怎麽了?”就在顧念兮和談逸澤對望的時候,便聽到談老爺子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或許是因爲上了年紀,眼力不是那麽好。可顧念兮卻也記得,每一次她的脖子要是出現個什麽蛛絲馬迹的話,就算隻是很小的一塊,談老爺子都能樂上半天。有時候還會到處嚷嚷着,他就有孫子抱了。
這會是因爲他眼神不好麽?
看來,不是。
也或許是因爲沒怎麽注意,所以談老爺子這才注意到,秦可歡有些紅腫的側臉。
隻是談老爺子不知道,他剛剛的這一句話,倒是提起了在場其他年輕人的心。
估計蘇悠悠這個大嘴巴,也将前幾天發生的事情告訴淩二了。
不然這會兒,他跟着他們瞎緊張做什麽?
“談爺爺,前兩天在隊裏練習的時候,不小心自己弄到了!”當着長輩們的面,秦可歡努力的扯了扯唇角,讓自己笑起來更自然一些。
可臉畢竟是腫着的,稍稍一動彈,又牽扯到了。
這會兒,她的笑容竟比哭還要難看。
在秦可歡這一句話解釋之下,他們幾個都你看我我看你。
唯有談逸澤一人,從始至終唇角都是暗自勾起。
但顧念兮卻知道,談逸澤的笑容,并不總是代表着友好。
相反,他有可能就是在這樣的表情之下,暗中開始算計着什麽。
“這孩子,雖然咱們是當兵的,可好歹也是女孩子。做什麽事情,還是要先照看好自己。”看着秦可歡微腫的臉頰,談老爺子看似關切的說着。
但這一句話,卻讓人聽起來别有一番意味。
像是關心秦可歡的安危,更像是在和她暗示着什麽。
而秦可歡也在談老爺子的這一番話之下,含糊不清的回答着:“我知道了……”
“明明就是被揍的,竟然還死要面子,也不知道害臊兩個字該怎麽寫。”
聽着秦可歡的那一番話,一旁的蘇悠悠不樂意了的嘟囔。
“那也是别人家的臉皮。”
“可念兮,你難道不怕這‘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麽?”蘇悠悠問出這一句話的時候,正好落在秦可歡的身上。
顧念兮自然也知道,蘇悠悠在說的是什麽。
蘇悠悠指的,是秦可歡對談逸澤的念想。
這會兒要是不斷的徹底的話,恐怕将來還指不定能掀出個什麽滔天海浪。
“怕什麽,如果他敢背着我和她暗渡陳倉的話,那老娘就将他當成鵝!”
“什麽鵝?人家都是當成鴨子,随時踢開。”
“蘇悠悠,這你就不懂了。不是有首詩來着。”說到這的時候,顧念兮的美目微轉:“鵝鵝鵝,曲項用刀割。拔毛加瓢水,點火蓋上鍋!”
“呵呵……兮丫頭,沒想到你也這麽狠毒,竟然想要閹了他?怪不得,你家談參謀長被你吃的死死的。”蘇悠悠笑的花枝亂顫。
卻不想,某個小女人正迎來談某人的犀利眸色。
談參謀長似乎已經猜出了他們剛剛的談話内容。此刻那雙威懾感十足的黑眸,正慢悠悠的落在顧念兮的身上,讓小女人的背脊涼涼的。
估計,她個什麽想法的,都已經被談某人看穿穿了。
看談參謀長盯着她看的熊樣,顧念兮就知道,這老男人一定不滿了。
嗚嗚,她剛剛不也隻是有感而發了。
估計,今晚她有罪受了……
新年之後,談參謀長又開始正常上班了。顧念兮的年假還沒有放完,所以每天早晨都會賴在床上很晚。
可今天醒來的時候,她卻發現談參謀長還在大床上。
這,是怎麽一回事?
尋常這個時間點,談參謀長早去上班了。
爲什麽今天這麽晚了,還在她的身旁?
而且,看談參謀長的樣子,好像還是睡着了?
不對!
她家談參謀長的警覺能力向來很好!
有時候隻要她顧念兮輕輕動彈一下,這個男人都會在第一時間醒來。
爲什麽,從她剛剛剛剛折騰了這麽久了,談參謀長都是一點動作都沒有呢?
難道,談參謀長又準備和她開玩笑?
就像以前,每一次她醒來想要鑽出被窩的時候,他都會假意睡着一番。然後,等到她顧念兮光溜溜的逃出被子的時候,又再度将她拽回被褥裏狠狠的折磨一番?
爲了避免遭受那樣的非人待遇,顧念兮隻要趁着談參謀長還閉着眼睛的這會兒,悄悄湊到談逸澤的身邊,看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也許是真的睡着了,談逸澤那過分纖長的睫毛,也是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的動作。
睡夢中的他,鷹眸裏的戾氣全都被深深的掩藏起來。此刻的談逸澤,看起來就像是個無害的孩童一般。
可因爲近距離的接觸,顧念兮也發現了談逸澤身上的異常。
他的臉色,似乎比之前的還要紅潤了。呼出來的氣息,也有些幟熱。
難道……
想到這,顧念兮趕緊伸出了手,探向談逸澤的額頭。
那裏傳來的溫度,差一點灼傷了顧念兮的手。
“老公,你怎麽了?”
“老公,快醒醒。你好像發燒了!”
“老公,嗚嗚……”
因爲談逸澤一直緊閉着雙眼,顧念兮吓壞了。抱着談逸澤的她,淚水,當即便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樣,傾瀉了下來。
“小東西,我沒事!”
低啞的聲音,從顧念兮的懷中傳來。
“沒事爲什麽會這麽燙手?”他終于醒來,對于她來說是莫大的安慰。這會兒,她又将他的腦袋抱的更緊了一些。
“有點感冒而已,不過你要是這麽抱下去,估計待會就真的有事了!”他伸出了有些粗糙的大拇指,将從她眼眶中滑出的淚,抹了去。
而談逸澤的這番話,果然也引起了顧念兮的重視。
本以爲,是自己的搖晃讓談逸澤有些不舒服。但當她再度看向談某人的時候,發現他的視線正落在她的胸口上才知道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