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有些事等我們會公司了再說!”顧念兮沒有再回應她,隻是專注的看着大屏幕。
一直到走出了那間會議室的時候,趁着博夜澈中途離開,陳甜甜趕緊上前,問着顧念兮:“念兮姐,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爲什麽我們的企劃和大屏幕上的完全不一樣?還有,底标的價格也不一樣?”
這一出,陳甜甜算是真的被忽悠在其中。
“如果文件上和大屏幕上的企劃案是一樣的話,那現在是不是中标的不是我們博亞了?而出現在頻幕上的,還是我們的這一份企劃?”
顧念兮轉身看着有些急切的陳甜甜。
許是過分焦急的關系,此刻她拉着顧念兮手的掌心,都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水。
然而就是這樣小女人的形象,卻沒有讓顧念兮的心松動分毫。
之前,霍思雨的那一次已經給了她太多的教訓。
如果這會兒她又手軟了的話,那顧念兮堅信自己一定又是那個被欺負的沒地方哭的人。
“念兮姐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念兮姐以爲,是我出賣了博亞集團?”
看着顧念兮唇角那抹嘲諷的弧度,陳甜甜感覺背脊冷飕飕的。而腦子裏出現的那些東西,也很快的串連成片。
那一刻,女人的黑瞳突然間放大,像是意識到什麽危險在朝着自己靠近。
而顧念兮好像并沒有看到她的表情似的,突然間又扯開了唇角。
她一笑,眸子裏傾瀉出的波光粼粼,霎那間湧出的風情,都讓周圍的人有些微愣。
“甜甜,這一次的企劃案還真的多虧了你的配合。若不是你,恐怕我們的機密早已洩露了!這一次,更是絕對拿不到城南的案子。”
女人仿佛沒有注意到周遭的欽佩色彩,依舊是淺淺的笑着。
她眸裏的清澈,讓她看起來沒有半點的心機。
隻是,若是陳甜甜仔細看的話,會注意到她的眼眸裏不僅清楚的映照出此刻她陳甜甜惶恐不安的模樣,更還映照出另一個正在緩步朝着這裏靠近的身影。并且,顧念兮嘴角上的笑容的深度,随着那個男子的靠近而加深。
“念兮姐,你這是在說些什麽?我……”就在陳甜甜問出這一句的時候,她若有所思的對上顧念兮的眸。
當看清楚了她後面正在靠近的身影之時,陳甜甜這才意識到顧念兮到底在做什麽。
“念兮姐,你……你陷害我?”
“陷害?談不上。”說着,顧念兮轉言道:“若是你不将我們的企劃書拿出去給别人的話,那我又何須和你演這麽一出?”
湊到陳甜甜的跟前,她用着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調,和陳甜甜說。
“不,真的不是我!念兮姐,你聽我說!”陳甜甜也知道,顧念兮說的這番話已經向自己證明自己猜中了某個東西。
她急忙的想要解釋,急忙的伸手拉住了顧念兮。
可顧念兮隻是又給了她一個美好的笑容:“你需要作出解釋的人,是他,而不是我!”說完這一句話,顧念兮便堅定的從女人的手上抽身離開。
“陳甜甜,該死的你糊弄我!”
“沒有,劉總請你相信我,我是真的事先不知道這份企劃案是假的,若是我知道的話,有一百個膽子我也未必敢将它給你。”
“不知道,你他媽的訛我的錢,還以爲我傻不隆冬的?該死的,我們到别處去好好說清楚!”
“不要……”
“他媽的你給我走啊!”
身後,一直不斷的傳來女人的哀求聲和嘶吼聲,但顧念兮的步伐卻一刻也沒有停留。
其實,陳甜甜的所作所爲真的隻能怨她自己。
而她顧念兮,也沒有必要同情心泛濫。
這些,都是從霍思雨的身上學到的!
企劃案圓滿的結束了,這裏面有大半都是她家談參謀長的功勞。
隻是想到談參謀長昨天晚上那滿臉煞氣的樣子,顧念兮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到底該怎麽做,才能安撫好她家那個老東西呢?
因爲今天企劃案非常成功的關系,博夜澈給顧念兮放了半天的假。
而顧念兮也趁着這個時間,先回家好好的收拾了一番。等待談參謀長的歸來,也開始着手準備給他的驚喜。
路過花店的時候,顧念兮買了一幾朵玫瑰花。
她家沒有那麽富裕,所以自然不可能營造出小說裏那滿個床鋪都是玫瑰花瓣的樣子。
回到家之後,顧念兮将那些花瓣一瓣一瓣的給剝下來,然後在她和談逸澤的床鋪上擺成了一個紅心。昨晚這些之後,她又給談逸澤燙衣服,将整個家都打掃了一遍。緊接着,她又開始蹲在廚房,研究着今晚給談參謀長炖的烏骨雞湯。
忙活了整整一個下午之後,顧念兮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肚子開始在打滾了。
正準備找點什麽零食墊墊肚子,等談逸澤回來在一起吃飯的時候,顧念兮聽到公寓的門口傳來了聲響。
那步伐聲,是談逸澤的!
“老公,你怎麽這會兒回來了?”談逸澤一出現在家裏,顧念兮便扭頭看了一下牆上的時鍾。
才四點多?
尋常這個時候,談逸澤還要兩三個鍾頭才會到家!
“我回來拿點東西,準備出差!”男人的語調,還和昨天一樣,有些冷。
“怎麽這麽突然?”
她準備好的驚喜,準備好的答謝,還都沒有給他!
“這是常事。不說了,我進去拿了衣服就要走,樓下還有人等着呢!”看着小東西耷拉着腦袋的模樣,談逸澤強忍着想要想要伸手上前的沖動,轉身就走進了卧室。
隻是在看到床上的紅玫瑰之時,男人卻停下了腳步。
喲,小東西這是做什麽?
搞浪漫?
難道她不知道,不以愛爲前提的浪漫,都是耍流氓!
“老公,要不還是我來幫你收拾一下吧,你需要什麽東西,都和我說一聲!”顧念兮也跟從談逸澤進了卧室,憋見男人正瞅着他們大床上的玫瑰花若有所思的時候,便急忙拉上了一旁的被褥,将那堆玫瑰花好好的掩蓋了起來。
“我需要一些内衣褲換洗就行了,然後一件比較厚的外套!”這也是,他尋常出任務的時候帶着的。有時候,需要緊急任務的時候,甚至會什麽東西都不帶就出發了。
說這一番話的時候談逸澤的視線再度落在他和顧念兮的大床。
剛剛那一片妖娆的紅色,已經被她用被子蓋住了,隻有幾個花瓣,因爲剛剛被風一吹,散落在周邊。
看着那妖娆的紅,談逸澤突然很想對女人說些什麽。
“老公,要不要帶上刮胡刀,還有須後水?”這是顧念兮第一次幫他準備出任務的行李,所以他需要帶些什麽東西,她也不是很清楚。
談逸澤的胡須長的很快,有時候前一個晚上才剛剛刮好,第二天早上她又能看到他下巴處冒出的胡渣尖了。
“不用了,那些東西帶着太麻煩。”再說,若不是因爲總是被她嫌棄胡渣太刺弄疼她,怕她不肯跟自己親熱的話,談逸澤其實并不喜歡刮胡子。因爲他覺得,有胡子的男人才是條漢子。
“那……那就這樣吧,我收拾的差不多了,你看看還需要什麽,我給你找出來!”說着,顧念兮将手上的袋子拿給了男人。
說着,她又半蹲了下來,整理了一下子空了好些地方的衣櫥。留給談逸澤的,隻是一個背影。
其實,哪怕這個時候的顧念兮隻是回頭一下都好,都能看到身後那個男人真盯着自己發愣。
隻可惜,她一次回頭也不肯,自然也就錯過了談逸澤臉上一閃而過的疼惜。
“東西都差不多了,那我先走了。這次的任務,大概要幾天。你一個人在家,要多加小心!”說這番話的時候,男人的黑眸一直盯着顧念兮的背影看。
那樣的眸色,如同深夜的大海。你看不到底,也觸摸不到盡頭。永遠也不能察覺到,這裏頭究竟暗藏着什麽。
談逸澤一直以爲,自己将所有的情緒掩飾的很好。但他卻忽略了,他的指關節因爲過度用力而泛白的手指,正将他的不舍洩露殆盡。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我一個人在家,也可以的!”其實,顧念兮不是感覺不到背後那道幟熱的視線,隻是她害怕自己一旦回頭,那早已蓄滿了眼眶的淚就會滑落。更害怕,一旦自己回頭,就會情不自禁的撲進那個男人的懷中,不舍得讓他離開。
“是嗎?那就好……”
他看了她的背影,那雙漂亮的眸子再度放淡,而嘴角浮現的,是一絲隐隐約約的嘲諷……
她一個人在家,也可以過的很好……
這是她說的。
看來,還是他談逸澤太過于自以爲是了。
還以爲,看到自己臨時要出任務,她會因爲不舍,将自己留下來。
“那我走了。”
“嗯,好的。”
直到大門處傳來聲響,顧念兮這才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