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歌無需多看,當見到林善雅之時便多多少少能夠猜到林善雅想要做什麽,隻不過,這個變化最大的飛雪與林善雅一同前來會所爲何事?心中不由的冷笑一聲,絕對不會是好事,既然如此,她便看看她們二人能夠給她帶來怎樣的好戲!
她擡頭看向身側高大的男子,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他五官分明,那雙讓人看不透的眼中此刻更是被蒙了一層的霧,冷冷的望着跪在面前的林善雅和飛雪。
遲遲得不到元祁的回應,林善雅與飛雪二人沒辦法繼續跪着,便大着膽子悄悄的擡頭打量着元祁。
林善雅楚楚可憐之态,身形微微一顫,眼前男子如今成爲了她唯一的依靠,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她都要讓他救她。
飛雪雙眼湧冒的都是妒忌之色,元祁乃夏國太子,權勢傾天下,不論這身份就是這世間男子無法能比的容顔,當真是容易灼傷雙眼,再看慕容歌,一身衣服看上去清雅簡單,但是料子确是上等,鮮少有人能夠穿得起這件衣服。想不到相隔幾年,慕容歌竟然過的如此之好!與自己可是天差地别。
“太子,妾在此等候甚久,隻想親口對太子告知真相,讓太子莫要被欺瞞!請太子給妾一個機會。”林善雅等不到元祁開口詢問,便等不及開口主動說道。心中暗恨,慕容歌定是迷去了太子的心魂,如今太子看她的眼神越發的冰冷,哪裏還有當年的幾分溫和?
元祁眉梢微動,眼中快速的掠過一道冷光。
慕容歌暗想:真相?林善雅想要告知元祁的真相是什麽?
“妾乃當初慶王府的歌姬,林善雅所說的一切皆是真實的。請太子莫要被蒙蔽了雙眼。”飛雪收到林善雅的眼神示意,立即開口說道。
聞言,慕容歌眼光一閃,林善雅帶着飛雪前來,眼下所說的幾句話都是沖着她而來。這兩個人如今落入這番境地,竟然還不死心,越發的膽大了起來!
“哦?”元祁勾起一抹笑。
林善雅望着對她露出一抹笑的元祁,頓時心花怒放,原本感覺希望渺茫,但眼下她卻覺得一切美好。甚至是距離她想要得到的越來越近了。她掃了一眼沉着冷靜,淡定從容的慕容歌,等真相揭穿,看她還能否這般穩如泰山。
“慕容側妃的确并非處子之身,那日太子被她蒙騙了,妾此時此刻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而妾對太子心存愛意,自然不能讓太子繼續受到蒙騙。”林善雅冷笑的望着慕容歌,眉宇之間得意洋洋。而對元祁說的這番話真真切切。
不過,她并不愚笨,聲音特意壓低,畢竟若是讓往來的人聽見了并且議論太子的話,她必定得不償失。
飛雪連忙點頭,暗中事前準備好的說辭,急急說道:“林善雅所言的确屬實,當年在慶王府時,慕容側妃并不受寵,爲了能夠得到慶望的寵愛,她早就用酒灌醉慶王,并如願以償得到慶王的寵愛。可惜,慕容側妃煞費苦心,也隻能得到一夜的寵愛。所以,當妾知曉慕容側妃以處子之身伺侯太子的時候,驚訝不已。”
“由此可見,慕容側妃最爲狐媚之術,更是能夠以假亂真。”林善雅緊接着說道,就怕慕容歌插話進來。
她們哪裏知道,慕容歌之所以靜默不反駁,是在等待她們将嘴巴裏的髒水全都吐出來了呢。
慕容歌嘴邊的冷笑越發的加深,她們一唱一和倒是将她完全不放在眼中!
“飛雪,幾年未見,你倒是變化真大。當年在慶王府時,你是歌姬中的佼佼者,如今看你,應該是大不如從前風光了吧?”慕容歌輕輕彎了腰,低着頭凝視着飛雪,笑問。
與預料中不同,元祁沒有大發雷霆要殺了慕容歌,而慕容歌也未有一絲一毫的驚慌失措。林善雅緊緊的皺起兩眉。
飛雪與慕容歌本就接觸甚少,要說有接觸,也不過是在慶王府,在飛雪的印象當中,慕容歌仍舊是容易欺壓的。所以,在慕容歌問出這些話後,飛雪咬牙切齒:“再如何變化,也沒有慕容側妃的變化大,如今慕容側妃身份尊貴,本來可以享受一世榮華富貴的,但如今當真相揭穿,你就等着淪入地獄吧。”
原本飛雪對慕容歌并無恨意,不過是妒忌,但她真正見到慕容歌時,就難以忍住恨意,憑什麽慕容歌可以一躍枝頭,而她卻過的越發的貧苦?而剛才出口的那些話語,即使是假的,她也必須告訴自己,這是真的。
慕容歌不怒反笑,擡頭看向正在寵溺的目光看着她的元祁,笑道:“太子,這出戲她們排的還不算上心,漏洞百出仍舊膽敢在太子府府門前上演。”
元祁輕笑搖了搖頭,這個女子當真是調皮,知曉往來路人漸漸的關注着太子府門前發生的事情,她便将接下來的事情由他去做,既然如此就由着她的性子,讓她在衆人面前扮演着被人冤枉的可憐小女子吧。
慕容歌将頭埋入胸前,深深歎息一聲:“飛雪,慶王府的人如今活着的并非你一個。你信口雌黃,可想過結果?林善雅,幾年前你想盡一切辦法害我,如今我未曾對你趕盡殺絕,你竟然今日這般無所不用其極的對待我!幸而太子心如明鏡,否則任由你們在此颠倒黑白?”
“林善雅,飛雪,本宮給你們一次機會說出實情。如若再信口雌黃,便等着充軍吧。”元祁冰冷的目光掃了一眼林善雅,寒聲道。
林善雅難以置信,“太子,你竟如此信任她?”即使有人出來作證,他都不懷疑慕容歌?還要将她送去充軍?
女子充軍,便是爲軍妓,生不如死。飛雪面色蒼白,死死的咬緊牙關,不敢輕易松口。
往來的人開始指指點點,但大多數人都是敬重元祁和慕容歌的,所以眼下衆人皆是指責林善雅與飛雪二人無中生有。
其實,對付林善雅和飛雪二人,本就是不需要多少力氣,更何況她們如今是這番田地,她們想要污蔑她的名聲又怎會那般容易。
她耐着性子與她們周旋,不過就是不想落人口實,同時也要徹底解決二人,否則總是見她們在眼前晃來晃去想着如何害她,着實有些讓人不得不對她們狠毒一點。
“拖走。”元祁眉梢微動,冷聲命令道。
府門前的幾名守衛立即上前扣住了林善雅和飛雪,就要架着離去。
林善雅與飛雪大駭!元祁果真是說到做到,一次機會,就真的隻有一次機會!
就是爲了保護慕容歌的名聲,竟然要讓她們兩個生不如死!
四周的人個個指點着她們二人,“平日裏慕容側妃待人爲善,并且深受太子寵愛。那兩個卑賤的女子竟敢污蔑慕容側妃,的确是該死!”
慕容歌緩緩擡起頭,望着被架起來的林善雅和飛雪,神色清冷。
飛雪本身就是想要過些好日子,沒想到好日子沒過上,反倒是落得充軍爲妓的下場!她哪裏肯,便大聲嚷嚷着:“妾的确是誣蔑了慕容側妃,那勾引之事不過是我胡編亂造而已!沒想到林善雅竟然相信了,還要來找太子,妾知錯了,請太子放過妾。”那時與林善雅初見,提起慕容歌時,她不過随口胡說而已,想要的就是混點銀子,哪裏想到如今的慕容歌這麽不好對付。
慕容歌與元祁打算進府,挺穩身後殺豬般的嚎叫聲,便回頭看向林善雅和飛雪。
林善雅難以置信,飛雪竟然騙她的!虧的她以爲抓住了救命稻草同時還能讓慕容歌淪入萬劫不複之地,卻沒想到,不過是飛雪信口胡言!她真愚蠢,飛雪的話明明是漏洞百出,可她就認定了慕容歌乃是殘花敗柳,是慕容歌迷惑了元祁!
望着那相攜進入府中的二人,那般的和諧般配,她胸口猶如被大錘重擊了一下,滿口的血腥之氣。
飛雪還在亂叫着:“這事兒其實與我沒有多大的關系,都是林善雅,是她想要害慕容側妃!”
聞言,慕容歌蹙了下眉。
林善雅頗有氣節,被飛雪揭穿了心思,也沒有矢口否認。反而死死的盯着慕容歌。待等到慕容歌也看着她時,她才開口道:“我就是見不得你卑微的身份如今也變得如此的尊貴!見不得你奪去太子的寵愛,明明你樣樣不如我,爲何我會敗在你的手中?究竟是爲什麽?如若你不存在,如今我仍舊是讓天下人仰望的善雅公主,更是夏國太子妃,日後可母儀天下。可如今,我竟然落得這般的田地!”
一聲聲的質問說着她的不甘以及放在心中地恨,這一刻毫不掩藏的顯露在衆人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