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小十冷聲命令道:“若她還擋在前面,無須顧忌,直接從她身上飛奔而去。”
聞言,小十立即點了點頭。他同樣看不慣林善雅此刻的嘴臉,明明有求慕容姑娘,卻愣是要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甚至是對慕容歌大不敬!
林善雅面色更是白了幾分,伸出去的手指逐漸彎曲,她側頭一看,那幾個壯漢就在一側,猛的想到這兩日受到的殘忍磨難,她的下身還在隐隐作痛,隻不過是短短兩三日,便有十個人先後得到了她的身子,那些人得到她時是用了各種變态殘忍的手段,讓她根本無力反抗!今日更甚,他們竟然将她獻給了那三五個人,讓她一個人就在那茶樓内,光天化日之下伺候那幾人!
絕對不行!
她焦急無措,若是此刻林輕塵在身邊就好了,定能救她于水火之中!斷然不會讓她受盡煎熬!她看一眼馬車上高高在上的慕容歌,仍舊是不想要低頭求助,但是……
求慕容歌總比被那幾個男人衆目睽睽之下玩弄要強上許多!她立即對着慕容歌高呼道:“你不能見死不救!畢竟我曾經是太子的女人,怎可見我被人侮辱而視而不見?慕容歌,你如此善妒,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
就連請求也是咄咄逼人,慕容歌勾起嘴角,當着衆人好奇的目光下,她寒聲道:“早在一年多前,你便被太子休棄。如今你與太子,與我又有何幹?若你繼續擋路,休怪我無情。”
林善雅圓瞪雙目,她都已經低了頭請求,慕容歌竟然無視!
“你個賤婦!”林善雅破口大罵道。
慕容歌更加冷笑,就算她今日大發慈悲救了林善雅,憑着林善雅的性子日後也必定會報複她,如此,她又何必做這個好人?不如讓林善雅自食惡果!讓她體驗一番,身不由已,由天堂淪入地獄的滋味!
“走!”慕容歌掃了一眼一側已經準備出來帶走林善雅的幾名大漢,眼中一片冷然,放下馬車簾子,不再與林善雅繼續廢話。
小十點了點頭,拉起缰繩,準備策馬而去。
林善雅驚駭的望着即将沖過來的馬車,她下意識的躲開。待馬車絕塵而去,獨留她一人在路中間,一側的幾名大漢一臉怒氣沖沖的跑來,迎頭便是一掌,打的她暈頭轉向,腦袋嗡嗡作響,眼前一片模糊。
“騷貨!還以爲你是公主?如今你不過是個殘花敗柳的賤貨!”幾個大汗怒罵道。
林善雅雖然雖然腦袋不清楚,但是仍舊是奮力掙紮,在掙紮間她的輕紗被拽碎,在幾名大汗的拽拖下,她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竟然露出了整個乳白色的雙乳,她立即大駭嘶嚎:“啊!”她何時有過這樣的屈辱?
她林善雅一直是高高在上的!隻有她将人踩在腳底下的,沒有人可以這樣對她!
“喊什麽喊!還以爲自己是處子?這些玩意不都是被男人玩過了?”
四周男子望着那雙乳,個個直了眼,個個留着口水,當真是美!
林善雅面色發白,這等刺激讓她無法接受,因氣極,怕極而昏厥。
……
回到太子府時,元祈還未回府。
此刻從宮中應該是還未回來。
因從清晨便出去,現在才回來,做馬車勞頓了幾個時辰,慕容歌實在是疲乏,喝過熱茶後便回房準備休息。
結果剛剛放下被子,驚訝的發現被子内竟然藏有一封信!
信封内有兩張宣紙,打開其中一張。
竟然是趙子維的信!
這封信并非寫給任何人!而是上面字迹淩亂,甚至是毫無章法。
“朕,面臨生死之境,敗,死亡,并不可怕!幾年前朕已有心理準備。就算死,曾經齊國天下仍舊是屬于朕的。隻是,命運捉弄,竟然讓朕再次見到慕容歌。她未曾死。朕傾其所有,放下帝王之尊,誠心待她,卻仍舊無法留下她。親眼看着她與夏國太子離開。朕此生最大憾事,便是當年在封國皇宮内松開了她的手,因幾座城池而将她送出去。
朕,夜夜不得安眠,追悔莫及。
敗,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失去一切之時,孤身入黃泉!
若有可能,朕奢望臨死之際,再看她一眼,哪怕隻有一眼。”
如此無助,如此請求的話語,竟然是出自趙子維筆下!
她眸光閃爍,心中在此時閃過無數個想法。
她印象中的趙子維絕對不會如此懦弱,他爲了達到目的可犧牲一切,如今他貴爲齊國皇帝,許多事情身不由己,但他卻擁有雄心壯志,這番言語,他定是意識到了什麽才會如此慌亂寫下!再看此信有皺褶,該是被丢棄的而被人又拾起的吧。
立即将另一張信紙展開,同樣是趙子維的字迹。
“朕得知趙子盡手中握有可置朕于死地的把柄,因朕是元祈最爲強勁的對手,元祈必定不會容許朕掌控齊國天下。所以,朕隻有四成勝出機會。元祈固然行事作風陰狠,卻對那慕容歌是用心的。朕……該不該派人将慕容歌擄來,以她要挾元祈?不可……不可,絕對不可!”
慕容歌心下一顫,從信中可以看出此刻趙子維面臨的困境極其危險!早知元祈在這場國與國之間扮演的是怎樣的角色,這場鬥争對于任何一個亂世都不可避免,必定有你死我活,但看個人的實力,更無對錯之分。
所以,她隻能将自己放在另一個角度上,冷靜的面對這些。
卻未曾想過,她生活在這個時代,并與他們相識,就算不想見到他們有誰死亡,可命運不可逃脫。
趙子維這番話中,隐藏了太多的訊息,他究竟想要告訴她什麽?
自從離開齊國開始,便是有許許多多的謎團纏繞在心中,偶爾她以爲忘記了,可哪裏會忘記。
她看着兩張信,走下床,點起蠟燭将兩封信燒成灰燼。
望着那燃起的微弱火苗,慕容歌神色一片冷凝。
在睡夢之中模模糊糊,似乎是清醒,又似乎仍舊是沉睡時,忽然感覺有人撫摸着她的臉頰,那般的輕柔,甚至是爲她掖了掖被子。
她緩緩睜開雙眼,那張迷惑了天下人的俊顔在眼前放大,她仿佛看到了他身上彌漫着一層層金光。
“回來了啊。”她輕聲道。她又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現在應該是臨近黃昏了,想不到一覺便是睡到了這個時候。
元祈望着睡眼朦胧的她,輕聲道:“回來有半個時辰了。”
“便一直在這裏等着妾醒來?”慕容歌大感驚訝道。她一直睡着,竟然睡的這般沉,連他來了都沒有察覺。
“是,本宮本想待晚膳叫醒你,想不到你竟醒了,怎的今日睡的如此沉?”元祈輕聲問道。并仔細打量着她的神色,發現她神色間頗有幾分疲憊。
慕容歌掀開被子,揉了揉眼睛,企圖讓自己清醒一點,看來午睡不能睡的太久,否則醒來還真是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白天黑夜,腦袋也昏沉沉的,望着他關心的漆黑的眸子,她吐了吐舌頭,笑道:“是妾貪睡了。”
元祈寵溺的搖了搖頭,“白日睡多了,晚上怕是難以入睡。更衣吧,與本宮到院子裏走走。”
慕容歌擡眉,“太子的事情都忙完了?”已有好幾日他未曾有時間與她在院子裏散步了,怎的今日會這般清閑?混沌的腦子裏終于有些清醒,他今日與上官月兒一起入宮了。眼光輕輕一閃。
“恩。”元祈漆黑的眸子内暗光流動,但是他眉宇之間仍舊是溫柔的笑意。
二人相攜走在院子内,太子府經過慕容歌的一番改造,頗有幾番觀賞性。特别是此刻是黃昏,紅霞滿天,整個太子府仿佛都是被那金紅色的光芒罩着,那花,草,樹,都各自散發着各種不同的美麗。
慕容歌深深吸了一口氣,看向身旁的元祈,笑道:“今日妾見到了林善雅。”
“恩。”元祈反應平淡,對于林善雅這個人,他未曾上心過。如同最初,林善雅于他而言不過是利用。
“妾驚訝無比,林善雅竟然會淪落到今日這番地步,不知是風塵女子還是歌姬,這是不是說明,林輕塵遇到了自顧不暇的危難?所以才會讓林善雅落入這番田地?”慕容歌雙眼半眯望着前方,帶着幾分猜測輕聲道。
元祈握住她的柔軟的小手,道:“想要救她了?”
“不,如此愚蠢之事妾絕對不會做。林善雅自食惡果,罪有應得。”慕容歌面容冷若冰霜,未有一絲一毫的遲疑道。林善雅明明知曉面臨的是怎樣的困境,可仍舊是不打算低下頭,甚至是做出一點點兒的妥協,所以,林善雅必定要承受自己種下的惡果。
她又不是傻子,爲何費心思去救林善雅?
“本宮甚喜你眼中的這份冷意。”元祈攬住她的雙肩,笑道。
慕容歌圓瞪雙目,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莫非太子最爲喜愛的是妾冷漠無情?”
“任何的你,本宮都甚喜。”元祈點着她的鼻尖,仍舊是如同剛才那般的寵溺。
慕容歌勾起唇角,粲然一笑,想不到他竟然會這般花言巧語哄她,她小女兒般的環抱住他的腰,将臉靠在他的胸前,嘟起嘴道:“太子,日後要多說這般讓妾開心的話,好不好?”想着他這張如仙人般的容顔,說出那般讓人臉紅心跳,從心窩裏感覺到幸福的話語,想想,便覺得前路光明,并不是那麽坎坷麽!
他眉梢輕輕挑起,似有幾分猶豫。
見他猶豫,慕容歌雙手合力搖動着他的身體,再次請求道:“太子,就應了吧!”明明知道他不擅說些讨巧話讨好女子,明知道剛才他說那一句話時,他耳根子也是紅的,可她就是想要聽。
元祈哪裏受過這等陣仗,從未有過一個女子如此大膽的熊抱住他,搖着他的身體,就是爲了聽見他說些花言巧語。
“好。”他點頭應允,既然她喜歡,便是多說幾次又有何妨!
聞言,慕容歌的嘴角拉長,似乎擴展到了耳根處,跳起來,便是主動吻了下他橘紅色的唇!
淡淡的香氣撲入鼻尖,唇上感受到的是那柔軟的觸碰,他漆黑幽深的眸子内閃過一絲異光。正欲攬着她的肩,抱住她加深這個吻的時候,忽然有人不識相的出現在他們身後。
“主公,宮裏來人了,說是皇上下旨,請太子和慕容側妃到正廳接旨。”嘉傑遠遠走來時便看見了主公與慕容側妃二人在親熱,若非這事兒棘手,拖不得,他斷然不會前來打擾他們。
元祈與慕容歌二人面面相觑,二人都收起了眼中剛才存在的幸福暧昧的笑容,同時看向嘉傑,“恩。”
元祈剛從宮中回來,元遊便是有聖旨而來,看來事情不妙!
正廳内,宦官早就已經在等候了,見到元祈和慕容歌進來,便躬身行了禮,“奴才給太子請安,給慕容側妃請安。”
元祈點了點頭,“起來吧。”
宦官起身後便展開聖旨,尖聲宣讀道:“慕容側妃,曾是廢國廢妃,身份本低微,但深得太子喜愛,準許爲太子側妃,但終身不得爲提了位份!太子與上官宰相之女大婚之日提前,務必在三日之内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