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屏息,不敢大聲喘氣,怕這樣粗魯的動作會驚擾他,如此便是大不敬!甚至是讓她更加的卑微,自慚。
小十不經意之間看見了劉語煙的神情,輕輕蹙起了眉,似乎劉語煙看太子的這時間有些過長了!畢竟劉語煙如今未婚嫁,怎的看一個男子竟然會失神了?
“剛去茶樓飲茶,并買一些東西,所以回來的有些晚了。”慕容歌笑着對元祈解釋道。本以爲元祈晚上才會回來,想不到這麽早就回來了。
元祈自然的攬住了她的肩,忽略了她身後的姿容豔麗的劉語煙,眼中唯獨映着慕容歌,低柔的說道:“有何事?”
慕容歌笑容微斂,雖然他不曾多看一眼劉語煙,但是她神色間的幾分擔憂之色仍舊是不能瞞住了他,他眼光極其厲害,能夠看出她藏有心事,所以他直接問出,她本就不是打算隐瞞,而且元祈,他應該是知道些什麽。“劉松源被人擄走,至今未有下落。妾身後之女是劉松源親妹,今日走投無路才來尋妾,而妾思來想去,總覺得劉松源被人擄走,這事兒背後必定還有其他的事情。”
小十一直看着失神的劉語煙,越看心裏頭越不是滋味,這劉小姐何時這般沒有規矩了?
劉語煙失神片刻後,聽聞慕容歌提起劉松源,立即回神,當收回神時,碰見了小十審視奇怪的眼光,立即雙頰爆紅,頭上發熱,趕緊低了頭。她剛才竟然失去了魂魄!隻顧着瞅夏國太子,竟沒有注意到此刻身旁還有他人!
隻是,她根本就沒有想過世間還有如此俊美至極,難以用言語來形容心中震驚的男子!夏國太子,當初隻是存在遙遠的夢當中的男子,今日得見,如同夢一場!
她輕咬着紅嫩的唇瓣,心下自嘲一笑,如今她已是殘花敗柳,當初那般癡迷梁辰,如今看來竟然是這般可笑!與夏國太子相比,梁辰如同跳梁小醜。
如今她最應該做的事情是要救哥哥!她暗暗看向元祈,夏國太子在所有人眼中無所不能,高高在上,若他出手,應該可以救哥!
元祈望着慕容歌,清楚瞧見她眼中的擔憂之色,他幽深的眼眸微微閃動,沉默半響。
慕容歌也不打擾他,而是一同靜靜的向前走。不過,得見元祈神色沉凝,慕容歌心更沉了幾分,看來劉松源一事較爲棘手。
劉語煙等了半響,仍舊是不見元祈有任何的回應,當下便是面色蒼白,心跳如擂鼓,莫非太子不想救哥?她顧不得許多,直接幾步越過慕容歌和元祈,跪在元祈的面前,泣道:“請太子救救妾的哥哥!如今妾唯有求太子做主,太子仁慈,天下皆知,哥深陷險境,若不盡早救出,必定會傷及性命啊!”
聞言,慕容歌低頭望着劉語煙,微蹙兩眉,心下升起一絲異樣之感,唯一可求之人是元祈?
顯然,劉語煙并未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麽。
而元祈則是有幾分不耐,今日入宮處理朝事已是忙的有幾分疲倦,劉松源一事若非慕容歌開口,他自然不會理會。畢竟,劉松源死與活與他有何關系?眼底閃過一絲厭惡之色,他淡漠至極的回道:“本宮并非你該求之人,你該求的人是她。”
劉語煙愣了一下,順着元祈的目光看向的是慕容歌,她頓時心下劇烈的顫了一下,難堪至極。在剛才那一瞬間她因太過焦急而忘記了慕容歌!現在又想起剛才那番言語,她頓時面色一白,究竟自己剛才做了什麽!
她面含歉意之色看向慕容歌,“對不起……”
慕容歌半眯着眼眸。
劉語煙無法從慕容歌的神色之中看出什麽,她不禁有幾分後悔,剛才自己怎可做出那般愚蠢的事情!慕容歌畢竟是夏國太子的側妃,而且夏國太子甚是寵愛慕容歌,她與夏國太子并不相識,若論相求,她也隻能求慕容歌!
但是,她卻不知爲何,心下隐隐有幾分不甘。
“先讓下人帶你去休息片刻,劉公子一事先交給我處理。”慕容歌沉默半響後,對劉語煙說道。
劉語煙立即松了心,希望剛才沒有經過深思熟慮說出來的話讓慕容歌介意,她連忙應道:“謝慕容側妃。”
幾名婢女聽聞慕容歌的吩咐,不敢有所怠慢,立即爲劉語煙帶路安排房間。
劉語煙離開時,停頓了腳步,有些遲疑的想要回頭,但終究即使止住,她腳步有些慌亂的跟着婢女前去暫歇的地方。
望着劉語煙離開,慕容歌緩緩收回目光,元祈此時開口了,“此女并非純善之人,你,小心防範。”
慕容歌點了點頭,“嗯。”
“至于劉松源一事,你莫要擔憂。無需咱們出手,便會有人主動将劉松源的消息告知,暫且耐心等等吧。”元祈語氣盡量放緩放的平淡一些道。
聞言,慕容歌眼前一亮,剛才并未冷靜後深想,那擄走劉松源的人,絕對不會一點動靜都沒有,否則太對不起如此費心機的擄走劉松源,原地等待消息是最好的法子。
她擡起頭看向元祈,眼中光芒閃閃:“妾的聰穎若是能有太子的十分之一該多好!”
元祈嘴角一抽,又拍馬屁?
“此言絕對屬實。”慕容歌眉梢輕挑,眼中快速的閃過一絲笑意,語音極快的言道。
“反應如此之快,便有五分是假。”元氣輕笑着搖了搖頭,輕輕點了下她的鼻尖,寵溺的笑道。
小十還站在一旁,看見二人旁若無人的親密,他心裏在吐血,若是能說話,定要提醒二人,莫要光天化日之下傷風敗俗!
……
夜深之時,書房内。
“宰相府可有消息?”元祈半眯着眼睛,眉宇之間似乎有幾分疲倦之色,剛用過晚膳後,他便來到書房辦理一些重要的事情,一直到現在才有時間處理其他的事情。
今晚,甚至不能與慕容歌好好聊聊。其實,幾日來慕容歌雖然看上去與往日無異,但自從她發現了那小半張字條後,她固然隐忍不說,但她極其介意。
所以,大婚一事需要盡快解決。
“上官小姐一直在準備着婚事,但上官宰相似乎并不熱絡,甚至面容上未曾有過喜色。”嘉傑回道。口吻中似乎有些遺憾。其實憑着上官小姐的身份與才情,若是能夠加嫁給主公,對主公而言,絕對是好事。但主公似乎并不想娶上官小姐,多半是因爲慕容側妃。
元祈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容,“對本宮而言,上官宰相一直是顆棄子。”
嘉傑頓時驚愕擡頭看向元祈。從最開始到現在,主公都未曾想過娶上官月兒!“主公?”太子是要打算專寵慕容側妃?從太子府中存在了幾年的姬妾,歌姬都被遣散後,他就隐隐察覺出不妙。
“主公,慕容側妃固然有才能,深得主公之心,但太子府主母之位實在是不能堪當,最重要的是,太子如今專寵慕容側妃,京城内外已有不少難以入耳的謠言。”嘉傑望着元祈,小心翼翼的說道。盡管這些話難以入耳,但身爲幕僚以及心腹,他絕對不可不說。
元祈淡淡的目光掃向嘉傑,嘉傑立即身形一顫,一時再無其他言語。
……
宰相府。
上官月兒羞澀的望着手中的嫁衣,還有不到一月便可嫁給心上郎君!
爲了這一日,竟然等了将近三年的時間。
正當她羞紅着臉看着手中嬷嬷早就交給她的春宮圖時,忽然有人闖了進來。
她擡頭一看,竟是父親。
“爹?”爹怎會不吱一聲便闖了進來?
上官宰相望着上官月兒羞紅的臉頰,目光放在她手中拿着的春宮圖上,突然怒喝道:“你真的想嫁給太子?”
“婚事早就已經定下,豈是女兒能夠更改的?更何況嫁給太子可讓女兒母儀天下,屆時爹也可權傾朝野。如此,女兒豈有不嫁之禮?”上官月兒穩了穩心神,将敞開的春宮圖合上,然後無懼的看向上官宰相,沉聲辯解道。
上官宰相冷笑一聲:“母儀天下?你向來聰穎,竟看不透眼下局勢?大皇子回宮不過是一兩月的時間,皇上便已經完全無視太子,太子東宮之位岌岌可危,将來多半可能是大皇子登基!朝中局勢變化多端,太子本就不受皇上待見,結果幾乎可想而知。你若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聞言,上官月兒身形不穩,面色蒼白,她側過頭看向放置在一旁的春宮圖。她不能重複林善雅之路,所以,務必要将每一條路都要走的堅固,絕對不能因爲一次錯誤的選擇而錯失一切。
“爹,容女兒好好想想。”上官月兒慘白着一張臉,猶豫了半刻後緩緩說道。
上官宰相面色稍緩,點了點頭,“你暫且好好想想。沒有到初秋,便還有機會,爲父需要的是你心甘情願的配合,如此上官家族才可長久不衰。”
上官月兒瞳孔微縮,她的命運同時也代表着上官家族的命運,所以她不可走錯一步!她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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