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香蘭……

那年跟在林傾塵身邊的香蘭已經被易容,容貌普通,可身段卻是極好的。有一日,香蘭不經意弄髒了她的衣裙,那是她最喜歡的衣裙,她自然憤恨難當!不過是一個賤奴,竟然敢弄髒她的衣服。

可香蘭是林傾塵的人,當時林傾塵還是太子,她自然不敢直接大罵香蘭,可這口怨氣她怎可咽下?

那時候香蘭十二歲,卻是單純愚蠢!她用了謊言将香蘭引到了宮中廢棄的宮殿中。那裏早就有三個侍衛,是她早就安排在那裏的。

她就在暗處,親眼看着香蘭被那三個護衛剝光了衣未服,然後她在那三個侍衛的近乎于殘暴的掠奪下停止了尖叫。見此情景,她當真是解了氣!誰讓這個低賤的奴婢竟敢弄髒她最喜歡的裙子?

那時候,她就開始喜歡穿豔粉色的衣裙了。

那三名侍衛離開後,她便走到了香蘭的面前,冷冷的望着香蘭那慘白而驚怕的樣子,忍不住冷笑道:“這便是你弄髒本宮裙子的下場!記住,卑賤如你,不配碰本宮任何東西!”

臨走前,她看到身邊的宦官一副色迷迷的樣子望着香蘭,她便對着那宦官陰笑道:“念你跟在本宮身邊的多年,伺候的也算是盡心,這丫頭便賞你玩耍了!切忌别玩的太晚。”

那宦官一聽,立即眉飛色舞。

雖然宦官無根,可大多都是耐不住寂寞的,在暗地裏跟宮女對食,早就已經不是秘密。

香蘭早就已經渾身無力,哪裏還會有力氣面對那宦官無情的蹂躏?

林清雅從遙遠的記憶中回神,身形猛的一顫,她現在才想起來,那時候雖然香蘭沒有喊叫出聲,也沒有哭叫,可是看着她時,那雙眼睛平靜的有些可怕!

這是香蘭的報複!

慕容歌冷冷的望着林清雅忽然見巨變的神色,心中冷笑,這是林清雅該有的結局!香蘭經曆了國破家亡的凄慘,被迫身爲一個奴,卻還要忍受着林清雅那豬狗不如的禽獸行爲!

“林清雅,你所做的一切換來的隻是一杯毒酒,你應該慶幸!”慕容歌站在門前,凜冽的眼眸盯着林清雅,譏諷的冷聲道。

林清雅身形劇烈一顫,她大驚失色,原來是香蘭害她!她望着慕容歌,怒罵道:“那是香蘭該有的懲罰!一個奴,就該承受這樣的命運!”

慕容歌忽然感覺唇齒之間冰寒無比,她現在幾乎能感受到香蘭當時的憤怒與恨,她低下眼眸,殘忍的點出事實:“淑妃莫非忘記了?如今封國已被破滅,你淑妃娘娘的身份不過是個空殼子!在齊國,你的身份無法與蘭妃相提并論!你比蘭妃更……卑微。”與香蘭坎坷的一生相比,她才知道,自己何其幸運!能夠安安全全的活着,就已足夠了不是嗎?

“慕容歌!你找死!”林清雅怒吼,竟然要向慕容歌的方向撲過來。

結果,幾名侍衛将她擋住。

“淑妃娘娘請将毒酒喝下!”侍衛們聲音冰冷道。

林清雅搖頭,掙紮,“讓本宮死在香蘭手中,絕對不可能!本宮要見皇上!”她林清雅,無論如何都是高貴的,怎能讓自己的命中終結在香蘭的手中?

“皇上日理萬機,你們食齊國俸祿,就該爲皇上分憂解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皇上要你們有何用?淑妃娘娘如此鬧着,你們也任由着?毒酒必須飛給她灌下。”站在慕容歌身側的如冰冷聲道。她知道了香蘭的遭遇後,那與自己像似的經曆,甚至是被她還要悲慘的經曆,讓她同病相憐,對林清雅這種人更是憤恨交加!

侍衛們聞言,立即抓住了林清雅,捂住了林清雅的嘴,不讓林清雅掙紮,然後掰開林清雅的嘴,強行灌藥。

慕容歌轉過身,不再去看。

與如冰離開。

這是林清雅該償還香蘭的。

對于林清雅的罪行,宮中無人會追問,畢竟林清雅已無後台。就算此事有着諸多疑點,也最終是個句号!不會有人閑的無聊,替林清雅翻案。

夜幕之下,慕容歌腳步沉重的朝着秋月宮而去。

“娘娘,若是有可能,咱們不與蘭妃爲敵該多好?”如冰低着頭,聲音有些發悶的說道。如若沒有爲敵,香蘭現在仍舊是活的好好的。

聞言,慕容歌停住腳步,回頭看向如冰,眼神迷離道:“她沒有選擇的權利。”從最初林傾塵将她留在身邊後,就注定香蘭因爲絕色的容貌成爲棋子,這便是一顆棋子的命運。

她的心跳驟然間加快,她雙拳緊握。如今的她同爲棋子,在亂世中,被迫因那些人的權力争奪而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

不……

她慕容歌,隻能是慕容歌!絕非棋子!

“是啊,蘭妃沒有選擇的權利。隻是可惜了蘭妃,其實蘭妃也是一個極好的人。”如冰深深的歎息一聲道。

是啊,香蘭也是一個極好的人!

她低頭看了一眼袖中的書信,信中簡簡單單的交代的是香蘭波折坎坷的一生。香蘭是真心對趙子維,明知趙子維利用,仍舊是任性的陷了進去。香蘭要求,此信不可給趙子維看。

香蘭是不想讓趙子維知道她曾經如此不堪過去吧。

可這又豈是香蘭的錯?

錯在這個無情的亂世!

正當她仰頭望着明月失神之時,一道黑影出現了前方。

“奴婢見過皇上。”如冰見是趙子維,立即俯身見禮道。看了眼慕容歌,她悄聲離開。

趙子維走上前來,想要伸出手抱住慕容歌,卻将手停在了半空,并緩緩收回,他望着慕容歌略顯才蒼白的容顔,心忽然糾痛。他承認自己無情,可對她,他不曾無情過!曾經未遇見她之前,他想做的便是無情的人,也認爲自己是個無情的人。能夠成大業者,畢竟是無情無欲之人!如此,才可冷眼看天下,才可不折手段得到天下。

餘光中,慕容歌将趙子維猶豫的将手收回的情景收入眼中,她眸光暗動,未等趙子維開口,她便是說道:“皇上,妾将你當做至交好友。”

趙子維邪魅的容顔頓時蒼白,他凝望着她完美的下颚,似乎未聽見她剛才的拒絕之語,隻是忽然輕笑道:“慕容歌,你猜剛才朕遇見了何事?”

慕容歌眸光一閃,收回眸光,低頭來看向他,微笑問道:“何事?皇上不如說來聽聽。”

“今日國師進大殿參見朕,竟然爲朕蔔卦,卦象上,朕不日将遇大劫!此大劫或許可傷及性命。”趙子維深黑的眸盯着慕容歌,臉上仍舊是挂着笑容,語氣那般輕松的說道。

慕容歌心陡然一顫,她望着他,要開口。就被他攔截下來,他說:“慕容歌,若朕死去,你是否會傷心?不如爲朕守寡如何?”

聞言,慕容歌瞳孔收縮。

他仍舊不讓她開口,自顧的笑道:“就算是你執意要爲朕守寡,朕也是不忍的!這等蠢事,你做不出來的。”話落,他深黑的眸子将黑夜下的她清晰的映在了眼眸之中。

“你不會死的。蔔卦不過是迷信,怎可相信?命運,由自己掌控。”慕容歌雙目無比清亮的望着他,快速的說道。

趙子維淡淡的笑着,可仍舊是有着屬于他的那股子邪魅勾人的味道,忽然他咧嘴,笑的如同一個孩子般,“慕容歌,你是在擔心朕?”他期盼的看向慕容歌。

柔和的月光灑在她的臉頰上,讓她更爲柔美。

她低聲歎息,“皇上不會有事的。”

趙子維微微笑着,眼底閃過一絲失望之色。她,他都知道,這場戰争終究有人是敗者,失敗者怎會苟活于世?唯有死才可保存尊嚴?所以,這場戰争,隻能以鮮血化爲句号。

“你……不會有事的。我還想賺你的銀子呢。”慕容歌心發抖,抖的厲害。她刻意笑的狡黠,笑的調皮。

“慕容歌,你還是如此愛财。”趙子維寵溺的一笑。“若是有機會,朕讓你大賺一筆。”死亡,他曾經不會恐懼,但如今他害怕了!他是個很小氣的人,雖然知道她心中有他人,并非是他。可他仍舊是很小氣不想将她這般輕易的拱手讓人!

可他又不忍心讓她爲難。她不能選擇,他也害怕他選擇。趙子盡是她曾經信任呵護的弟弟,元祈是她付出了心的人,而他……現在與她的關系,是最遙遠的。

答案,會讓人恐懼,讓人絕望。

“好。”慕容歌重重的點頭。“望皇上莫要食言。妾可是等着要大賺皇上的銀子。希望皇上這幾年見國庫豐盈。”

“恩。”趙子維笑的越來越溫柔。他似乎想起了幾年前他第一次見她時的情景。那時的她急中生智,選擇向他求救。他忍不住輕笑出聲。

慕容歌見他笑的如此開心,便好奇問道:“皇上想起了什麽好事?”

點點繁星下,他目光柔和的望着他,邪魅惑人的容顔很平靜,可嘴角卻噙着一抹不懷好意的笑:“你是否記得幾年前在慶王府時,你對本宮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麽?”

二人眼前仿佛浮現了那日的情景。

那時,酒色生香中,她雙膝跪地,雙目灼灼,深情無限的看着趙子維,朗聲道:“妾傾心于齊國太子,願将初夜獻給太子!請齊國太子成全妾心!”

他的态度還是玩世不恭的看着她能如何應對,便态度驚訝的反問她:“呀,本宮自知魅力四射,引天下女子競相追逐。但,令本宮好奇的是,你是何時對本宮傾心的?”這個女人不笨,且有膽量,獻身嗎?

她當時心如擂鼓,豁出去臉皮了,擺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回道:“妾心似鐵,從未對任何男子動心,可初見太子,妾心不受控制,妾爲太子神情恍惚,心跳如擂鼓,萬不敢有所欺瞞。若不能伺候太子,妾必一世懊悔。太子宅心仁厚,請太子成全妾一片癡心。”

二人仿佛瞬間便回到了當時初見的情境之中,慕容歌自回憶中回神,看着他笑道:“那時候妾可絞盡腦汁的想着如何才能讓皇上出手相救呢。”若趙子維當時不相救,她已經想好對策,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

趙子維目光柔和的望着她,輕笑道:“你的行爲果真是大膽。”

“還好妾有一張與封國太子妃相似的容顔可以派得上用場。否則,必定會淪爲張将軍和靜王的玩物。”慕容歌半眯着雙眸,幽幽的說道。一轉眼,如今已經過了幾年了。

想不到時間過的竟是如此快!那些回憶仿佛就是在昨日。

“是啊,這便是逃脫不掉的宿命。慕容歌,朕将你送給封國皇帝之時便已經後悔,如今仍舊是追悔莫及!”趙子維目光緊盯着她,聲音輕柔的說道。就算是說着這些年來讓他一直介懷,甚至因此而深深自責的事情,也是态度如此平穩。無人能知曉他此刻心中的痛楚與波濤。

慕容歌清雅的臉上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她望着趙子維,低聲道:“許多事情已經無法追悔,最應該做的是向前看。”

這邊是命運!面對選擇,就要承受選擇後的結果。

“哪日你有時間再爲朕下廚可好?”趙子維望着她,又恢複了孩童般的無設防的笑容,請求道。

慕容歌嘴角牽動了一下,點了點頭:“皇上想吃什麽?”

“據說前兩日你與如冰吃過一種東西叫做,火鍋?”趙子維一臉好奇的問道。

聞言,慕容歌笑着點了點頭:“對,是火鍋。這種東西不怎麽費時間,隻是不知皇上能否吃辣的?”

“辣?可以。”趙子維點了點頭,心中十分期待。

“好。”慕容歌點頭。她擡頭看了天色,夜色更深了,她笑道:“夜已深,妾想要回去休息了。”

趙子維點了點頭。望着她轉身離去。

等她走了十步之遠後,他問出了一直以來都疑惑的問題,“你是真正的慕容歌嗎?”幾年前,他爲了能夠更好的利用慕容歌,便暗中調查了有關于慕容歌的所有事情,可是卻與她都挂不上鈎。但,她卻有着慕容歌一模一樣的容顔。

慕容歌停住身形,眸光閃動,她笑道:“皇上認爲妾是,妾便是。無論妾是誰,妾都是妾。”

“恩。”趙子維微笑點了點頭,目送着慕容歌離開。

今夜,高挂于半空的明月很圓,很亮。天空繁星點點,竟是如此的美好!趙子維眼眸雖然越來越幽深,可嘴角上的笑容卻真摯。

……

幾日過後。

林清雅因謀害香蘭一事在宮内宮外傳來,衆人在惋惜着香蘭如此天香國色的美人竟然死于非命,未免太過可惜。同樣也在謾罵林清雅,如此目無法紀,在宮中就敢行此惡行!

自然,此事已經傳到了林傾塵與林善雅的耳中。

林善雅冷笑道:“清雅何時變得如此沒有分寸了?就算妒忌香蘭的容貌,也不該做出在宮中謀害香蘭的行爲啊!”

“不,清雅是冤枉的。香蘭多半是自殺的,而清雅不過是香蘭拉着陪葬的。”林傾塵皺着眉說道。他十分惋惜香蘭,聰明如香蘭,若是沒有對趙子維動心的話,會是一把利劍。隻是可惜了。至于清雅,當年對香蘭做的那些事情,也難怪香蘭會讓她陪葬!

林善雅挑了挑眉,不以爲意。她轉眸看向梳妝台前的銅鏡。鏡中的女子一如既往的絕美,仿若仙子下凡。“夏國太子與大皇子,該是明日便到了嗎?”

她已經多久沒有見到元祈了?

不知再見之時,他會怎樣?會不會感覺到詫異?這段日子,她也算脫胎換骨了,最起碼站在被毀容的慕容歌面前,她魅力無可阻擋。

林傾塵搖頭,“今晚便到了。”

“竟然這麽快?怎麽一點聲響都沒有?”林善雅頓感驚訝道。

“他們日以繼夜的趕路,并未在路上浪費太多的時間。”林傾塵神色沉凝,寒聲道。元祈,蘭玉,這兩個人皆是有着常人難以企及的心智。他們二人同時到了齊國,齊國内如今本就風雲暗湧,怕是會演變成暴風雨。

林善雅望着銅鏡中的不清晰的影像,漸漸失神。

……

慶林王府。

今夜,趙子盡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陪着元魚一同用晚膳。

元魚因爲有了身孕,許多東西都不喜歡吃,特别是油膩的。所以菜色都比較清淡。趙子盡出去辦事回府的時間比較晚,所以二人這時候才用晚膳。

元魚聽聞趙子盡要與她一起用晚膳,便一直等着。

可至始至終,他未曾說過一句話。

待他将吃飽将筷子放下後,才對她說道:“夏國太子今晚就到了。”

“什麽?竟然這麽快?!”元魚頓感驚訝,不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從夏國到齊國如此遠的距離,竟然元祈他們隻用了一個月便到了!她心中苦笑,怪不得他今晚會陪同她一起用晚膳。

趙子盡今晚的面色略顯蒼白,這幾日不曾見面,才赫然發現,他似乎更加瘦了!他身姿挺拔,前些日子還合體的衣服,他現在穿着竟如此寬大。

“你在擔憂什麽?”她終究是忍不住出聲問道。

聞言,趙子盡眼睫顫抖了一下,眼眸中掠過一絲冷光,“王妃未免想的太多了,既然有了身孕,便在王府中好生養身體,許多事情無需王妃去插手。王妃也沒有資格插手管。”他擡頭冷冷的看着她,出聲警告道。

元魚拿着筷子的手顫抖了一下,她嘴唇顫抖着扯出一抹笑,“妾不過是擔憂王爺。”

“恩。”趙子盡冷淡的應道。他眸光幽深,心中猜測,既然今晚便到,爲何元祈沒有任何動作?莫非元祈與趙子維一樣對慕容歌皆無情了?若是如此,他們不配慕容歌!

元魚低下頭,淚含眼圈,她心中多少都能夠猜測的出來,他是因元祈到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會與慕容歌有關了!上次慕容歌可以有驚無險,但是今後就不一定了。

偶時候,她很想問他一句,究竟慕容歌在他心中是怎樣的地位,但始終都未曾問出口。她怕得到的答案是,他今生的冷漠疏離。她做不到梁欣欣的置身事外。

……

富倉客棧。

夜幕降臨之時,客棧内迎來了兩名貴客。雖然店掌櫃的不知道貴客的身份,但從二人的身着與排場,便知絕對是非同一般的大人物。

整間客棧内的人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蘭玉與元祈,雖然連日趕路,可仍舊是氣定神閑,不見一絲疲憊。二人用過晚膳後,便在房中對弈。

如今過了一個時辰了,仍舊是對弈,還是平局的狀況。

蘭玉望着元祈,笑道:“太子棋技精湛,甚是佩服。”元祈的棋技讓他想到了趙子維,同樣是棋逢對手,但元祈卻讓他感受到了深不可測!這樣的實力,讓他想到了一個人,“慕容歌曾經與我對弈過,她在我面前向來都是以敗局收場。但我卻知,她有所隐藏,并非用出全力。或者她的棋技在我與太子之上!若能有機會,希望與她再對弈一盤。”

元祈輕描淡寫的擡眉,淡笑回道:“怕是蘭玉公子沒有機會了。慕容歌兩年多前就已葬身火海,此事蘭玉公子早就知曉的不是嗎?怎的現在竟然忘了?”

态度如此輕描淡寫!如此絲毫不在意!

蘭玉眼光微動,落下一子後,道:“不知齊國的清妃是否會棋技?”

“蘭玉公子何時對一名女子如此好奇了?若是有機會便入宮見見清妃,或者蘭玉公子會有意外驚喜也說不定。”元祈輕笑道。他白皙修長的手拿着黑色的棋子,黑與白分的如此清晰。

“哦?”蘭玉輕笑回應。

元祈擡起頭看向他,笑道:“不過,蘭玉公子需等待兩日。來齊國的主要目的,隻有探望慶林王妃,爲慶林王慶生辰之喜。”話落,他又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棋盤。棋盤上的棋局映入他黑白分明的眼眸之中,在這景色之間,眸光晃動着灼人的光芒。清妃?這兩個字,竟是如此的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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