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巧不巧的,本來如冰來找她是要一起去小花園坐一會子,順便叙話。她也想通過這個機會讓自己能夠松口氣,卻沒想到出門便碰上了他們二人。
相對于慕容歌的從容,如冰則是暗暗卑微,她低下頭去,試圖用慕容歌那般淡定的口吻去說,奈何她終究給自己定了個界限,聲音略帶顫抖的說道:“妾見過太子,見過齊國太子。”
趙子維的目光掠過慕容歌紅腫的唇時,眼中劃過一縷柔光,剛才似乎太過于用力了。
元祈淡淡的掃了一眼慕容歌脖頸上的紫紅吻痕,還有紅腫的唇,便收回了那冷淡如雪的目光。
“起身吧。”他們二人同聲回道。
慕容歌和如冰二人同時起身,随後二人便向不遠處的小花園走去。
趙子維盯着慕容歌離去的背影,心陡然一沉,她似乎變了……
元祈将趙子維瞬間的神色變化收入眼中後,繼續朝前方走去。
趙子維頓時收回視線,眼中黑暗如黑夜,他緊握雙拳看了一眼元祈。
心中忽然有了衡量。
江山,女人,孰輕孰重?
“慕容歌,你可曾想過通過齊國太子現在對你的寵愛,爲自己謀個名分?”如冰瞅着慕容歌脖頸上的吻痕,經曆過人事的她自然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想起上午在長春宮時元祈看她的那種目光,她不由得問道。
慕容歌輕笑道:“如冰,如太子肯給予我身份,那麽,我終究是妾。”這樣的年代,女人如玩物,一個妾的生命更是如浮萍一般,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她并非是瞧不起這個時代的女子,畢竟每一個人生長的環境不同,思想自然而然也有不同。所以,隻要覺得不愧對自己,過得去心理那一關,一切皆可以。
如冰不解的望着慕容歌,終究是妾?這話裏透着的意思是慕容歌不想做妾?難道,她仍想爲正妻?時過境遷,以往的輝煌不複存在,慕容歌是個聰明的人,怎麽還會如此不明智?她想要勸說,但見到她目光清明堅定,心中自有決定。也知她再怎麽勸說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小花園屬于行宮内的,與皇宮内的其他的宮苑還有一些距離。并且此地清淨,一般的時候不會有人從這裏經過。
來時,便帶了一些點心和一壺茶水。難得午飯過後,她們二人皆不是當班彼此都有空閑。身在異鄉,身旁無親人,在這裏,她們算是一起經曆過苦難的朋友了。
心平氣和的品茶,賞花,倒是難得的清閑,浮躁的心得以舒緩。
“三日後在宜春宮設下接風洗塵宴,屆時各國貴客皆會前往。到時候,想必便能親眼見到傳說中的天下第一美人善雅公主了。”如冰神情落寞的飲下茶盞内所有的茶水。
對于傳說中的善雅公主,她心緒複雜,不知是羨慕,還是嫉妒。無論是哪一個,如今的她已經沒有資格去羨慕,又或者去嫉妒。畢竟善雅公主不僅容貌傾國傾城,就連才情也是少有女子能夠與之相比,這也難怪天下男子爲之不遠千裏迢迢而來,隻爲一睹她絕色容顔。
慕容歌聞言,微笑道:“此等宴會與你我皆無任何關系。咱們不如此刻放下所有繁雜煩擾的心思,品茶賞花。”
任它什麽宴會,或者風起雲湧的争霸,亂世下的紛紛擾擾與她又有何關聯?這一刻她隻想輕輕松松的活着。
“你說的對,無論怎樣與你我又有何關系?”如冰絕媚燦笑,笑的毫無顧忌。自從國破家亡後,她所有的夢想破滅,幾年來她最爲卑賤的活着,沒有一刻的放松,也從未有過一個人這般直接的告知她,有時候什麽都不需要想!她直視着慕容歌,心中一暖,或許是當初無意間的善舉,讓慕容歌在她黯然神傷之時提點她,讓她忽然覺得眼前一片光明,不再黑暗。
“兩位姑娘好興緻。”二人身後不遠處盈盈而來身姿妙曼的媚色女子,女子身後跟着兩名宮女。
聽到聲響,慕容歌與如冰同時看去。
是個全然陌生的人。
慕容歌眼尖的将媚色女子的衣着收入眼底,待那女子走近,她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冷諷的淡笑,原來是她!果真是她想要片刻平靜都不可!
“她是誰?”如冰好奇疑惑的盯着向她們走來的女子,低聲問道。
“封國清雅公主。”慕容歌收回視線,拿起一塊小點心慢條斯理的品嘗着,輕聲回應道。
封國清雅公主?如冰眼中疑惑更深,她從未聽說過封國還有位清雅公主。此女樣貌絕色,但是一颦一笑,一舉一動間多見的是媚骨,如此嬌媚的女子,看上去雖然讓男人歡喜,但卻少了幾分高貴與冷傲,還有……才情。她下意思的看了眼對面的慕容歌,如今的慕容歌一舉一動優雅渾然天成,更是一身淡雅氣息,兩者相比較,竟然是清雅公主遠遠不及。
林清雅一邊走來,一邊暗暗打量着慕容歌,果真是與太子妃一樣的容顔!待走進了一看,發現了她脖頸間的紫色吻痕,林清雅暗驚,輕輕的蹙起眉,她爲齊國太子侍寝了?若是如此,事情就難辦了。
“兩位姑娘是分别在夏國太子和齊國太子身邊伺候的?”林清雅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然後落座于一旁的石凳上,目光從慕容歌和如冰身上掃過,慕容歌身着齊國服飾,而如冰則是夏國服飾。眼前的這兩人容貌都不輸于她,看來無論是夏國太子還是齊國太子身邊皆是美人無數。
“這是咱們封國的清雅公主,你們二人怎的不行禮?還敢與清雅公主平起平坐?!”跟在林清雅身後的一名宮女見林清雅坐下後,慕容歌和如冰都未起身,便出聲呵斥道。
聞言,如冰先是看了一眼身邊的慕容歌,然後見慕容歌已經斂下眼眸與剛才自信堅定的模樣截然相反的低微模樣起了身,她也立即跟着起身。
慕容歌心中冷笑,林清雅,名不見經傳的清雅公主,能夠在她與如冰單獨出來後,前來這裏,怕是費了不少的心思!畢竟天下沒有幾件巧合的事情!這裏是行宮!
“奴婢見過清雅公主。”她們二人同時開口。
林清雅仔仔細細的觀察着她們二人,特别是慕容歌,可她觀察了半天愣是看不出慕容歌的心思,當下她心裏犯了難,一名小小的婢女也有幾分深藏不露,怪不得會讓齊國太子寵幸。如今看來她想要達到目的,就必須要铤而走險。
“都起身吧。”她笑的平和近人。然後回頭柔聲對那剛才出聲的宮女訓斥道:“怎的哪裏都有你說話的地方?”
“奴婢知錯。”那宮女立即跪地認錯。在旁人看來,這個林清雅毫無公主的高高在上,對待他國婢女都能夠如此寬宏大量。
如冰眨了眨眼,不知爲何,這個清雅公主給她的感覺是怪怪的,仿佛這樣妖娆的人又有這樣的性子,實在是說不過去。
慕容歌眼中迅速的掠過一道冷光,看似平靜的封國皇宮,實則暗濤洶湧。一切皆是難以揣測。
“二位姑娘如此絕色,怪不得能在齊國太子和夏國太子身邊伺候。本宮初見你們,便覺得十分投緣,不知二位可否去本宮的宮裏叙話?”林清雅笑容可掬得望着她們說道。
聞言,慕容歌挑了挑眉梢,福身回道:“回清雅公主,奴婢已出來一個時辰了,該回永德宮伺候太子了。”無事不獻殷勤,這位清雅公主必定帶着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她在看人時喜歡不動聲色,所以通常能夠從那人的眼神中看出一些端倪。
“奴婢亦要回宮伺候太子。”如冰立即跟着說道。
林清雅柳眉高高的擡起,眼神極利的盯着她們。她堂堂公主開口,她們竟如此不領情!
“奴婢告退!”慕容歌又福了福身,随後便潇灑從林清雅面前走過去。如冰緊随其後。
林清雅面色鐵青的看人二人從面前離開,嘴角勾起一抹狠毒的冷笑。不過區區一名婢女,她想要玩弄于鼓掌之間輕而易舉!她能夠在封國皇宮安然無恙這麽多年,憑靠的不是公主的身份,而是殺伐決斷的手段!該做就做,她絕對不能遲疑。
兩日後。
永德宮,趙子維的寝宮。
“太子,明晚是否讓慕容姑娘一同前去宜春閣?”流雲低聲問道。
明晚雖然隻是接風洗塵宴,但所有邀請前來封國的貴賓皆會前去,同時,封國太子與善雅公主也會一同前往。所以,若按照之前的計劃,慕容歌必須在某個不經意的時間與封國太子碰面。
趙子維雙手背于後,目光陰沉的看着窗外,窗外那讓他熟悉的女子正在掃着門前灰塵,神情淡漠,憑着她的聰明與置身事外看穿那些陰謀的能力,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不過,那日林輕塵的态度明顯,他得知後,也悄然松了口氣。
隻是,他當初追着她而去,并應允她讓慕容盡平安,她才義無反顧的與他同來封國。如今,她清楚知道,将來無論如何他都無法容下慕容盡,那麽,她仍舊如此淡然處之,仿佛仍舊遵守着約定,任他利用。
不,這樣風雲不動的她,總是透着一股子讓他無法忽略的不對勁。他隐隐覺得這樣的她已經快要脫離他的掌控。
“太子?”流雲等了許久仍不見趙子維的回應,便擡頭詫異的看向他。
趙子維收回飄忽不定的思緒,看向他道:“嗯。”
流雲滿心震驚,望着孤傲霸道的趙子維,他隐隐感覺到太子似乎已有動搖。不過,太子既然已經應允,那麽,所有的事情都會按照事先謀劃的一步步走。
天下風雲變幻多端,許多事情已經在暗暗朝着偏離的軌道行走,又豈是天下人能夠猜得透,謀劃的精準的?
長春宮。
“主公,既然封國太子已無再娶之意,齊國太子必定不能得償所願。其餘之人便無任何可能也沒有資格與主公争鋒。”嘉傑沉穩,冷靜的望着這幾日局勢變化,各國的皇子太子都已經來了,但卻皆沒有齊國太子的霸氣和謀算,自然算不得主公的對手。
元祈神色冷然,言道:“可查明封國太子妃的真正死因?”五年前的林輕塵英姿飒爽,在朝堂上頻見立功。但自從封國太子妃逝去之後,他不再踏入朝堂,并帶着世子遠走他鄉,如今再回封國,竟變得對權力不再有任何期盼,全然無欲無求,五年前定是發生了什麽。
嘉傑搖頭,“探子并未有任何消息,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了五年。”
“速查,本宮隻要結果。”元祈語氣淡淡的吩咐道。
嘉傑頓時神色一凜,“是!”
午膳過後,林清雅着人來給慕容歌送書信。
信上所寫内容簡單明确。直接開門見山的問她:慕容歌,你是否想重新獲得榮華富貴與尊貴的身份?
根據信上所寫,林清雅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她将信疊好重新放入信封内,給那送信之人,“轉告清雅公主,奴婢身份低微,榮華富貴已不再眷戀,唯一希望的便是能夠在太子身邊盡心伺候。”
送信之人見她舉動,聽她言語,驚疑不已,她還從未見過有人能夠抗拒的了榮華富貴的誘惑。
慕容歌重新落座,擺弄着梳妝台前她從來都不用的脂粉。那粉末很香,香的撲鼻。這時代的女子大多十分喜歡,因爲它可以一白遮百醜。可她卻怎麽都無法喜歡起來,因爲她知道,古代并不純熟的技術中,脂粉内含有大量的鉛,暫時使用可因爲年輕水嫩的肌膚看不出什麽,不過一旦用上幾年,便會面色發黃。所以,她不會用。
就如同,她深知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已經暗暗想好了解決方法。
封國太子,雖隻有一面之緣,但憑着他能夠爲已逝太子妃守身五年,并毫無續弦之意,就已經說明他對太子妃一往情深,封國百姓們不都說林輕塵慈悲善良嗎?
她黑眸閃爍,将脂粉取一些倒在手上,忽的用力一吹,脂粉盡數在空中散落,如同灰塵一般飛散。
看向一旁的銅鏡,模糊中依稀看到那雙清亮的眼眸。
該來的便來,她堅定無懼的迎接!
永甯殿。
林清雅看着被送回來信件,在聽着宮人的回禀,頓時她面色陰沉下去。好一個慕容歌!
被慶王抛棄後淪落爲一名歌姬,用了手段爬上了齊國太子的床,如今竟然說出不要榮華富貴?若真是如此清高,怎會用盡手段去勾引齊國太子?
既然給她幾分顔色,她不珍惜,那就莫要怪她不擇手段!
……
翌日,傍晚。
洛華宮。
林善雅望着銅鏡中美若天下的自己,嘴角微微揚起,眼中光華潋滟。今晚,她便能出現在元祈的面前,她希望精心的裝扮能夠換來他驚喜與滿意的目光。
“公主國色天香,堪稱天下美人之最。今晚公主定是全場最受矚目之人。”巧雲望着林善雅,由衷的贊賞道。固然在公主身邊伺候多年,但仍舊被公主的美色所震撼。宮内美人無數,可隻要與公主站起一起,定會黯然失色。
“巧雲,今日本宮的妝扮可好?”林善雅輕輕的蹙起眉,竟有些不自信。固然銅鏡中的美人美目盼兮,若天仙下凡,她仍舊是有些心中難安。想不到她竟然也會有手足無措的時候。怪不得曾經太子妃告訴過她,遇上真正喜歡之人,定會手足無措,甚至有患得患失的心情,當時她不以爲然,如今親身經曆,竟真是如此。
巧雲掩嘴竊笑:“公主别擔心,您就算是隻穿素衣,頭上隻帶鳳一根玉钗,也是傾國傾城。”
聞言,林善雅失笑,“口無遮攔的丫頭,這話隻能在說這一次,日後不可再說。否則他人還以爲本宮狂妄自大。畢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能夠稱爲天下第一美人,雖說她容貌鮮少有人能及,但其中父皇定是用了不少的心思。自小她便清楚天下第一美人的身份會給她帶來怎樣的人生!
“是,奴婢知錯。”巧雲笑呵呵的請了罪,然後起身看了看沙漏,便接着又道:“大約還有半個多時辰,公主再過一刻鍾動身就可。”
“嗯。這兩日清雅在作甚?”林善雅沉聲問道。這兩三日的時間内清雅倒是沒了動靜,這仿佛不是她的所作所爲。越是沒動靜,就越是有幾分可疑。
巧雲搖了搖頭回道:“奴婢也不知。隻是知道前兩日清雅公主去見了皇上,從皇上那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别的動靜了。不知,今晚清雅公主會不會也去接風洗塵宴。”
林善雅揚了揚眉,剛想繼續再問,就見宮人進屋通報:“回禀公主,清雅公主與淑貴妃同皇上一同前往宜春閣了,皇上派人來通告公主,即刻前往宜春閣。”
“什麽?皇上與淑貴妃還有清雅公主先行而去了?”巧雲不可置信的叫出聲。皇上最是喜愛善雅公主,怎的不與善雅公主一同前行,反倒是與淑貴妃和清雅公主?她擔憂的看向林善雅。
林善雅神色亦如往常,笑看着宮人問道:“母後可一同前往?”
“皇後身體抱恙,皇上體貼皇後,讓皇後在宮中靜養,無需動身前往宜春閣。禀公主,奴才還要去皇上身邊伺候,先行告退。”宮人恭恭敬敬的回完話後,便立即小跑出去,趕着去伺候封國皇帝。
林善雅唇色稍白,她萬萬沒有想到清雅看似沒有動靜的這兩日會改變如此之多,若她與父皇一同出現,衆人定會知曉封國還有一個清雅公主。至于母後,多年前便長居空甯宮,常年不踏出一步,如今所有的風頭全部被淑貴妃所占。
淑貴妃好大的野心!奪了母後的掌管六宮之權,如今也要她的女兒奪取她的位置!
“公主,現在如何是好?”巧雲擔憂的問道。原本以爲清雅公主不會參加今晚的接風洗塵宴,卻沒有想到清雅公主竟然與皇上一同前行。這樣一來,似乎清雅公主要奪了公主的風頭。
林善雅神色鎮定,望着銅鏡中天香國色的女子,回道:“本宮等太子一同前去。”
……
夜色醉人,繁星閃耀。
慕容歌與橘桃,流雲跟在趙子維的身後前往宜春閣。
慕容歌低首跟随,來來往往的人十分多,有宮人,也有各國使者。不過任何人首先注意到的都是早在前方霸氣傲然的趙子維,沒有人會注意到跟在趙子維身後的這個婢女生的怎樣的容貌。
她與橘桃穿的是一樣的衣服,都是桃粉色長裙,就連發式也是相同。這樣一來,更是不引人注目。她擡頭掃了一眼前方的趙子維,正好他也轉過頭來,那目光深邃的仿佛能夠将她的魂魄吸入進去,她眼眸輕輕閃了一下,便收回目光。
“原國慶王似乎行路不便,怎的面色如此蒼白?”
不遠處傳來他人的對話聲。
“本王偶感風寒。”鳳奕面色頓時發紅,暗暗攥緊拳頭冷靜回道。
聞言,慕容歌移目看去,見到鳳奕坐在轎攆上,雖然看不清他的氣色,但是幾日不見,他已經瘦了一大圈。她揚起眉,目光閃爍的掃了一眼鳳奕的某處,然後又收回視線看向前方的趙子維,那晚他命令流雲斷了鳳奕的根,想不到鳳奕竟然真的做了!
想起鳳奕曾經對她做的種種,對這具身體無情的傷害,她展顔燦爛的一笑,她不妨就在他的身上灑灑鹽!
顯然鳳奕可能因爲某方面不行,都不敢四處張望,隻能在轎攆上低着頭,他沒有看見不遠處的她與趙子維。
宜春閣。
封國富饒,皇宮内處處可見的金碧輝煌。宜春閣雖然隻是接待各國賓客之地,但仍舊布置豪華,占地廣闊。
若是封國皇帝聖明,該利用這份富饒在軍事上用些心,但顯然封國當今聖上昏庸,隻懂得尋歡作樂,喜好大排場。
慕容歌在宜春閣的門前打量了一會兒,見前方不遠處有座用純黑玉所緻的石碑,這黑玉一看便知是用來做裝飾所用。
她走到跟前,稍作停頓,手腳利索的從腰間拿出荷包,荷包内有她之前細心收集的磷粉,她快速的灑在上面。
待她離開石碑,與趙子維幾人快要進入殿内之時,身後傳來衆人的驚呼,“原國慶王無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