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懼怕趙子維,不敢違背趙子維的命令,但她仍舊大着膽子反對道:“太子何必爲一介歌姬耽誤了去往封國的行程?或許慕容歌已經被殺害。”到了封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太子天命便是統一天下,爲了慕容歌耽誤了行程,誤了大事,這絕對是不明智之舉!
她話音剛落,趙子維眼中冷光掃過,“橘桃,你應該知道違背本宮命令的下場!”
橘桃跟在趙子維身邊多年,從未犯過錯誤,更沒有違背過他的命令,她當然知道他的手段,他不容許屬下的背叛,更不允許有人違背他的命令。可今日她着急了,怕他因爲一個女人失去先機,壞了大事,所以才會出言反對。觸及到他眼中的寒冰般的冷光後,她後悔了。
或許,他有他的決定。而且,他似乎也不是爲了一個女人放棄雄霸天下的決心!她立即一臉驚慌的雙膝跪地,五體投地的請罪,“請太子責罰。”
“橘桃,本宮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記住,你的那些手段瞞得過任何人,絕對瞞不過本宮!不尊本宮命令者,毫無意外皆死。下去領十闆子吧!”趙子維收回冰冷的目光,語氣中部帶有一絲溫度的說道。
“謝太子。”橘桃難掩驚怕,聲音顫抖。她一直沉穩,卻沒有想到有一日會因爲慕容歌的出現,而讓她沉不住氣了,從今以後,她萬萬不能再出這等錯誤,因爲沒有任何事能夠瞞得過太子!
……
金福客棧。
夏國太子在金福客棧已經休息了十日,每日隻是悠閑的看書下棋,偶爾也會站在金福客棧的房頂上欣賞着整座城鎮的風景,好似并不急切着去往封國。
這一日,在多人的簇擁下,他終于決定啓程去往封國。
“主公,齊國太子在原國邊境遭遇暗殺。若此時太子出行前往封國,或許會有危險。”一名年輕男子坐在元祁對面,一邊費盡心思的想着如何解元祁射下的棋局,一邊甚爲擔憂的對元祁說道。
元祁目光柔和,笑容淡雅的看向對面的年輕男子,笑道:“往日你精明比過衆幕僚,如今倒是沒有想明白。”
“破浪不解,請主公明示。”破浪一臉疑惑。他之所以能夠與太子一輛馬車,并有資格與太子下棋比試,雖說他連太子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但卻比其他幕僚更加睿智,屬于夏國數一數二的智者。可太子的這番話卻讓他犯了糊塗。
“這一次暗殺趙子維的人雖不是原國慶王,但與原國絕對脫不了幹系。”元祁淡笑道。趙子維第一次被刺殺後,想要出兵攻打原國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原國皇帝耳中,原國皇帝雖說表面上是個懦弱可欺之人,但一個懦弱可欺的人會成爲一國之帝?
破浪眼睛圓睜,暗中咋舌,“原國皇帝膽子不小!竟有膽子派人暗殺齊國太子!”
“此事不會如此簡單。”元祁斂了唇邊的笑容,聲音有了一縷似有若無的寒意。
區區一個原國還不足以有頂級殺手的能力……
“即使齊國太子去往封國,這一趟也是徒勞無功。善雅公主一直傾心主公,與主公是天作之合。”破浪疑惑解開後,忽又想到了封國的善雅公主,如今去往封國的諸人與主公有着同樣的目的,都想娶到善雅公主,但,善雅公主傾心于主公!
元祁聞言但笑不語,隻是那平和安靜的眼眸似乎瞬間便晦暗幽深。
……
二日後。
慕容歌二人這兩日皆是坐馬車趕路,一路直奔齊國。幸而慕容歌身上還有一些幹糧,二人無需做停頓,整日整夜在馬車上便可。
待幹糧吃光後,慕容歌便讓盡兒抓些野雞,野鴨,野兔,她便在晚上時做些豐盛的烤肉宴。
盡兒抓着一隻雞,用力撕下大腿就狼吞虎咽,不停的吃着,還不停的大贊,“姐,你的手藝竟出神入化!單單是烤雞就如此美味!姐,這是盡兒這些日子吃的最飽的一次了。”
見慕容盡吃的開心,那雙本應該神采飛揚的眼眸,現在全是因爲美食的誘惑而有的孩子氣。見他如此,她忍不住笑道:“哪裏有那麽誇張。若是你喜歡吃,我以後經常爲你做。”
他怎麽說還是個孩子,一個十二歲的孩子!
“姐真好!”他朝着慕容歌毫無防備,好不天真的咧嘴笑。以前姐姐對他就好,現在姐姐雖然好似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可她卻是如今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對他好的人了。
“還真是個孩子!若是好吃就慢慢吃着,姐又不與你搶。咱們兩三日都沒有吃過多的東西,你仔細點别撐壞了肚子。”她搖頭輕笑,取出腰間的帕子輕輕的擦拭着他唇邊的油,溫聲叮囑道。
慕容盡眼光閃動,帕子輕輕的碰撞着鼻尖,淡淡的屬于她獨有清香蕩漾在鼻尖,淡香雖淡,卻好似掩蓋住了烤雞的肉香,他光華絕豔的臉頰似染了紅霞。
“怎麽了?姐笑話了你兩句,你便不好意思了?果真還是個孩子。一會兒你将衣服脫下,前面有條河,姐給你洗淨後你再穿。”她瞧着他臉頰的紅暈,噗嗤笑出聲,随後爲了化解他的尴尬,她便指着他的衣服說道。
“姐,我是個大人了。以後可以保護姐了。這衣服我可以自己洗。”他兩道俊秀的眉微擰,低下頭一邊吃着雞腿,一邊聲音有些沉悶的說道。
夜空靜美,彎月高挂。微風徐徐,吹暖了冷冷的心。
慕容歌聞言,隻是雙眼彎起,微笑言道:“好。”
這兩日,雖然一直都是在路上,可是她過的卻很充足也很開心。她一直轉個不停的大腦終于休息了。盡兒,他雖有變化,可對她卻絲毫未變。仍舊如此的小孩子氣!
已經遠去的真正的慕容歌,現在應該安息欣慰了吧?而盡兒親生母親米貴妃同樣會安息了吧?
盡兒對她全心相救保護,那麽,她也會盡全力保護他。
是誰說她在這個陌生的異世毫無歸屬感,更是無親人?
眼前的這個時而成熟,時而孩子氣喚她姐姐的絕美的少年,不就是她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