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依依本來對吃飯就是可有可無的,但自從上次放血後,身體差了許多,顔卿就強行規定她一日三餐準時用飯,還循序漸時的加了些葷菜,給她補充營養。
阮依依吃了段日子,腸胃也适應了,突然不讓吃晚飯,這比截肢還痛苦。
顔卿正在房裏拿着草藥做筆記,忽然見阮依依垂頭喪氣的回來,一看到他,就苦大愁身的撲了過去,大聲喊道:“我要吃飯!我要喝油條吃豆漿!”
“喝豆漿吃油條。”顔卿很體貼的替她糾正了語病。
阮依依從他懷裏的掙脫出來,鼓着腮梆子叫道:“師傅,你到底是不是我師傅!”
顔卿見她真得生氣,原本想帶她出去吃,但今天宵禁,月上柳樹就不能随意在外面亂走。阮依依又是個鬧事精,萬一白天剛鬧完,晚上得收收她的心,所以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他拿來丹藥,要喂她。
阮依依一見又是所謂的養身健體補營養的丹藥,兩根柳眉都快打成死結,拼命的搖頭,摟着顔卿的脖子,說:“依依不要吃藥丸,依依要喝豆漿,吃油條!”
顔卿被她鬧得實在是頭疼,無奈,抱着她,哄道:“師傅現在帶你去外面逛,如果有豆漿油條,就陪你吃。若沒有,你答應師傅别再鬧了,乖乖休息,好麽?”
“好。”阮依依象八爪魚似的抱着顔卿,說:“依依全身痛,走不了路。”
顔卿小心的避開她背上的傷,摟住她,捏了個隐身決,禦風而去。宵禁的街上很是冷清,除了藝館燈火輝煌,其它店鋪都已打烊。
顔卿帶着阮依依在京都裏逛了三圈,确定沒有哪家鋪子還開張賣豆漿油條,正要帶她回去,阮依依又不肯。
“去藝館,藝館裏肯定有賣。”
顔卿臉色一沉,厲聲喝道:“小孩子家,去藝館做甚?!”
“我都十六了,不算小孩。”
“六十了,對爲師來說,也隻是孩子。”顔卿說得理所當然,抱着她飛過藝館上方,回到了國公府。
顔卿把阮依依扔到床裏側,自己則半依在床外側繼續看醫書。阮依依想爬下床,卻被顔卿布了結界,根本出不去。
阮依依見顔卿用這法子管她,惱了,一把搶過醫書,又鬧:“我要出去。我要去藝館。”
“不行。”
“我餓了。”
“餓了吃丹藥。”
“你……”阮依依見自己拗不過他,眼珠子一轉,又使出老辦法,開始耍賴。
想當初,懸崖上,爲了求他教她醫術,她用得也是這招。随後的幾年,隻要碰到類似情況,阮依依隻要耍賴,顔卿就拿她一丁點辦法都沒有。
顔卿見她故伎重施,索性扔了醫書平躺着閉目養神。反正他設了結界,外面人看不到裏面的情形,她又跑不出去,随便她怎麽鬧都行。
阮依依見顔卿消極抵抗,突然撲了上去,對準他肩膀狠狠的咬了下去。
顔卿吃痛,猛然睜眼,便對上了阮依依得瑟的水眸。
“哼,不給我豆漿油條吃,我就吃你的肉。”說完,阮依依又低頭咬了下去,這次下嘴輕了些,但顔卿還是感覺刺痛。她簡直把他當唐僧,恨少是真得咬下一塊肉來燒烤吃了。
顔卿想伸手把她從自己身上弄下來,一碰她,她就哇哇亂叫,不停的喊着要喝豆漿吃油條。顔卿被她吵得頭痛,無奈,歎氣說道:“你去換身衣服,我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