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卿見狀才想起阮依依正衣衫不整的,便把她塞進紗帳裏,讓她自己在裏面整理上藥,而他一邊擦拭着手上的藥一邊走到項陽面前,問道:“急沖沖的趕來,有事?”
“傻妞,你是不是今天下午跟霍府的小少爺打了一架?”項陽又咳嗽兩聲,才把話說清楚。
話音剛落,阮依依就氣呼呼的掀了紗帳跳出來,不顧形象的跳到項陽面前擡起頭叫着:“誰跟他打架了?!是他先拿馬鞭抽我的!”
項陽臉一紅,背過身去。
顔卿見阮依依火得上氣不接下氣,知道她剛才是在他面前沒讨到好處,現在又被項陽追問,才這樣的大火氣,便把她拉住,要她好好說話,不要動怒。
阮依依不依不饒,繼續大吐苦水:“那姓霍的不是好人!他手下調戲香瓜,他非禮我,我才拿針紮他的!我這是自衛!”
“當時爲什麽不用喚心鈴叫師傅來幫你?”顔卿不禁生氣,他的寶貝徒弟在外面受了辱,竟沒有叫他這個師傅去替她出頭。如果他在現場,定然不會饒了那霍欽。
項陽一聽叫苦連天,這師傅也未免太偏心了,聽到徒弟在外面打架,連問都不問,隻想着要去幫忙。
“人家光顧着打架去了,哪裏記得叫你啊。”阮依依抱怨着,反咬一口:“師傅,你教的油走口決不好用,人家使了口決還被鞭子抽,差點……差點被他……”
阮依依見項陽來興師問罪,就猜到一定是霍府的人上門來讨說法了。霍欽橫行霸道當街輕薄她誰都看到了,但身爲二十一世紀的新時代女性,不先打小報告搶占先機就枉爲青春美少女。
剛才在顔卿面前告狀,見他沒多大反應。阮依依拿不準他會不會爲自己出頭,現在項陽又來問她,她自然要多下點重藥才行。
霍欽的品性項陽早有耳聞,見阮依依氣急敗壞的樣子,“輕薄”兩字雖然沒有說出來,但他也明白。來之前,他也問過小四,大概了解了經過。
隻是,他來這裏不是來找她麻煩,而是來請她幫忙。
“傻妞,别哭啦。”項陽一句話都沒說,阮依依的叭啦叭啦的掉眼淚。她還不解氣,撲到顔卿的懷裏,放聲大哭起來。
顔卿的臉色更難看了,雖然沒有當着項陽的面又是哄又是勸的,但那冷冷的眼神,足以秒殺站在旁邊的項陽。
項陽哪裏不知道顔卿護犢,他的寶貝徒弟自己都舍不得打,在外面被别人打了,不被他滅了才怪。
隻是,阮依依也太能哭了,項陽都差點被她哭傻了。
雖然剛才看到她背上的傷痕是覺得她挺可憐的,但跟霍欽那小子比,她這就不算什麽了。
“傻妞,哎喲,姑奶奶,你先别哭……師兄,快幫我勸勸她……”項陽第一次對女人,不,女孩手足無措,見她抱着顔卿的腰窩在裏面哭得死去活來,急得都快口吃:“霍……霍府來了人,唉,人家不是來問罪的,是……是求你姑奶奶去救……救人啊!”
“啊……”阮依依立刻收住了哭聲,從顔卿的懷裏擡起頭,臉上還挂着淚珠,但臉上全無悲傷之色:“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