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卿撩開她的頭發,這才發現,象牛奶般白希柔嫩的背上,橫七豎八的幾道紅印,全是那馬鞭舞出的鞭風所傷,與她嬰兒般的肌膚相比,觸目驚心,
顔卿的手抖了抖,他穩住心神,輕柔的替她上藥。
顔卿不說話,阮依依偷瞧了他幾次,見他緊抿着唇,專心上藥,心裏莫名的愧疚起來,自己老老實實的把遇到霍欽被欺辱的事全都招了。
阮依依說到霍欽吃她豆腐時,顔卿的手下意識的重了些,痛得阮依依連聲嬌呼。一翻身,抱着被就鬧着不肯上藥。
顔卿知道她怕被他責罵才惡人先告狀的來撒嬌,不理會她耍賴裝蠻,想把她重新扔回床上好好上藥,但阮依依象八爪魚似的雙手雙腳都抱着被子,裹成一團,怎麽也拉不出她來。
顔卿沒有辦法,隻好又騙又哄的。阮依依大約也是覺得背上太痛了,再不上藥也吃不消,這才消停。顔卿趁機一手将她發絲撥開,另一隻手依舊抹着藥膏。
阮依依見顔卿沒有發怒,好了傷疤忘了痛,得意揚揚的說道:“師傅,那個登徒子也沒占着便宜呢。我拿銀針沾了起癢粉紮他,今晚他肯定生不如死,嘻嘻。”
顔卿聽到她的話,并不理會她。
他不主張阮依依去惹事,但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别人來欺負她。這次她出府去玩,無論遇到誰,隻要敢傷害她,顔卿永遠會是第一個去拍死别人的人。
隻是,雖然有這樣的想法,顔卿也不會告訴阮依依。她太小孩子脾氣,做事沒有分寸,在佛牙山也無法無天慣了,山裏無論是洪水猛獸還是蛇蟲鼠蟻,都不敢輕易惹她。
她也橫行霸道慣了,下山來,難免也會蠻橫一點。顔卿對傷她的人,心裏有數,隻是不在言語上支持她而已。
“師傅,你不誇誇我?”阮依依癟着嘴,一臉的可憐樣。
她也确實受傷了,她現在特别的需要顔卿的照顧和支持。雖然他在認真的替她上藥,但阮依依還是希望,顔卿能支持她。至少,誇上兩句,告訴她,她做得對,做得好。
顔卿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說:“惹了事,還要師傅表揚你?”
“難道師傅還希望依依被人欺負?”阮依依針鋒相對。
顔卿抿着嘴,沒有說話。他當然不希望阮依依受傷受委屈,他也不允許别人這麽做。假如今天他在現場,霍欽絕對不隻受這一點點傷,隻是,身爲師傅,他也不能這樣直接的鼓勵她去外面惹事。
阮依依見顔卿沒有表揚她,不悅的撇着嘴。
顔卿見她不高興,這才說道:“就算自己赢了又如何,最終還是受了傷?”
“反正,我就是看不慣他!再說,也是他惹我的!我又沒有主動挑事!”阮依依說得無比委屈。
就在這時,項陽突然推門進來。
項陽見顔卿正目不轉睛的替她上藥,而阮依依則撅着嘴呆呆的看着他,愣了一下,本能的要退出去。
剛縮回腳來,顔卿聽到聲響回頭見是她,叫住他,問道:“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