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黑馬疾馳而來,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眼看馬鞭象毒蛇般抽向阮依依背面,阮依依一提氣,默念顔卿教的遊步口決,在馬鞭抽向自己前一秒,滑步到馬邊。
阮依依隻覺得一陣風呼嘯而來,自己與那黑馬擦肩而過。
阮依依躲過了黑馬的撞擊,但黑馬受了驚吓,猛然停下腳步,一聲長嘶。馬上的男子始料不及,下意識的收緊缰繩,誰知這馬平時嚣張跋扈,卻是不經吓的畜生,高高豎起前蹄在空中亂蹬,活活的,把馬上的主人給摔了下來。
跟在馬後面跑的随從趕緊将那男子從地上扶了起來,見他沒有傷及筋骨,這才去拖受驚的黑馬。
那男子自覺丢了臉面,一爬起來,就揮着馬鞭叫道:“是哪個小子有種敢攔我的馬!是誰!不知道本大爺是京都赫赫有名的霍欽霍國舅!”
阮依依剛站定,小四上前輕聲說道:“阮姑娘,這人是京都裏的混世魔王,仗着親妹妹是婧貴妃,爲非作歹,無惡不作。今兒遇到他是咱們倒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們還是别理會他。”
阮依依側頭瞧了一眼,隻見他不過二十七八歲的模樣,身着華服卻無半點英氣,尖嘴猴腮,一副纨绔子弟的糜爛樣。仔細回想着,自己雖未看清過那婧貴妃的長相,但時常聽宮女們閑聊時得知,她大家閨秀端莊穩重,平時說個話都細聲細語的,連螞蟻都舍不得踩。
阮依依想起自己在悅熙殿門口被打的場景,盡管她不敢肯定踩自己的人就是婧貴妃,但她也不會相信婧貴妃會是心底善良得連螞蟻都舍不得踩的人。
霍欽是她的親弟弟,看他這副我是富二代官二代皇二代的下流氣質,擺出一副我爸是将軍我姐是貴妃的嚣張樣,就知道,他們霍家的家教有多差。
兩個人是親姐弟,肯定相差不會太遠。
香瓜和小四見阮依依站着不動,生怕那霍欽會尋上門,怕她一個不服氣會跟他針尖對麥芒,苦了他們這些跟班的。萬一阮依依被他弄傷了,有個頭疼腦熱皮膚幹裂,給他們十個腦袋也不夠項陽砍,所以個個上前,來勸阮依依别跟他一般見識。
“那我們回去吧。”阮依依不想爲難他們,她拉着香瓜正要擡腳走人,那霍欽竟沖到他們前面,上下打量着他們,嗤鼻一笑:“我說是誰,原來是國公府的人。怎麽,項陽當國舅爺當膩了,來找我們将軍府的麻煩?”
香瓜見霍欽攔路,行了個禮後拉着阮依依拐彎想繞過他,霍欽突然張開雙臂,他的手下一字排開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大有要打架的意思。
“喂,剛才是你驚了我的馬,你跪下來舔舔爺的腳,爺就不跟你計較。”霍欽拿着馬鞭指着阮依依的鼻尖,猖狂的說着。
阮依依慵懶的擡起頭,且不說項陽是皇後的師兄,貴爲國公,又有國舅的身份,就算沒有項陽這層關系,阮依依那一身傲氣也不會理會他。
如果不是因爲怕香瓜小四他們爲難,她早就給霍欽紮一身的銀針。
阮依依摸着靈鵲滑溜溜的小腦袋,軟綿綿的靠在香瓜身上,說:“香瓜,小姐我累了,叫人背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