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瓜正犯愁,突然有太監來傳話,說皇後請阮依依一叙。
阮依依整理好衣裳,快步走去。
隻見齊濃兒正半躺在床邊休息,皇帝吳洛宸坐在床沿邊喂她喝冰鎮蓮子湯。
阮依依一怔,正要跪下去請客,吳洛宸卻揮手示意她免禮,并讓她坐到旁邊的椅子裏回話。
“你與你師傅下山到清風鎮時,是否見過神花?”吳洛宸喂完齊濃兒後,扶她側躺下來休息。齊濃兒見阮依依有些緊張,便笑道:“我身子不便,你且與皇上聊着,不必害怕,皇上隻是随便問問。”
阮依依盯着地面上一個點看着,低聲應道:“是的,民女确實見過那神花。”
“哦,據說那清風鎮的錢縣令愛民如子……”
阮依依咬着唇,不知該如何回答。聽吳洛宸這意思,那錢縣令還當真上表朝廷來邀功了,大概是把那神花的事吹得天花亂墜,引得吳洛宸來問她。
隻是,吳洛宸爲何不問項陽和顔卿,偏偏招着她來問。
阮依依停頓了會,這才說:“民女在清風鎮時确實見過錢縣令一面,是否愛民如子民女不知,隻是瞅着那錢縣令長得惡心,不甚讨人喜歡。”
齊濃兒聽阮依依這麽一聽,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來。吳洛宸也跟着笑了起來,齊濃兒半撐起身體,靠在吳洛宸胳膊上笑道:“皇上,臣妾早就說了,阮姑娘就是個小孩心性,你問她,肯定問不出什麽。”
阮依依悄悄呼出一口長氣,她果然壓對了寶,裝傻充愣才能不惹是生非,才是生存之道。
後宮不得幹政這是常理,齊濃兒貴爲皇後,阮依依也未曾她提及過朝廷之事,更何況她這個小小的徒弟。她隻不過是血值錢才得此厚愛,如果不學會謹小慎微,總有一天會倒黴的。
齊濃兒見阮依依一直低着頭,忽然問她:“阮姑娘是不是在跟師兄賭氣?是否是因爲師兄要你放血爲本宮保胎,才惱他的?”
阮依依嘩的一下從椅子裏跪了下來,磕頭說道:“皇後明鑒,民女并未有怨言,能爲皇上皇後效力,是民女幾世休來的福氣。民女并未與師傅生氣,隻是師傅交待放血後身體虛弱,要民女好生養着才行,所以民女待在歸燕閣不常出來。”
“看把你吓的。”齊濃兒艱難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挺着肚子要來拉她。阮依依從地上爬起來時,隻覺得雙腿發麻,哆哆嗦嗦的站穩,又聽到齊濃兒說:“我隻不過随便說說,竟把你吓着了。如果師兄知道了,肯定會怨我的。”
說完,撇過頭去看吳洛宸,柔媚笑道:“皇上,我師兄可隻有這麽一個寶貝徒弟,整天捧在手心裏,平日連罵她都舍不得。臣妾聽說師兄在國公府的時候,不但與阮姑娘同榻而眠,還每日親自喂食,心疼的厲害。唉,爲難了阮姑娘,竟爲了臣妾又是跪地又是放血的。皇上,是臣妾虧欠了師兄和阮姑娘,你可要好好獎賞才行。”
吳洛宸面色一沉,似笑非笑的摸着拇指上的玉環,說道:“這是自然。聽說阮姑娘在國公府喜歡獨睡冰窖,朕就把這冰窖賞給你,爲你解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