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爲項陽事先有交待,國公府的雜役們都視若無睹,訓練有素的幹着自己手頭上的工作,對顔卿的出現沒有任何反應。
駕馬車的家奴叫小四,他見顔卿抱着阮依依下車,也跟着跳了下來,向前引路。項陽聽說他們回來,已在院子裏等,見阮依依睡得昏天暗地,顔卿的臉也不似從前那樣緊繃,知道自己的計策起了作用,含笑迎了上去:“喲,這傻妞還睡得真香,看來這些日子還真是累壞她了。”
顔卿挑眉,示意他小聲。項陽扔了錠銀子給小四,然後帶着他們往顔卿的房間走去。
一推門,隻見東廂房裏換了張竹床,雖然不及佛牙山竹屋裏的好,但看上去很舒适。
顔卿彎腰,正要将她放下,她卻本能的摟着他不放。顔卿想扯開她的手,卻驚醒了她,阮依依見項陽和小四都笑米米的站在身後看,一驚,突然放開手,顔卿沒留心,她啪的一聲摔到地上去了。
“哎喲,好痛!”阮依依爬了起來捂着屁股輕聲叫喚,這裏有外人,她不好意思跟顔卿撒嬌,隻能委屈的坐了起來,揉着惺忪睡眼,張望着這房裏的擺設。
雖是項陽的國公府,但這間房的擺設特别簡單。一床一櫃一桌一椅,中廳除了一個圓桌和幾個凳子便再也沒有其它的家俱擺設。但整面牆的書櫃上面整齊的擺放着各類醫書,中廳的三面牆全都做成了藥櫃,滿屋子的藥香。
乍一眼看去,阮依依還以爲自己回到了佛牙山的懸崖。
“傻妞,今晚想吃什麽?”項陽見她露出滿意的表情,笑道:“這房間基本上是按照佛牙山的來裝飾的,比較簡陋。不過,吃飯可不能象山上一樣,隻吃草我可受不了。”
阮依依嘻嘻笑着,她和顔卿在山上待久了,幾年都未沾過葷。如果讓項陽跟着他們隻吃丹藥和素菜,他肯定會發狂。
“我随意,你弄什麽吃什麽。”
項陽見阮依依沒有要求,便帶着小四離開了。
顔卿見沒有外人,這才坐了下來,提起阮依依的裙擺,挽起她的褲腿到她膝蓋上方,隻見上面一大片青紫,是她午膳時激動的站起來磕到桌腿的淤青。
“午膳時你爲何沖動,也不怕把腿磕壞。”顔卿一邊小心替她上藥,一邊問:“痛嗎?”
顔卿的手指上全是去腐生肌的靈丹妙藥,阮依依見他拿來給自己去淤青,暗自心疼,又有點美滋滋的。
忽然聽到他的問話,便癟癟嘴,避而不談當時的難堪,隻是撒嬌說道:“師傅是清修,不能成親。那皇帝亂點鴛鴦譜,徒兒是替你着急嘛!”
顔卿手指一僵,愣了愣,又繼續按摩。
眼見阮依依腿上的淤青淡了許多,他細心的替她整理好衣裳,便重新坐到桌上,鑽研他的醫書去了。
阮依依無聊,見外面的太陽不再毒辣,也坐不住,跑去找項陽玩去了。
阮依依穿越前,在現代社會是典型的吃貨。每日最快樂的事就是在網上收集好吃的地方,然後利用業餘時間每家每家品嘗。不管山珍海味還是垃圾食品,都來者不拒。
穿越後,因爲身體原因,長期吃藥和吃素,腸胃早就适應,但腦子裏還是不停的回蕩着各類美食的身影。
剛才項陽問她想吃什麽時,她恨不得列個單子給他。但一想到這是無憂國,不是二十一世紀,就什麽念頭都沒了。
顔卿一看醫書就能看一整天,守在那也無聊。阮依依心想就算吃不了也能瞧瞧國公府的夥食,尋着味道,無師自通的找到了廚房。
可是,她站在廚房外面徘徊了很久,聞着香味就是不敢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