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依依張嘴,想叫他的名字,可是又是咕噜兩聲,湖水全都湧進了她的肺裏。她好困,覺得好累,身體重得直往下墜,不能控制的速度,仿佛水鬼正在向她招手。
項陽猿臂舒展,抓住了阮依依的胳膊。她無法睜開雙眼,隻覺得腰身一輕,整個人被他提了起來。隻見項陽兩腿用力踩水,一隻手奮力向上劃。
很快,項陽破水而入,借着水中浮力,躍身飛回到水榭。
“師兄,傻妞好象沒呼吸了。”有了上次她水缸溺水的經曆,項陽将阮依依帶出水面之後,就趕緊将她平攤在地面上,交待了顔卿一聲後,便到齊濃兒身邊耳語。
齊濃兒聽到後吃驚的看着他,此時皇帝正站在她身邊,她來不及詳細解釋,隻是懇求皇帝吳洛宸能下令将身邊宮女太監和躲在暗處的侍衛全都遣散。
吳洛宸稍稍猶豫了會,最後揮了揮手,衆人得令,全都退到離水榭百米遠處,背過身去,不得偷看。
“師兄,可以施法。”項陽見沒有外人,見顔卿已經阮依依服下藥丸,便提醒他可是出手救阮依依。
顔卿立刻施了去水咒,将阮依依身上的水漬全都清除幹淨。掌心凝力,将溫暖的熱量緩緩輸入到阮依依的身體裏。
吳洛宸娶齊濃兒時便知道他們師兄妹師承佛牙山上仙醫一族,除了煉丹制藥救死扶傷,還懂修煉法術收妖寫符,全是獨門絕技,以輔助救人治病之用。
吳洛宸默默站在顔卿的身後,隻見他掌心隐隐閃着精光,所到之處阮依依的肌膚便泛着淡淡的光芒,血管開始充盈,恍惚之間能看見脈博的跳動,白希肌膚有了色彩,阮依依開始咳嗽,将肺裏的水全都咳了出來。
“二師兄,今晚且将阮姑娘安置在我宮裏吧。”齊濃兒見阮依依還處在半昏迷狀态,便說:“宮中夜裏不宜留男子,大師兄還是先住到二師兄府裏,明日再正式進宮吧。”
說完,便有太監宮女上前,要來扶阮依依。
項陽見宮女們扶起阮依依往朝鳳殿走去,向吳洛宸行了個禮後,在太監的帶領下路經禦花園,再轉到最近的南門出了宮。
禦花園裏很是熱鬧,其中有不少人認識項陽,與他客套幾句,眼神紛紛投向顔卿。
顔卿雖然穿着宮服,但神情冷清,目不斜視,舉手投足都帶着山外高人的高傲和冷漠。女眷們見多了聲色犬馬的纨绔子弟,忽然看到項陽身邊出現這樣的貴人,但凡有待字閨中的人家都上前來打聽,想打聽顔卿的底細。
衆人都知道項陽是皇後齊濃兒的師兄,沒想到顔卿竟是他們兩人的師兄,紛紛向他示好。大約是顔卿拒人以千裏之外的氣勢過于強烈,女眷們見他神色冷清不敢靠近,隻好遠遠的望着顔卿和項陽的背影,咬着絹帕悔歎着相見恨晚。
項陽帶着顔卿走出宮門,外面便停着一輛馬車,兩人剛坐穩,忽然聽到一聲鳥鳴,隻見眼前一花,靈鵲已飛入車内,停在顔卿的肩頭。
在清風鎮項陽安排靈鵲回來通風報信,所以靈鵲一直待在齊濃兒身邊。靈鵲通曉人性,見阮依依出事所以沒有現身,如今眼看顔卿要離宮這才跟着飛了出來。
顔卿摸了摸它的腦袋,靈鵲幾日未見他也很是想念,小腦袋蹭着他的頸,叽叽喳喳的把這幾日的所見所聞彙報給他們聽。
剛說完,馬車也到了項陽的國公府,正在下車,卻聽到顔卿說:“靈鵲,回宮裏看着依依,等她醒了再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