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的幾天趕路,阮依依白天便央求項陽點睡xue,晚上則挑燈看醫書散步鍛煉身體,過着黑白颠倒的生活。
項陽看出阮依依在跟顔卿冷戰,沒有多事。他自小與顔卿一同長大,當然知道,跟顔卿冷戰便是自尋死路,這世上能冷過他的人,項陽至今沒有遇到。
三日後,終于趕到京都,項陽卻在城郊停下,處理了馬車,卻不進城。
阮依依記得他說過,這次出來是保密,所以他們不可能大搖大擺地從城門走進京都。果然,一到深夜,項陽不知從哪弄來了三套夜行衣,說是要趁夜入宮。
阮依依一換好,就立刻爬到項陽的背上,說:“師叔,你背我。”
項陽扭頭看她,見她還咬着唇,笑道:“傻妞,你就算是把這唇咬爛了,我師兄也不會理會你的。你何苦跟他置氣,他本就性子冷。”
阮依依見他還要再勸,氣惱的跳了下來,扭身在樹下坐了下來。她才不會告訴項陽,如果不是因爲這具身體還需要顔卿的丹藥養着,她早就氣得離家出走,才不會乖乖的跟在他們身後。
與他相處三年都得不到隻字片語的安慰,她也沒指望自己能和他這位師傅有多深厚的情誼。現在是他們求她入宮,又不是她自願的。這個時候不擺架子,更待何時。
項陽沖着顔卿攤開雙手,好象在說:她是你徒弟,你負責搞定。
顔卿上前不等阮依依有所反應就點了她的xue,然後拿出一根腰帶把她綁在自己身上固定好後,沖着項陽點點頭,兩人如同大鵬,在黑夜中無聲無息的竄上城頭,躲過巡視的衛兵,一路向北飛去。
阮依依不能動也不能說話,顔卿飛得很快,風刮得眼睛很痛,幹澀的直流眼淚。阮依依無聲的流着眼淚,滴滴嗒嗒的浸濕了顔卿的背,顔卿隻是伸手托了托她的身體,确定她不會因此掉落,加快了速度。
阮依依看到不遠處有燭光閃爍,再近些便看到高高的宮牆,上面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守衛禁嚴。
項陽帶着顔卿沿着宮牆走了半圈後,停了下來,兩個互相做了個手勢,默數着巡哨的頻率,趁着兩隊哨兵空檔時,騰空而去,如黑夜鬼魅,越過宮牆,直赴内宮。
阮依依閉了閉眼睛,臉上的淚痕已經吹幹,連帶着眼睛也幹幹的。阮依依阖上眼,不再好奇的去看那些雄偉的建築和高聳入天的參天大樹,隻聽到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漸漸變小,顔卿的身體一震,他們落地了。
“皇後娘娘知道我們今天到,特地找了個名目請了些女眷們來玩耍,人多眼雜,我們才不會引人注目。”說完,從一個假山石堆裏拿出一個包袱,裏面全都是宮服。
顔卿解開阮依依的xue道,她着地時腿一軟,差點跌倒。顔卿伸手扶她,阮依依假裝沒有看見,一咕噜的爬了起來,拿着那宮女服躲進假山裏換上。
項陽和顔卿很快就換好了,等了會不見阮依依出來,擔心她出事,正要進去找她,隻見阮依依不自在提着衣裙,别扭的走了出來,抖着長長的袖煩惱的說道:“師叔,宮服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