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卿将茶水全都灌進狗肚子裏,很快,大黃狗口吐白沫,倒地抽搐兩下後,腿一蹬,死了。
衆人嘩然,衙役們開始小聲議論,錢縣令開始坐不住,看顔卿的眼神也柔和了許多。昨天被吓尿的師爺再次失禁,想強做鎮定的繼續嘿嘿兩聲,張着嘴卻發不出聲音。
“所謂神花不過是朵毒物,剛才茶水裏下的黑色粉末正是神花凋謝後的殘留物,不過區區幾粒就能毒花一隻狗,假如有人不小心……”顔卿将剩下的茶水灑向地上,盡管地面沒有象武俠小說裏那樣冒起青煙,但原本幹燥的黃泥巴地上立刻顯現出一塊不大不小的黑印子,看得大家都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錢縣令也象避馬蜂窩似的從椅子裏彈了起來,将師爺拉到自己前面擋住,這才壯着膽子說:“你膽敢給本官下毒,謀害朝廷命官,你……你……該當何罪!”
這次,師爺沒有應答,反而是顔卿很從容的伸手在那塊黑印子上摸了摸,說道:“毒花之毒隻在活體上才會有用,泥土已經稀釋了此毒,對人無害。毒花降臨清風鎮已有數日,竟未有人中毒。可見錢縣令愛民如子,處處替百姓着想,所以派人看守毒花,防止有人中毒。這樣的父母官,真得應該上表朝廷,好好的嘉獎才對。”
顔卿說完這話,不但把項陽和阮依依繞得暈頭轉向,就連錢縣令都将信将疑,不知道他葫蘆裏賣得什麽藥。
顔卿見他們個個都象木樁似的立在原地,沒人接話,也沒人做主,從懷裏掏出另一個瓷瓶子,從裏面倒出顆藥丸往大黃狗嘴裏喂去。不一會兒,大黃狗就生龍活虎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撒着歡的跑了出去。
錢縣令驚得下巴脫臼,好半天才托着下巴揉着發酸的腮梆子問:“兄台是郎中?”
顔卿不置可否,他将那瓶藥和裝有毒花粉末的瓷瓶一并放到錢縣令身邊的桌子上,淡淡的說:“目前清風鎮雖未有人中毒,但難保衙役和前來觀賞的百姓會不小心沾染毒粉,潛伏數日後再毒發。這瓶藥丸能解此毒,留下來以備不時之需。至于這毒花粉末,是毒花的克星,一并留下,防止毒花再次出現。”
“哎呀,果然是本官有眼不識泰山,兄台胸襟開闊,爲人坦蕩,本官就不跟兄台客氣,笑納了,笑納了哈!”
說完,使了個眼色,師爺上前把這兩人個瓷瓶子都摟到懷裏去,小心翼翼,就怕摔破了就再也撿不回來。
項陽見錢縣令笑得跟朵豬油花似的,知道他得了這兩樣稀罕物便無心戀戰,也明白了顔卿如此做的用心。
顔卿是仙醫,救死扶傷是他的天職,但他不能在清風鎮久留,也不能暴露身份,所以,他将救命丹藥留下,以防萬一。同時,貪心的錢縣令得了這好東西,又被顔卿捧上了天,得了便宜還争了好名聲,自然也懶得跟他們計較神花消失的事。
如此一來,他們在最短的時間裏解決了這件事,既不會暴露身份又能爲清風鎮的百姓做點實事,恩威并用,一舉兩得,以柔克剛,将危機在無形之中化解殆盡。
項陽配合的也跟着巴結了兩句後,便提出他們要起程離開。這回錢縣令果然沒有爲難他們,反而還送了一輛馬車給他們。項陽和顔卿也不客氣,帶着阮依依坐上馬車準備離開。
期間,阮依依一直沒有吭聲,直到坐上馬車後,她才很不服氣的嘟囔了句:“師傅,原來你是個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