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們見是個小女娃,紛紛揮舞着大刀迎上前,本以爲很快就能把阮依依吓走,卻沒想到他們五六個人圍着阮依依,卻連她衣角都沾不到邊。
項陽看得驚奇,扭頭瞟了瞟顔卿,見他氣定神閑胸有成竹,不禁打趣道:“師兄偏心,竟把這娃教得如此機靈。”
顔卿依舊隻是笑笑,沒有解釋。
懸崖生活很無聊,阮依依每日除了識藥學醫就是睡覺發呆,靈鵲喜歡跟她玩耍,玩些貓捉老鼠的遊戲。顔卿見她姿态輕盈,便教她輕功裏的口決。
誰知她自己融會貫通,竟在與靈鵲的玩耍中自創了套步伐,看似搖搖擺擺毫無章法,卻總能化險爲夷。
阮依依與他們周、旋、了幾個來回,見他們累得氣喘籲籲卻頻下狠手,不再猶豫,主動出擊。
項陽隻聽到一陣陣慘叫,定晴一看,隻見那些衙役的手背上都刺着根銀針,直接貫穿到掌心,血珠随着銀針針頭滴落下來,根本不能再握住那些十幾斤重的大刀。
顔卿教阮依依針炙時,隻拿木樁當人給她紮。時間一長,阮依依紮木樁都能入木三分,更何況是血肉之軀。她沒把針紮進骨頭裏,已經算是手下留情。
當阮依依把手裏的銀針都紮完後,她拍拍手,得意的來到顔卿面前,笑道:“師傅,這次我穴位紮得準嗎?”
“你紮哪?”項陽隻掃了一眼,就覺得那銀針沒一根紮對了位置,但他又覺得阮依依師承仙醫顔卿,以爲是新的針炙方法,便問她:“那是什麽穴位?”
“陽池!”阮依依見項陽的嘴張得可以塞下雞蛋,馬上從善如流的改口:“合谷?”
項陽沒有出聲,看着那些可憐的衙役們右手掌正中心被一根根長長的銀針直接紮穿,不禁同情起他們來。
阮依依又瞟了瞟顔卿,見他也沒有反應,聲音也小了許多:“不會是中渚吧?”
顔卿沒理她,她紮的地方離中渚一寸遠,對于這樣的高徒,他也無話可說。
阮依依覺得委屈,懸崖上除了顔卿就隻有她,不能拿顔卿做試驗,又舍不得紮自己,隻能拿那不象人的木樁紮來紮去,叫她怎麽去記穴位。
收銀子的師爺見來了三個踢場子的,吓得屁滾尿流,但又不能長别人威風,隻能抖着腿指着項陽哆哆嗦嗦說:“何……何方……暴……暴徒,敢……敢到錢知縣的清風……鎮撒……野……”
項陽撇嘴笑笑,上前踢他一腳,見他象皮球似的滾到一邊後,徑直往拱橋走去。這裏因爲剛才阮依依鬧事,人群早作鳥獸散,除了滿地右手掌受傷的衙役和小便失禁的師爺,再無他人。
阮依依估摸着項陽在朝廷裏當國師當久了,霸氣十足,又有皇後撐腰,自然不怕那小小縣令,所以也很得瑟的跟了過去。
很快,他們就在拱橋的橋頭邊,看到一株躺在地上的花,花瓣厚實肥大,悉數綻放,獨有五瓣,一瓣一色,在月光下,閃爍着迷離光芒。
“這花,長得真妖孽……”阮依依蹲在牡丹花前,感歎的想伸手去摸,卻被顔卿抓住:“小心,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