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換了身深藍色的常服,腳上的官靴也收了起來,換了雙黑緞布靴,一身下來舒适又輕便,偏又顯得氣宇軒昂,貴氣自成。
阮依依斜眼瞟他,這項陽的皮囊并不差,但與師傅顔卿相比,就是人味重了點。
“一起出去走走?”項陽問阮依依,但他卻看着顔卿,大概是剛才聽到他們說話,知道他也要出去。
顔卿點頭,負手下樓,阮依依與項陽緊跟其後,不過走了在路上走了兩三步,阮依依就發現大街上的女人們,無論高矮胖瘦老少美醜,一水的穿着繡有一朵奇怪花朵的衣裳,花花綠綠,晃得她眼睛疼。
“請問,這花叫做什麽名字?”阮依依終于忍不住,随便找了個看似好說話的小姑娘問。小姑娘很熱情的告訴她,這花正是前些日子突然在清風鎮拱橋邊長出來的神花,統共不過五片花瓣,卻有臉盆那麽大,氣味芬芳,另人驚奇。
清風鎮的百姓們認爲是上天給的福兆,便依着這神花的模樣繡了各種圖案在衣服上。說罷,小姑娘還稍稍拉起了裙擺,露出她腳上的繡花鞋,隻見鞋幫兩邊都有神花圖案,色彩鮮豔,圖案複雜,看得阮依依直皺眉頭。
阮依依怎麽看,都覺得這所謂神花很象她在科普書上看到的食人花。不過,還是有些差異,至少,這神花不象食人花那樣,會散發出惡臭味。
“師傅,我們去瞧瞧。”阮依依上前征求顔卿的意思,他點頭,伸手往前一指,說:“拱橋就在這條路的盡頭。”
項陽雙手抱胸在前,笑嘻嘻的看着阮依依。她這才明白,剛才顔卿要她留在房裏,他是打算獨自去看神花。幸虧自己和項陽跟來了,否則這麽稀奇的事錯過了就很難再見。
阮依依撒着腳丫就往拱橋那跑去,遠遠的看到一座青石闆的小橋橫亘在溪流之上,黑色的剪影之下,閃着迷幻的七色光芒。
離那拱橋還有百米遠時,便有穿便衣的衙役執刀守着,豎了兩塊牌子算是大門,旁邊擺着桌椅,坐着一師爺模樣的老頭,撚着胡子在收門票錢。旁邊,擺了不少繡花樣,那些衣服和鞋子上的圖案,都是依照這些繡花樣繡制而成的。
阮依依急沖沖跑去時,沒注意這山羊胡老頭,眼前突然出現兩把刀,直直的架到她的脖子上,直抵她的頸脈之上。
“小心!”衆人眼前一花,隻看到一白一藍兩個身影如鬼魅般飄了過來,一人架起阮依依一隻胳膊,連退十步,才輕輕落下站定。
“什麽人!”衙役們如臨大敵,紛紛亮出刀劍,明晃晃的,個個兇神惡煞,虎視眈眈。
項陽順手抓過阮依依将她往自己身後推,顔卿的眼神輕飄飄的瞅了她一眼,見她無恙,這才擡頭,蹙眉瞧着這些穿便衣卻拿着官刀的衙役,眼神不屑。
阮依依從他們兩人中間擠了出來,見他們同仇敵忾的拿着刀沖着顔卿和項陽喊,卻不敢上前,忽然一笑,扭頭對顔卿說:“師傅,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