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劍鋒半晌才醒悟過來,過去将她嘴裏的臭襪子給扯了出來,又給她松了綁。
結果張芳芳一得到釋放,第一件事就是去旁邊的樹邊大吐特吐,要不是她早上吃得不多,這會子還沒開始吃,說不得剛剛黃劍鋒一拉掉那臭襪子她就會噴在黃劍鋒的身上。
黃劍鋒這會子才知道自己剛剛有多危險,他身上可還穿着和簡丹一樣的禮服,如果這個時候被吐了一身,那可是太可怕了。
他站在那看着張芳芳膽汁都要吐出來了,不過他是不會上前做什麽的。
等張芳芳都吐得差不多了,她才算是直起腰來,左右一看,大家都看着自己呢,就是被捆成粽子的幾個人也都盯着她看。
想到自己吐得那樣難受又辛苦,張芳芳直接沖到剛剛将他的臭襪子塞到自己嘴裏的那個人面前,從旁邊那個人腳上扒了兩隻襪子下來,直接塞到那人嘴裏了。
這回換成那人要吐吐不出來了,張芳芳這才算是解了心頭之恨。
黃劍鋒和周圍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這女人真是彪悍。
張芳芳從自己的褲兜裏掏出一條手絹來,擦了擦嘴,方才對黃劍鋒說道:“鋒哥,這幾個是跟着周小玲來的,他們想把小一和小雙兩個綁架,然後要錢,還想把丹丹一起抓走。”
黃劍鋒聽了張芳芳的話,兩條濃眉都要擰到一起去了,自己家的這兩小一大三個女人就是他的心肝,這些人居然敢上來就摘自己的心肝,那麽他也不會讓這些人得着好。
周小玲這時候也被綁成了粽子,嘴卻還沒被堵住,趕忙辯解道:“我們不過是在樹林裏玩兒,你們憑什麽就把我們抓起來!我跟你們講,你們這是犯法的!”
“喲,還知道犯法呢,你們拿這麽多繩子來玩?是準備玩上吊吧?”張芳芳不客氣地反駁道,一句話問得周小玲啞口無言。
黃劍鋒可不想讓這麽幾隻臭蟲影響自家老婆的好心情,對着那幾個人說道:“把這幾個扔到山莊的保衛科去,找幾個人好生看好了,等明天我再來好好審審這幾個人。”
那幾個人領命提溜着幾個就準備走,周小玲又叫了起來:“你們憑什麽抓我?我又沒做什麽,我一個女的能做什麽?”
黃劍鋒還沒開口呢,張芳芳直接脫了自己的襪子塞周小玲嘴裏了,隻丢下一句:“聒噪,趕緊帶走!”
那幾個人有些忍俊不禁,這女的讓襪子給熏壞了吧,不然怎麽這麽喜歡往人嘴裏塞襪子。
黃劍鋒看他們幾個沒動,也揮了揮手:“趕緊去吧!”
那些人忍住笑,提溜着那幾個人走了。
黃劍鋒對着張芳芳說道:“今天的事情拖累你了,正好今天是丹丹生日又是我們結婚十周年的紀念日,你過來跟我們一起熱鬧熱鬧吧!”
他自然是明白這回确實是自家的是連累了張芳芳,張芳芳肯定是要給自己這邊報信,結果卻被人抓到了,幹脆客氣地提出邀請,相信簡丹也不會有什麽不高興的。
說完這話,黃劍鋒就擡腿先往湖邊走了去,張芳芳想了想,把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一下也跟着往湖邊去了。
湖邊的宴會正熱鬧着呢,簡丹看到黃劍鋒和張芳芳一前一後過來,倒是有些不明白他們兩個怎麽碰上的。
不過,簡丹還是過去招呼了一聲張芳芳:“你來了?”
張芳芳笑着說道:“我不知道是你生日和結婚紀念日,沒有給你帶禮物!”
“不用了,你能碰上就是緣分,随便玩吧!”簡丹直接說道。
看着張芳芳有些一瘸一拐地走到柳月的身邊,簡丹對黃劍鋒說道:“她是怎麽啦?”
黃劍鋒說道:“她發現周小玲帶人來了,可能是要走的時候被發現了。我去的時候她被捆得像隻大粽子,嘴裏還塞了一隻臭襪子。等我們把她放了,她差點沒把膽汁都吐出來。”
簡丹聽了有些好笑,就說道:“她也是命不好,怎麽就正好碰上了呢?”
黃劍鋒也笑了:“她可一點都不含糊,等我們救了她,她立刻把别人的襪子塞到那個人的嘴裏去了。周小玲還亂喊亂叫,也讓她脫了襪子塞嘴裏了。”
簡丹一聽,直接笑了起來,張芳芳早就應該這樣了,特别是她家裏的父母和弟弟。
張芳芳走到柳月身邊才看到緊緊跟着她的小貝,高大的身形,金發灰眸,真是英俊不凡。
她用手肘杵了杵柳月:“這是你的追求者?”
柳月瞪了她一眼:“别瞎說!”
小貝雖然算是個中國通了,可還是有很多鄉音俚語是不太明白的,隻會傻乎乎地跟在柳月旁邊呵呵笑。
“月月,這是你朋友嗎?”小貝的普通話說得還算可以。
張芳芳立馬越過柳月,對着小貝伸出手用普通話說道:“我跟月月是老鄉,又同過事,現在是好朋友,我叫芳芳!你是月月的男朋友?”
小貝這回聽明白了,握住了張芳芳的手說道:“芳芳,你好!我是月月的男朋友小貝!”
柳月又沖着小貝瞪眼:“你怎麽是我男朋友了?”
小貝馬上說道:“那是對象!”
張芳芳笑得不行,沖着柳月擠了擠眼睛:“月月,你就從了吧,這麽好的男朋友,哦不,是對象!”
柳月讓兩個臉皮厚地給弄得滿臉通紅,轉身就要跑,卻是讓這倆一邊一個拉住了,三人就在那拉拉扯扯地說個不停。
簡丹和黃劍鋒遠遠看到這三人,也笑了起來,想起這些日子小貝對柳月的攻堅戰,看來還是有些效果的,不然柳月是不會讓小貝老跟着的,想來他們的好日子不遠了。
黃劍鋒忍不住說道:“如果小貝和月月結婚了,這以後誰幫你算賬啊?”
“你這人怎麽這樣,月月有了好歸宿不好啊?大不了我請個會計師事務所就是了。”簡丹對着黃劍鋒翻了個白眼。
黃劍鋒笑着說道:“那是自然,我也是願意月月有個好歸宿呢。”
簡丹倒是知道黃劍鋒也是開玩笑的,所以也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小一和小雙跟她們在幼兒園的小朋友也玩得很開心,小九一直注意着他們,沒有讓他們出一點點意外。
這次的宴會很成功,黃劍鋒也沒讓簡丹多煩心,關系近的就留下來住一宿,反正山莊那邊的房子多,關系遠一些的或是着急回去的,吃完中飯就由黃劍鋒派車都送走了。
娜娜和小科也是抽個時間來的,他們定了下午的飛機回京都,簡丹和黃劍鋒,還有小一和小雙都去機場送了他們兩個,當然也送了許多山莊的特産回去。
而簡家、黃家等這幾邊的實在親戚就沒有回去,而是在簡丹的家裏擺了兩桌。
簡丹把年紀大一些的分了一桌,由黃劍鋒作陪,而自己卻是陪那個年紀偏小的那桌。
她當然也是想好好考察一下自己的準弟媳了,所以直接坐在了季素芳的身邊。
季素芳對于大姑子坐在身邊很有壓力感,小臉一直紅撲撲的,不過還是大方地回答着簡丹的問題,這心理素質還算是可以的。
簡丹倒是覺得季素芳是個很真的人,比起原來那個什麽露不知道要強多少倍,看來簡嶽這回倒是打開眼睛找的。
總而言之,簡丹對這個準弟媳很是滿意。
張芳芳看着小貝一個勁地給柳月夾菜,自己筷子都使得不好,還要給人夾菜,隻看着每次夾菜都跟空運任務一般,很多時候沒到目的地就投彈了,讓大家都笑得夠嗆。
小貝卻是一點都不在乎,實在用不了筷子了就用勺子,這回倒是用得不錯,不多會兒柳月飯碗裏的菜就堆成了小山,鬧得柳月都要發脾氣了,哪裏吃得了這麽多。
張芳芳心裏有些酸,哎,自己這一輩子也不知道爲什麽,怎麽也沉不下心來找個能厮守終生的,如今都三十歲了,都到了前世結婚的年紀了,可那個他還不知道在哪裏。
當然,如果是前世那樣的老公,她是敬謝不敏的,大不了就一個人過一輩子。
張芳芳又不甘心,她那個媽這次在判決後居然跟她吼:“你一個老女人,誰還要你,以後又沒孩子,這錢留下來還不是給你侄子的,我不過是提前拿,你竟然還将我告上法庭,如今沒戲了吧,活該!等你死了,那個小院子,還有其他的都是你侄子的。”
原來在王/秀麗的心裏是這樣想的,張芳芳覺得自己很絕望,前世的自己沒錢沒本事,所以自家就死活也要把她嫁出去,這樣就不會分薄了弟弟的财産。
這一世,她工作順心,又繼承了那個表姑媽的遺産,他們就不想她嫁了,以後這些東西都會帶到夫家去。
所以她現在真的想找個人嫁了,然後生個孩子,一分錢都不給他們留下來。
可想起前世的遭遇,她又不敢随便進入圍城。
倒是柳月覺出張芳芳低落的情緒,不理耍寶的小貝,偷偷問她:“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張芳芳點頭說道:“是的,我就是來找你說說心裏話的,不然都要憋死我了。”
“行,等會酒席散了,我們出去走走!”柳月倒是很理解張芳芳。
那邊桌上的簡文曉和尚清華、劉玉成三個都是喝酒的人,正在那劃拳呢,黃劍鋒倒是沒有摻和進去,今天晚上可是洞房花燭夜的十周年紀念日,他怎麽能醉醺醺的呢。
簡文曉一邊喝酒一邊想,如果自己當初對簡丹好一些,也許這個時候就是自己最威風的時候吧!
可是後悔又如何呢,女兒的心已經被自己和劉玉良徹底傷透了,現在能接自己過來參加這樣的宴會,已經是有所緩和了的。
這麽心裏一難受,簡文曉就有些喝悶酒了,劃拳也故意輸,端起酒杯就一飲而盡。
劉玉成和尚清華兩個開始還跟他鬧,到這會兒卻是不敢跟他再鬥酒了。
旁邊的張怡忙出言相勸:“文曉啊,今天中午你就喝了不少,這會子還是不要再喝了。”
簡文曉推開她:“我今天高興,不要攔着我!”
黃劍鋒也看出這嶽父的不妥來,忙按住他的酒杯說道:“爸,您不能再喝了,等會晚上折騰,還不是讓張姨麻煩。”
張怡的話可以不聽,這當師長的女婿的話卻是不能不聽的,簡文曉點頭說道:“好,不喝了!”
他放下了酒杯,郭老太太心中鄙視這個當爹的,當年還以爲他比那個當娘的好,卻不知道他比起那個當娘的也不遑多讓。
吃過飯,簡丹把房間分好了,多虧了原來蓋房子的時候多蓋了幾間房,不然如今都睡不下了,所有年紀大的都住在樓下的房間,省得上下樓,年紀小的則是安排到了樓上。
張芳芳這回沒有推辭,她住進了柳月的房間,反正柳月的床比較大。
這讓小貝很是羨慕,他好想變成張芳芳能陪着柳月共度良宵。
分完了房子,張芳芳就和柳月出去散步了,這讓小貝很是高興,他緊緊地跟着兩個女人出去了。
簡丹看着三人離開,搖了搖頭,小貝的追妻路看來還很漫長,隻是她沒有想到一個據說最浪漫國家的男人居然願意吊死在一棵樹上,真是讓她吃驚啊!
黃劍鋒跟簡丹說了說今天酒桌上簡文曉的異樣,簡丹本來不想管,可想起剛來的時候簡文曉還是給過她一些溫暖,她又隻好進了簡文曉和張怡的房間。
簡丹進去的時候,簡文曉正合着眼躺在床上不安生,滾來滾去的。
而張怡則緊張地坐在床邊,不時給簡文曉擦拭一下額頭的汗,床頭已經放好了一個塑料盆,這是給簡文曉嘔吐準備的,看得出來,張怡對簡文曉是真的不錯。
簡丹問道:“張姨,我爸他怎樣了?”
張怡見是她進來,忙站了起來招呼道:“丹丹來了,快坐沙發上。你爸他暫時還沒事,不過他現在很難受,估計等會就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