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愣着幹嘛?咱們今天去哪裏吃飯?”簡丹問邱軍。
邱軍畢竟到這縣城裏來過幾趟,他撓了撓頭剛想說話就聽到簡丹又說道:“咱們今天是第一次請劉姨吃飯,一定要去個好地方!”
劉玉蓮連連擺手:“随便找個地方吃就好,不能破費了!”
她太感謝簡丹了,想想自己就要去看兒子,她覺得自己這幾年的病痛仿佛都沒了一般。
現在的劉玉蓮站得穩,難道就因爲自己要去看兒子了,那些不過是做了幾年的夢而已。
“那哪行,劉姨,您看您現在的身體多好了,就憑這個就得好好慶祝慶祝,走吧!”簡丹笑着說道。
邱軍也在旁邊說道:“就是,劉姨,你現在收拾得這麽利落,怎麽也要去外面逛一圈啊!”
兩人勸着把劉玉蓮就帶出了招待所,往簡丹挑的那家國營大飯館去了。
可惜的是,這個大飯館不光味道不怎麽樣,就是這服務員的服務态度根本就沒法跟個體戶的小飯館比,那一個個的都是鼻孔朝天,愛答不理。
簡丹點了幾個菜,這幾個菜的味道也不咋的,讓衆人大失所望,最後這一頓飯的價格比起昨天在那家小店吃的貴了一倍不止,幾人都說以後再也不會來這樣的飯館吃飯了。
劉玉蓮有些不好意思,都是爲了給她慶祝,結果來了這麽個破飯館,這麽難吃。
這飯她也覺得不好吃,要是自己身體好,做出來的本地風味的菜比這好吃多了,她現在真的很想自己的身體能恢複,哪怕做一頓飯給簡丹嘗嘗呢,也是她的一片心意。
簡丹明白劉玉蓮糾結的心情,笑着安慰道:“劉姨,您就安心養好身子,隻要身體好,以後想做什麽不成。比如說,每年都去看大勇兄弟。”
可不是這麽回事麽,劉玉蓮一下覺得豁然開朗,她要養好身體,不能就這樣去了。
劉玉蓮突然找到了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她要健健康康地活下去,每年都去給兒子掃墓。
吃過飯,三人送了劉玉蓮回招待所,雖說她身體好了許多,可身體還是弱,不能一口吃成一個胖子了。
看到劉玉蓮躺下後,簡丹就讓王鎮開車帶着自己和邱軍去縣裏的火車站買票去了。
這個時候火車票很難買的,還好的是這個小縣城出去的人不多,簡丹居然在黃牛黨那裏買到了去Y省的火車票,他們到了那邊再轉車就是了,這個邱軍就知道怎麽去了。
第二日一早起來,簡丹看到劉玉蓮已經起來了,臉上沒了昨日見到的那種灰敗,而是整個人都亮堂了起來。
一個人隻要起了要活下去的心,那麽一切都會是另外一個結局了,最怕的就是人的心死了,那麽再好的醫術、再好的異能也救不回來,那些隻能治病,不能治命。
四人在招待所吃了早餐,王鎮就送三人去了火車站。
三人進站後,王鎮就會回那邊村裏把孫嫂子一家三口接到勝利村去。
這一回坐火車,簡丹就沒那麽舒服了,這車根本就沒有卧鋪,隻能是直挺挺地坐着了。
這小縣城是不會有快車停的,所以他們這趟車簡直是見站就停,上來的人形形色色的,有拎着雞籠子的,有背着大包小包的,整個車廂裏簡直就是一個大大的集貿市場一般。
這裏雖是地處南方,可在這十一月的時候還是有些冷的,所以窗戶都關得緊緊的,車廂裏的味道别提多酸爽了。
而且還有許多站票,過道上、車門邊,乃至廁所裏都是人,擠進來容易,再想擠出去肯定能大冬天的擠出一身汗來。
這裏到Y省,要坐十幾個小時的車,所以他們必須在吃飯的時候擠到餐車那邊去。
劉玉蓮可能很久沒有在這麽嘈雜的環境裏呆過了,實在是太有煙火氣息了,她居然沒有覺得難受,還非常享受這種人說話的聲音、火車朝前行進的聲音,以及那些雞鴨發出的聲音。
隻是她的身體畢竟還是有些虛的,坐一會兒就有些累,簡丹幹脆讓她靠在自己身上,還用胳膊将她環在懷裏。
懷裏的這具身體瘦得簡直就是皮包骨,好似一點分量都沒有,讓簡丹越發心疼。
到了午餐的時候,簡丹和邱軍兩人一邊一個護着劉玉蓮往隔了兩節車廂的餐車走去。
雖然沒有擠出一身汗來,卻也沒有好到哪裏去,總之就是越過千山萬水,總算是到了餐車這邊。
餐車這裏卻是比較安靜了,這個時候肯花錢在餐車吃飯的人的确是很少。
簡丹扶着劉玉蓮坐到了一處沒人的地方,邱軍就坐在對面的位置上。
難得的是很快就有餐車服務員過來了,雖說臉上的神色也不太好看,可總算是主動問他們想吃什麽了。
簡丹看着黑闆上的菜單,随口點了幾個菜。
劉玉蓮看到黑闆上的菜價,直接給吓到了,一直在餐桌底下拉簡丹的手,不讓她點那麽多,卻是得到簡丹安撫的眼神,讓她不用着急。
菜上上來,口味卻還不錯,三人很快就吃完了。
三人正一步一停地往自己車廂走的時候,有個男人突然從旁邊竄了出來,就在要碰到簡丹的時候,簡丹突然伸手擋了一下,跟那男人算是擦肩而過。
那男人陰沉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話轉身走掉了。
簡丹卻是知道剛剛那男人撞向自己的時候,手已經往自己随身背着的包包伸了過去。
這個男人就是個小偷。
簡丹看向人聲嘈雜的車廂,不知道這裏還有多少這個男人的同夥,今天晚上看來要警醒一些了,她又要開始懷念親愛的小九了。
回去一定要加把油了,突破五階以後,離六階隻有堪堪一階了,那個時候她的空間器就能回來了,小九也能從空間器裏放出來了。
邱軍也是個非常敏感的人,看到簡丹不說話,有些沉思的樣子就問道:“嫂子,是不是有什麽事?”
簡丹覺得這個時候不好說什麽,就搖頭說道:“沒什麽事,我們回去吧!”
隻是她卻給邱軍遞過去一個要警惕的眼神,邱軍立馬心領神會,知道不是什麽好事了。
三人回到座位時,卻是被人将座位占了。
簡丹對那三人說道:“對不住,這座位是我們的。”
有兩個人很是識趣地站起身走了,可是有個胖女人卻是一翻她的白眼珠說道:“憑什麽說是你們的?”
簡丹将車票掏出來,舉在手上晃了晃說道:“這還有什麽說的,這就是證據。”
那胖女人說道:“你這麽晃兩下,誰知道就真的是這座位的車票呢。”
簡丹笑道:“你是列車員嗎?我還要給你查車票,你算老幾?”
對于這種無賴的行徑,簡丹覺得直接怼回去就是了。
那胖女人繼續翻白眼:“我算老幾,憑我現在坐在這裏就能看你的車票!”
簡丹說道:“那把你的車票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吧!”
“我憑什麽要給你看呢?”胖女人轉頭不理簡丹了。
簡丹對着一邊揮手道:“列車員同志,請過來查查票!”
胖女人一聽,吓得趕緊站了起來,灰溜溜地跑了。
剛走出幾步,胖女人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是上當了,轉頭一看,哪裏有什麽列車員,隻看到簡丹沒事人一般拉着邱軍和劉玉蓮坐下了。
她氣哼哼地跑過來:“你騙我?”
“這怎麽叫我騙你呢?所謂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我們要不是真的有車票,怎麽不怕列車員。你這麽怕,會不會是逃票上來的?”簡丹老神在在地說道。
胖女人突然洩了氣,她可不就是逃票上來的,反正隻有一站地,她才懶得買什麽車票,反正上車和下車都有空子可鑽。
不過,她看到簡丹那嚣張的笑,克制不住自己就想找她幹一架。
她氣勢洶洶地逼近簡丹,剛要開口,卻是聽得簡丹對着她身後說道:“列車員同志,你還是過來查個票吧,這裏有人可能是逃票上來的。”
胖女人叉腰大笑:“又來這一招,你以爲我還會上當?”
簡丹一臉無辜地朝着她身後聳了聳肩:“列車員同志,她覺得我是騙她的,可你真的要查一下她的票,估計就是沒花錢買票,直接混上來的。”
胖女人不屑地說道:“說得跟真的一樣!”
“同志,請出示一下你的車票!”後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将胖女人滿臉的得意打得無影無蹤的。
胖女人僵硬地轉過頭去,身後赫然站着的是一個穿着列車員制服的女人,果然是這節車廂的乘務員,胖女人臉上的血色好似讓人用針管給抽走了一般迅速不見了。
列車員自然看得出這女人的臉色代表的是什麽,她一把抓住胖女人的手腕:“你的車票呢?”
胖女人滿臉抱歉地說道:“嘿嘿,我的車票在我同伴那裏,她現在不在。”
“哦,那你就跟我走一趟吧!”列車員非常嚴肅地說道。
胖女人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對着列車員說道:“我跟你走了,我的同伴該找不到我了,這樣車票就更拿不到了。”
“沒事,等會我會讓播音員幫你找你的同伴的。”列車員的手勁兒還挺大,一拽就把胖女人拽走了。
簡丹看着哭喪着臉被拽走的胖女人,心下想道,這人就是活該,沒有車票還敢這麽嚣張。
哎,真是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簡丹覺得這一路上看來是太平不了的,還有今天晚上要怎麽熬過去呢。
好在他們三人的票在一排,三個人是坐在一起的,到時候不行就分撥睡覺,反正是不能一起睡覺,不然那男人和他的同夥肯定是要光顧一下自己的包包。
火車走走停停的,許多人上來了又下去了,簡丹他們要坐到終點站,所以一點都不用着急,坐在座位上一直等到所有人下車再起身都行。
終于到了晚上,天已經黑下來,火車的燈也陸續點亮了。
簡丹三人吃過晚飯就坐在座位上休息,車上的人也少了起來,像這種站站停的火車,一般都是附近的人來來往往的,也坐不了兩站就會下車,到了晚上就隻剩遠途的旅客了。
在餐車用餐的時候,簡丹就跟邱軍兩個商量好了,兩人輪班,一人四個小時。
本來邱軍想自己一個人值班就是了,簡丹不肯,這樣到第二天下火車,邱軍更加累了。
邱軍卻說他們在戰場上經常是整宿整宿不睡覺,精神頭照樣好。
簡丹還是否決了,有條件幹嘛要那麽苦。
劉玉蓮也說要跟着輪班的,可簡丹和邱軍哪裏會肯,她的身體剛剛恢複一點,其實像坐這樣的硬座都是不行的,隻是她要去看兒子心切,也隻能是将就一下了。
三人聊了一會兒天,劉玉蓮的身體弱,不多會兒就先靠着睡着了。
邱軍怕後半夜出事的幾率會高一些,所以他要簡丹看着前半夜。
簡丹也沒推辭,就讓邱軍先休息了。
白日裏喧鬧的車廂慢慢安靜下來,周圍的說話聲漸漸沒了取代的是一聲聲時大時小的呼噜聲,而且還是此起彼伏的。
簡丹幹脆閉着眼睛修煉起來,隻是這火車上沒有植物,而火車又走得太快,簡丹沒辦法跟植物交換異能。
她現在的神識倒是修煉得很厲害了,雖說異能是重新來過的,神識卻是一直沒有因爲異能的消失而消失,所以她現在的神識已經是十級了。
就算是她現在閉上眼睛,别說自己這節車廂裏了,就是整列火車她都能掌握得一清二楚。
所以從前面那節車廂傳來的異動很快就引起了簡丹的注意,那是有五個人在那節車廂裏嘀咕着什麽。
簡丹将神識放到了幾人身後,正要仔細聽幾人說什麽,沒想到其中一個人突然擡起頭向簡丹神識所在的地方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