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丹聽她說起,想起今天黃劍鋒跟自己說起的事情來,也很是怅然地說道:“嗯,我聽阿鋒說了,季參謀這次好像是爲了救趙政委犧牲了,還有闫營長,也被炸斷了一條腿。這還都是我認得的,還有不認得的,不知道多少呢。”
陳欣然點頭:“是,我在這邊生活的時間也不長,關系好的那幾個軍嫂裏就有一個犧牲的,一個被炮彈震聾了,哎,那個被炮彈震聾的隻能複員了。犧牲的那個,家裏還有三個孩子呢,你說她一個人拉扯三個孩子可怎麽好,而且家裏還有老父老母,雖說有撫恤金,可那也不足以養活三個孩子長大,再送走兩位老人啊!”
簡丹聽了直蹙眉,這種事情真的不好弄,國家現在也不富裕,可這些烈屬家裏肯定是需要照顧的,隻是現在她自己還在上學呢,就是想承包後山,也沒到包産到戶的時候啊!
好在這個時候還有一些撫恤金,簡丹想這段時間就給那些生活困難的一些生活費。
等自己畢業承包了後山再把那些願意到這邊來工作的人都招過來,隻要是肯幹能幹的,一定不虧待人家就是了。
至于那些不能做活的,又要養孩子的,她也接過來就近照顧。
到時候在村裏再把中學也建起來,隻要給錢多,相信會有好的老師願意過來的,村裏的孩子們也能得益,這樣的話,大家的歸屬感就會更加濃厚一些的。
後來,簡丹又問起陳欣然:“明宇哥臉上的傷疤能去得掉嗎?”
陳欣然搖頭:“不知道,不過去不掉我也不着急,省得他那張臉招蜂引蝶的。這麽長的傷疤,那些女的看着就不敢随便招惹他了。”
簡丹笑了,覺得這回陳欣然倒是說錯了,她覺得有了傷疤的洛明宇估計更加招女孩子喜歡,隻是她現在也不敢說了,不然的話陳欣然該着急了。
陳欣然又說道:“那些可憐的說過去了,該說說咱們團裏得意的了。”
簡丹好奇地問道:“還有得意的?”
“當然有了,就是那個尹秀英。這次她家周營長升了副團長,她可是得意得不得了。你想想,你這個正團長的媳婦兒在京都呢,趙政委家的陳嫂子是個不怎麽喜歡露面的,她可是尾巴都要翹上天了。她覺得她這個團裏她是第一大的,整日裏還領着一幫軍嫂嘻嘻哈哈地在自己家的自留地裏幹活兒,全然不顧團裏其他人的情緒。”陳欣然很是憤憤地說道。
簡丹聽了真是無法形容自己的感受,怎麽會有這樣的人,整個團裏犧牲和殘疾了那麽多的人,大家的心情都很不好,結果這個女人居然還在這裏得意洋洋的。
“她這人實在是讓人無語,她家周副團長不管啊?”簡丹問道。
陳欣然說道:“怎麽不管,她也不聽,當着面不怎樣,轉過身去就還是原樣,周副團長總不能因爲這事兒就跟她離婚吧!所以,她現在還是我行我素,根本就不聽周副團長的話。”
簡丹很是煩這人,對陳欣然說道:“她不是最看不起鄉下人,居然她還敢在你面前來勁?你可是省城人士呢,她一個嶽州人,還能在你面前牛?”
“怎麽不敢,我家明宇才是個營長,比起她家的副團長又算個什麽?”陳欣然冷笑道。
簡丹沒想到尹秀英竟然還敢在陳欣然面前這樣,搖頭說道:“這種人真是沒藥救了,一味隻知道拔尖,哪裏是她家周副團長的賢内助,簡直就是專業給她家周副團長挖坑的。”
陳欣然點頭:“可不是,不光挖坑,還把周副團長往坑裏推,最後還恨不得多填些土。”
“等我跟陳大姐去說一聲,得找個機會好好說說她了。”簡丹說道。
陳欣然卻說道:“隻怕你們說她,她也不覺得怎樣,表面上不頂嘴就已經是最好的了。”
簡丹說道:“那我就好好敲打一下她,讓她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兩人又說了會子話就到了要吃晚飯的時間,簡丹和黃劍鋒兩個在洛家吃的飯,隻是晚飯是簡丹主勺做的,陳欣然想吃簡丹做的飯想了好長時間了,這回哪裏還能放過簡丹。
黃劍鋒和洛明宇兩個也有些低氣壓,畢竟朝夕相處的戰友們少了這麽多,還有受傷嚴重的肯定是不能再留在部隊了,他們心裏很不是滋味。
簡丹做的菜比較多,黃劍鋒和洛明宇就着這好菜吃了一頓酒,兩人都心懷惆怅,這酒就越灌越多,要不是簡丹看着陳欣然還要帶孩子,直接把兩人的酒瓶子搶了過來,他們還不知道要喝到什麽時候。
黃劍鋒回家就吐了,簡丹隻得用異能給他做了調理,黃劍鋒很快就清醒了過來。
他看到自己吐得到處都是,趕忙起來把地都整理幹淨,還一個勁地跟簡丹道歉:“對不住丹丹,我不應該喝這麽多的,把地都弄髒了。”
“行了,我不在家,你還能把家裏收拾得這麽好,我就已經滿足了。”簡丹環顧着自己家說道。
她其實一回來就發現了,家裏收拾得很利落,對于黃劍鋒這麽一個工作繁忙的人來說,爲了自己還把屋子收拾幹淨,她就已經覺得很滿足了。
隻是還有個問題,簡丹也不禁問了出來:“對門怎麽沒有人了?”
因爲對門的邢淑清如果在家的話,聽見他們家的門響動,那是肯定會來偷窺的,今天居然能忍住來回四次的進出,她竟然沒有伸頭出來看,這肯定是沒人在家。
黃劍鋒說道:“陸副團長現在調到别的團當團長去了,他們家也搬過去了。”
“原來是高升了,那闫營長他們還在嗎?”簡丹又問道。
黃劍鋒說道:“他們已經回老家了,雖說有些錢,可老闫的腿還要裝義肢,以後花錢的地方還多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