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教授氣得渾身發抖,将手裏的東西往講台上一砸,啥話也不說了,直接怒氣沖沖地就出了教室。
沈慕潔有些擔心地看着簡丹說道:“丹丹,怎麽辦?韓教授好像很生氣!”
齊雲溪站起來對大家說道:“她愛生氣不生氣,這樣講課誰受得了,同學們,咱們應該支持簡丹,這一次一定要直接鬧到校長那裏去,不然咱們數學沒法學了。”
其他的同學都随聲附和:“就是,這一個月,我學了個稀裏糊塗的,數學底子本來就不好,這一下就更差了,講課就根本聽不懂。到了講題,她又偷懶,總是讓同學說。如果她來給我們上課就是這樣混日子的,我們不就讓她毀了嗎?”
“可不是麽,這樣可沒法再忍了,走,同學們,咱們都去校長那裏好好說道說道。”
簡丹見有人挑了頭,她也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咱們現在就去,省得她惡人先告狀!”
她說完轉身就出去了,同學們一個個都跟在身後往校長室去了。
朱淑娴跟幾個平日裏油滑的都沒去,他們就打算讓簡丹他們去鬧,反正鬧成了他們跟着沾光,沒鬧成她們沒去鬧,就是要秋後算賬也找不到他們頭上。
簡丹他們趕到校長室的時候,韓教授已經在這裏跟校長哭訴了:“我教了幾十年的書,從來沒有哪個學生這樣對我說話過,如果不将這個學生開除,我是不會再回教室上課了。”
她一邊說一邊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淚,好似多麽凄慘一樣。
校長讓她一個頭哭成兩個大,對于這樣的事情,他也是沒見過的。
正發愁呢,校長室外面有了很大的喧嘩聲,校長站起來對着外面喊道:“怎麽回事?怎麽吵吵鬧鬧的?”
秘書從門外伸了個頭進來,對校長說道:“蔡校長,農學系的新生都過來了,說是要跟校長您彙報情況!”
韓教授一聽就蹦了起來:“什麽?這個簡丹,在教室裏鬧完了還不算,還追到這裏來鬧,校長,你可不能縱着,這樣下去,我們這些人在學生們眼裏是什麽了。”
蔡校長對韓教授擡手往下按了按,那意思讓她不要說了,自己卻是走了出去,既然來了這麽多的學生,他不出去也不像話。
簡丹看到校長出來,對着校長鞠了一躬:“蔡校長好!我是農學系一年級新生,我們今天……”她仔仔細細地将開學以來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剛說到一半,還沒等蔡校長有什麽反應,韓教授已經從辦公室裏竄了出來,對着簡丹喊道:“你血口噴人!”
簡丹卻是微微一笑,對着韓教授說道:“我一人說了不算,你可以問問我身後的同學們,看他們是不是也跟我說的一樣。”
韓教授又沖着簡丹喊:“你們都是一夥的,問你們幹嘛!”
蔡校長有些忍不住了,對着韓教授喊道:“韓教授,注意你的身份!”
“注意身份?注意什麽身份,我們在他們眼裏是臭老九,哈哈哈,我爲什麽要教他們,他們那樣對我們,我能這樣就已經很好了!”韓教授有些歇斯底裏的。
蔡校長有些不忍地說道:“韓教授,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韓教授搖頭:“過去了?不!沒有過去,他們這些人做的事情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的,他們不配聽我的課!”
蔡校長隻得轉回頭對簡丹幾個說道:“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已經清楚了,你們放心,我會給你們換一個數學老師的,你們先回去吧!”
簡丹看着韓教授有些失控,又想起這十年來對知識分子的摧殘,她覺得有些能理解奇葩的韓教授了,不過像她這樣的心理狀态,實在是不再适合教書育人了。
她知道蔡校長不過是想讓韓教授能保持老師的體面,點點頭,轉身帶着同學們就走了。
這事兒出來後,簡丹覺得自己也不後悔,那麽多的同學背井離鄉來到京都接受教育,就是爲了以後能更好地爲國家做出貢獻。
如今國家百廢待興,到處都缺少人才,自己這一批将來肯定是要挑大梁的,所以大家既然有這個想好好學習的心,還是不要混日子的好。
回到宿舍,幾個人都圍在簡丹身邊,還是齊雲溪先開了口:“丹丹,你做得對,不然的話,我這高數肯定是學了個稀裏糊塗的。”
沈慕潔也說道:“丹丹,我看你适合當班長!”
簡丹連連擺手:“可拉倒吧!我可不要當班幹部,我是自由散漫慣了的,可弄不了那些事情,求放過啊!”
朱淑娴看簡丹他們毫發無損地回來,眼珠子轉了轉也湊過去說道:“可不是,我也爲丹丹捏着一把汗呢。”
簡丹斜睨了她一眼:“後來去校長室,我好像沒看到你呢!”
“咳咳,我當時突然肚子疼,就去了趟廁所,沒想到你們就把事情都做完了。”朱淑娴很是不自然地說道。
簡丹也懶得理她,她這樣的心态很明白,不值得自己爲她費神。
毛妹這個時候開口說道:“丹丹,真的要謝謝你!說真的,韓教授說的那些東西我本來就不甚明白,再加上同學講題,我就更加糊塗了。如果不是你,韓教授要是教我們幾年,那麽我們的數學就都毀在她手裏了。”
蔡校長第二天就派了新的數學老師過來,這個數學老師是個比較年輕一些的男老師,他講課風趣幽默,整堂課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講課上,同學們都覺得學得不費力。
簡丹想,如果順從那個韓教授了,那麽自己這幾十人的高數肯定學得一塌糊塗了。
雖說她肯定沒事,可祖國建設哪裏能靠一個人能完成的,當然是要人越多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