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文曉看到簡丹進來,忙上前來解釋:“丹丹,我不想來的,是你媽媽……”
劉玉良已經站了起來,一臉高傲地對着簡丹說道:“我是你媽,怎麽就不能來。如今國家也變了政策,你那些威脅的話已經沒用了。”
簡丹就笑了起來:“你是我媽啊,原來我受傷要死的時候,你怎麽不來?”
劉玉良讓她問得一噎,頓了一下才開口說道:“那時候我忙,沒空來。”
“哦,現在是覺得有便宜占了,就有空,就不忙了吧?”簡丹仍是笑嘻嘻地說話,可說出來的話卻是非常氣人。
奇怪的是劉玉良好像現在沒那麽容易生氣了,隻是說道:“對,就是有空又不忙了才來的,你這丫頭結婚那麽大的事情怎麽就不跟我說呢,喝喜酒的時候沒人說你娘家媽沒來啊?”
簡丹笑得更加燦爛了:“誰都知道我娘家媽不待見我,沒來也很正常,反正我有爺爺奶奶、有弟弟,對了,還有我這個不管事的爸爸,雖說你們沒有給我嫁妝,可有人給我嫁妝。雖說你們不待見我,可有人待見我。我被你頂了簡靖送到這裏來,你也沒跟我說啊!我受傷差點死了,你也沒有啥話跟我說。我回家被你趕出家門,你也沒啥跟我說的,所以我覺得有啥事自然就不用跟你說了,反正你也沒有興趣知道一個你抛棄了的人的死活。”
簡文曉開口說道:“丹丹,你别這樣說,我們畢竟是你的父母,生你養你……”
“生了我,卻是沒有養我,我從小就幹活,我是自己給你們打工養活我自己,而簡靖到了二十歲你們也舍不得讓他幹活吧!他還是哥哥,我爲什麽要伺候他呢?”簡丹說道。
劉玉良說道:“你一個丫頭片子,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哎,對了,就是這句話說得最好,我都已經是潑出去的水了,你們就不要再來找我了,我也不想再跟你們多說了。”簡丹說道。
劉玉良氣急了:“你這丫頭怎麽就不能等我們說完話呢,是不是别人教你的?”
“你又說錯了,我從小隻有人教我怎麽幹活,要是一次教不會,就會挨掐挨擰。我從小就知道父母靠不住,隻有靠自己。隻是沒想到,我從那個家裏出來後卻有的是人願意對我好呢,原來我不是什麽賠錢貨,也不是什麽臭丫頭片子,更不是什麽潑出去的水。我就是我,我是個人。愛我的人,我怎樣都是好,那些不愛我的人,我做得再好也讨不着好。所以,我隻要對那些愛我的人好就好了。”簡丹很是平靜地說道。
劉玉良對着簡文曉喊道:“你看這臭丫頭好好說能有用?她就是欠收拾!”
郭老太太正好從外面進堂屋,聽到這句頓時就怒了:“她欠收拾?我看你才欠收拾,我這裏不歡迎你,趕緊滾蛋!”
簡文曉見劉玉良又把事情辦砸了,很是無奈,他本來就不想帶她一起來,可她不放心非得跟着一起來,到最後還是把事情弄成這個樣子。
他有些着急地對郭老太太說道:“嬸子,您先别生氣,丹丹媽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說得厲害,其實還是很疼丹丹的。”
“她疼丹丹?丹丹受那麽嚴重的傷,她來了嗎?你來她都不讓你來吧?你叫丹丹回家過年,我給丹丹準備那麽多的東西,就是想你們關系緩和緩和,你們倒好,把孩子給直接趕走了,你說你們這樣對孩子,孩子能跟你們好嗎?”郭老太太也憋不住了。
劉玉良哪裏服氣這麽個鄉下老婆子對自己指手畫腳的,本來她就跟鄉下婆婆搞不好關系,隻是礙于簡文曉的面子不好跟她翻臉,如今這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鄉下老婆子居然敢這麽說自己,她直接回道:“你在這裏充什麽大頭蒜,我是她媽,我就是打死她都是理所當然的。”
郭老太太好笑地說道:“你打一個試試,看法院判不判你死刑!”
“怎麽着,我生了她養了她,我對她做什麽不成,哪個會來管?”劉玉良說道。
簡丹轉頭對簡文曉說道:“你還是趕緊将人領走,趕緊回去學習學習吧,不然這說殺人說得這麽理直氣壯的人還真是陽世上的頭一個。”
簡文曉見什麽話還沒說就要被趕走了,忙對劉玉良使眼色,讓她不要說話了。
劉玉良是忍了又忍,方才将頭擰到一邊閉上了嘴。
簡文曉見她不再開口說話了,方才走到簡丹身邊說道:“丹丹,你弟弟現在跟着歐工念書呢,你這邊有什麽複習資料啥的,能給他一份嗎?”
聽到簡文曉說起簡嶽,簡丹的臉色才稍微和緩一些,說道:“我這邊有的,小嶽那邊也有,你就放心好了,我已經問過歐工了,小嶽考個高考還是沒問題的。”
簡文曉聽了也很是欣慰,又說道:“丹丹,你能不能給你哥哥找個好一些工作,他現在談了個對象,家裏父母都是大學教授,去年剛剛從下放的地方回來。所以他們不太同意你哥哥,說是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又怎麽能養得活老婆孩子呢。”
簡丹笑道:“你們沒搞錯吧,會不會是那女的父母嫌棄簡靖念書少呢?”
劉玉良又忍不住插嘴道:“這能怪你哥哥嗎?這十年哪個念了書,哪個敢念書。”
簡丹對于劉玉良這個人真是服了,對于簡靖别人就不能說他不好了。
“那簡靖遊手好閑,啥事兒也不會做呢?”簡丹又問道。
劉玉良說道:“這家裏的活兒不都是女人家的事情,就是你爸爸又在家裏做過什麽,不過是家裏來了客才做幾個菜,平時還不都是我在做。”
簡丹說道:“你跟我說也沒有用,又不是我嫌棄簡靖。”
簡文曉馬上說道:“不是說你嫌棄你哥哥,而是想你給你哥哥找一份正式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