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劍鋒一想也是,她連自己那個當惡婆婆的媽都不怕,還會怕一個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總之,隻要簡丹不吃虧,黃劍鋒覺得她做什麽都行,實在不行自己幫忙兜着就是了。
簡丹想起李嫂子來就問道:“李嫂子的男人,闫營長是接你班的?”
黃劍鋒回道:“是的,他原來是我的副手,人不錯,業務能力也強,啥事交給他我放心。隻是他的命不好,結婚都十多年了,還是沒能生下一男半女來。爲了這事兒,老家那邊吵翻了天,非讓老闫跟李嫂子離婚,再找一個會生養的。”
簡丹一聽就怒了:“難道女人就是生育工具,不能生孩子就該死麽?”
“哎,你别生氣啊,我還沒說完呢。”黃劍鋒忙安慰道。
簡丹氣鼓鼓地說道:“那你說!”
黃劍鋒接着說道:“老闫人不錯,根本就不聽老家那邊的,一心護着自己的媳婦兒,隻是如今中藥吃了不老少,可還是沒有懷上一個。”
“那怎麽不去檢查一下身體?”簡丹問道。
黃劍鋒說道:“老闫家裏負擔重,家裏不光有父母,還有祖父母,下面的弟弟妹妹也不少。每個月的津貼發下來,多半都寄回了老家,隻留一些基本生活費兩口子過日子。哪裏舍得去醫院,都是找個土大夫開些中藥湊合着吃了。”
“哎,不确診卻去湊合,要是碰到一個名醫還好,要是碰個庸醫能害人一輩子。我試試吧!”簡丹說道。
黃劍鋒都驚了:“你還會這個?”
“怎麽?看着不像?”簡丹叉腰扭着頭看黃劍鋒。
“像,像個名醫!”黃劍鋒吭哧吭哧地笑了起來。
簡丹對他說道:“你别笑,我說洛老爺子是不是有風濕性關節炎,已經嚴重影響到了他的行走?”
這回輪到黃劍鋒目瞪口呆了,半天他才驚喜地看着簡丹:“丹丹,你怎麽知道的?”
“我看出來的,他有些氣滞血瘀,關節處特别嚴重,如果把瘀阻散去,我敢肯定洛老爺子能健步如飛。”簡丹說道。
黃劍鋒高興地說道:“那就太好了,洛老爺子這毛病是過雪山和草地的時候落下的,現在找多好的醫生都隻說需保養,治斷根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了。洛老爺子也是因爲這個,早就想退居二線了,可是現在的鬥争形勢這麽惡劣,他根本不敢随便丢開手,萬一來一個徐家那樣的頂替了他,他都會後悔死。丹丹,你可得幫幫忙,不光是明宇會感謝你,娜娜和小科會感謝你,整個洛家,不對,是整個省軍區都會感謝你的。”
簡丹笑着看向他:“不用給我戴高帽子,我肯定會盡力的,放心吧!”
黃劍鋒如釋重負,對簡丹說道:“丹丹,不論結果如何,我都要感謝你的。”
“鋒哥,拿什麽感謝呢,要不你就交代一下那個啥一枝花的事情?”簡丹忍不住起了逗弄黃劍鋒的心思。
黃劍鋒知道她的意思,很是坦白地說道:“嗯,肯定交代,這人就是省軍區文工團的台柱子。我不過是去看過幾次她表演,她不知道怎麽就知道我了,沒事就能偶遇上。其實也奇怪,不過是偶遇上了三次,她後來就再也沒來找過我了,而且就算遠遠碰上了,她也是掉頭就走,像今天這樣主動跟我說話,那是肯定不會的。”
簡丹卻是一下就明白了,肯定是徐雅,那個霸道的女人,看上去溫柔賢惠,實際上一肚子的壞水。
不過徐雅也屬于是家學淵源,她家那些龌蹉事那麽多,她是有樣學樣很正常。
她不還想把自己弄到那種地方去麽,卻被自己暗算去了那裏,也不知道她在那裏适應不适應。
哈哈,自己還算是幫了她的忙,不然徐家倒台的時候,她也跑不了。
那些被她害過的女孩子原來不敢找茬,心裏卻恨不得吃她的肉,現在估計就會真正撲上來吃她的肉了,可能這會子還會爲了不能親手報仇而難過呢。
黃劍鋒見自己交代完了,簡丹卻沒有說什麽,心裏有些忐忑起來,難道真的爲了這個生氣了。
他幹脆将車停在路邊,鄭重其事地說道:“丹丹,這個趙玉芳跟我可一點關系都沒有,你真的要相信我啊!”
簡丹笑了:“傻瓜,我怎麽會不相信你,如果你對她有意思,又怎麽會當着大家的面這麽介紹我呢。”
黃劍鋒這才将車發動,一邊說道:“丹丹,我對你可是非常坦白的,除了小時候尿過幾次床,其他的啥話可都說了。”
簡丹笑得更厲害了:“那你也告訴我,你小時候尿過幾次床啊?”
黃劍鋒知道她這是揶揄自己,難得地撅起嘴來說道:“你就會欺負我!”
兩人一路歡聲笑語地回了勝利村,而郭老太太這個時候已經開始在她的小碳爐子上做蛋餃了。
簡丹和黃劍鋒回來也圍着郭老太太坐着聽她一邊做蛋餃一邊說古,郭老太太很是高興,自己孤獨了幾十年,突然又有了兒孫繞膝的感覺,她能不高興麽。
對于這個長輩在大年夜的晚上給兒孫們做蛋餃的習俗,她覺得簡直是太好了。
還沒到十二點,一家子都去了外面,簡丹和黃劍鋒兩個拎着鞭炮去放。
這回簡丹讓黃劍鋒早早就買了一挂一萬響的鞭炮,應該能在勝利村放個時間最長了。
黃劍鋒看着手表,一到時間就點着了鞭炮,他們這邊一響,村裏其他人才陸陸續續地開始放鞭炮。
果然,一直到周圍的鞭炮聲都停了下來,郭家小院外的這挂鞭炮還在噼裏啪啦地響着。
這邊還在持續的鞭炮聲讓周圍的村民的孩子們都圍了過來,看到這麽長的鞭炮印迹,他們都一臉的豔羨。
郭老太太一臉的得意,她總算是能在村裏揚眉吐氣了。
原來村裏多少人當面說她是掃把星,把一家子都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