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天的功夫,因爲有兩家的幫忙,那八分地就都弄完了。
柳月倒是很長時間沒有這麽正經下地做活了,到了晚上就累得直不起腰來了,可她又特别不服輸,咬着牙忍着,死活不肯讓人看出來。
就算她再怎麽不想讓人看出來,簡丹還是看出來了,拉着她就進了自己的屋,用熱毛巾給她敷了後腰,這當然是掩護,實際上卻是用手給她揉捏的時候輸入了木系異能,将她身體裏的不适全都驅趕出去了。
柳月都覺得驚奇,這簡丹不過是給自己做了熱敷,又給自己揉捏了兩下,那難以忍受的疼痛就完全消失了。
“丹丹,我真沒想到你還有這兩下子,居然一點都不疼了。”柳月驚奇地喊了起來。
簡丹笑着說道:“可能是原來在家裏的時候會的,隻是我不記得了,不過上次給奶奶捏腰的時候她說非常舒服,我才開始給人捏的。”
“嗯,你這兩下子也不得了,有這手藝,以後都能指着這個吃飯了。”柳月感歎道。
這日,簡丹中午剛剛将中飯做好,外面就有個半大小子的鴨公嗓子在喊姐姐。
她一聽這聲音卻是有些耳熟,趕忙跑出去一看,竟然是簡嶽那小子。
“小嶽,你怎麽來了?”簡丹一邊開門,一邊問道。
簡嶽聽她這麽一問眼圈就紅了,抱着簡丹的哭了起來。
簡丹忙将他往自己屋裏領,一邊還對郭老太太喊道:“奶奶,我弟弟過來了,不知道怎麽先哭上了,我先帶他去我屋裏啊!”
郭老太太在廚房答應了一聲,沒有出去,将空間留給這姐弟倆。
進了簡丹的房間,簡丹拉着簡嶽讓她坐在了自己的床邊。
她雖是不喜歡有人坐她的床,可這是自己的弟弟,而且床邊還搭着一條非常破的床單,怎麽也不會坐到她睡覺的位置上去。
“小嶽,到底是怎麽啦?”簡丹一邊掏出手絹給弟弟擦眼淚一邊問道。
簡嶽慢慢止住了哭聲,抽抽噎噎地說道:“姐姐,外婆沒了!”
原來是因爲這個,簡丹倒是放下心來,她對那個坐輪椅的老太太沒啥感覺,去沒去世對于她來說沒什麽相幹的。
簡嶽看到姐姐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很是吃驚地看着她,猛然又記起姐姐讓人敲破了頭,從而失去了記憶,方才開口說道:“姐姐,你可能不記得了,我們小時候都是外婆帶大的。外婆是唯一一個對人一視同仁的人,她對你最好了,爲了媽媽不對你好,她也不知道跟媽媽吵過多少次,可惜媽媽從來拿她的話當耳旁風。”
簡丹這才有些驚訝地說道:“我不記得是初三還是初四,她讓簡文曉推着到了我這裏。”
她在心底裏已經不拿簡文曉當爸爸了,所以她以後會直呼其名。
“是的,是初二的時候,我們一家子都去了外公家裏。外婆問起媽媽你的事情來。媽媽就把你大罵了一頓,還說變得這樣就是讓人給敲破頭敲傻了。外婆爲了這事兒氣得不行,非要爸爸帶她過來。姐姐,外婆真的對你最好了,她爲什麽坐輪椅就是因爲知道媽媽把你頂替哥哥下鄉來當知青了,她就想一個人來這裏找你,結果剛出門就摔了個大跟頭,直接摔骨折了,一直到現在還需要坐輪椅。”簡嶽一口氣說了一大段的話。
簡丹這一下覺得心裏有些不好受,她時真的錯怪那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了。
簡嶽也不需要姐姐的回答,他直接又說了下去:“這回回去,外婆爲了你不理她的事情很是傷心,每日裏都哭個不停,誰勸都沒用。前天早上,外公喊外婆起床,才發現外婆已經去了。爲了這事兒,外公恨上了媽媽和我們家,已經跟媽媽下了死命令,以後都不許我們家的人上門去。”
簡丹冷笑出聲:“咱們那個所謂的媽是不是又在家裏把我說了一頓?”
簡嶽有些心虛地低下頭,簡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她真的爲這個原身感到悲哀啊,這樣的媽,還不如沒有,不說母愛了,隻要不随便往她頭上倒髒水就已經是非常仁慈的事情了。
簡嶽小聲說道:“姐姐,我偷聽媽媽和爸爸說話了,她說明天就會到這裏來鬧,還說了要把你鬧得在這裏都待不下去。”
簡丹哈哈大笑出來,她自己做錯了事情,這會子倒是一股腦地怪到了自己頭上,這意思明天還要來收拾自己一頓了。
“姐,你明天就趕緊躲出去,别跟她碰面了,省得她又要打你!”簡嶽眼巴巴地看着簡丹說道。
簡丹心裏溫暖起來:“小嶽,你是專門過來給姐姐報信的?”
“姐姐,你是我的姐姐啊,我知道了自然要想辦法來報信的。”簡嶽說道。
簡丹摸了摸他的頭:“你是怎麽來的?”
“怎麽坐車我是問了爸爸,偷偷問的,爸爸也支持我來呢。車票是用壓歲錢買的,我今年收了好幾塊錢的壓歲錢呢,就是以前的壓歲錢我也都留着呢,我都有二十多塊錢了。”簡嶽很是得意地說道。
簡丹覺得這個弟弟是個好孩子,不亂花錢,有什麽事還幾百裏地趕過來報信。
“吃早飯了嗎?”簡丹問道。
簡嶽肚子在這個時候咕咕叫了起來,他有些害羞地撓了撓頭。
簡丹拉着他往廚房去,飯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隻要扒拉幾個菜就能吃飯了。
他們姐弟倆一進廚房門就劈面碰到了柳月,柳月正站在門口伸長脖子往外看呢,看到他們兩個進來就笑着問道:“喲,這個小弟弟就是你親弟弟?”
簡丹點點頭,對簡嶽說道:“叫月姐姐。”
簡嶽很是順從地對着柳月喊道:“月姐姐!”
柳月笑着應道:“哎,小弟弟好!”
簡嶽的年齡跟她弟弟差不多的,她看着簡嶽就有些想自己的弟弟了。
簡丹又給簡嶽介紹郭老太太,郭老太太知道簡丹這個弟弟不錯,笑着跟他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