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媽媽當時手裏拉着一個五歲的她,肚子裏還揣着一個弟弟,參加爸爸的葬禮。
而弟弟出生以後,雖說有爸爸的撫恤金,可三個人的日子就越發地艱難起來。
爲了能養活兩個孩子,柳月媽媽在柳月八歲的時候就帶着兩個孩子改嫁了。
改嫁的這個人是個工程師,隻是不知道什麽原因三十多歲了還沒有結婚。
因爲他的工資高,對柳月姐弟也很好,柳月和弟弟過上了幸福的生活,柳月媽媽也覺得自己算是找到了人生的歸宿,唯一有些遺憾的是她一直沒有給柳月的繼父生下一個孩子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柳月慢慢長大了,她越長大就越漂亮,雖說個子沒怎麽長高,可她發育得早,有了少女的姿态,到了十三歲的時候已經有男孩子給她遞紙條了。
可柳月也覺得繼父看她的眼神越來越晦暗不明了,看得她有些心驚膽戰的。
柳月就盡量減少跟繼父單獨在一起,她害怕繼父那跟狼一般的眼神。
就是這樣躲避也沒躲過去,在她十五歲的一天夜裏,繼父摸進了柳月的房間,連哄帶吓地占有了她。
柳月當時都吓懵了,她也懂一些人事了,知道這是不對的。
第二天,柳月偷偷地告訴了媽媽,結果她媽媽的态度才讓柳月絕望。
她不讓柳月上外面說去,說是好不容易有個人能養活他們三個人,如果再找就怕找不到這樣條件好的,讓柳月爲了弟弟和媽媽着想,這事兒就忍下去了,柳月當時就淚奔了。
到了晚上,繼父肆無忌憚地又進了她的房間,因爲她死命地掙紮,這回弄得響動很大,柳月的弟弟都出來問姐姐房裏怎麽了。
柳月被繼父壓在身下,卻聽到媽媽在外面哄弟弟:“沒事沒事,你姐可能做噩夢了,你回去睡吧!”
這話讓柳月淚如雨下,卻讓繼父更是來了精神,足足折騰了柳月一個晚上。
柳月第二天都爬不起床來,畢竟年紀太小了。
她媽媽偷偷給她煮紅棗紅糖水,讓她補一補。
柳月那一段時間天天晚上被繼父折騰,有時得不到滿足還會打她,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她幹脆就不去上學了,到了學校她也沒法集中精神學習了。
她也不敢告訴别人,她知道這事兒要說出去了,那禽獸繼父肯定好不了,自己也好不了。
她媽媽倒是覺得這樣也好,省得女兒出去讓人發現問題。
柳月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年,她繼父幹脆搬到柳月的房間住下了。
好在她很快就接到了當知青的号召,一接到号召,柳月就迫不及待地離開了那個讓她厭惡到極緻的家,不論她媽媽如何威逼利誘,她是死活都不會回去了。
可這樣的事情在她幼小的心靈裏卻是劃下了深深的傷痕,對女孩子她就像一隻刺猬,而對男人,她就會有意無意地去勾/搭。
對于男女之事更是沒有忌諱,隻要她看得上眼的,她就願意跟人家鑽苞米地,所以她成了勝利村的女人們的公敵,直到她和方會計兩個勾/搭上。
因爲唐慧珍一直生不出孩子來,她又那麽喜歡方會計,所以對于柳月跟方會計的事,唐慧珍倒是很支持。
她知道柳月是不可能跟方會計結婚的,那麽能利用柳月生下一個孩子就好了,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要個孩子,隻要是方會計的,誰生的無所謂。
柳月哪裏會如唐慧珍的意,每次跟方會計都會注意避孕,所以到了這個時候她一直都沒懷上孩子。
簡丹聽完柳月的叙述,簡直就是要呆若木雞了,這世上居然有比劉玉良還要無恥的媽媽。
她再轉頭看向哭得跟個淚人兒一樣的柳月,都不知道用什麽話來安慰這個可憐的姑娘。
“柳月,你别哭了,以後你也别跟方會計了,他對你也是居心不良,咱們好好地重新做人,以後還是會有好日子的。”簡丹幫柳月擦眼淚。
柳月哭着搖頭:“我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我害了那麽多的家庭,就是受到報應也是應當的。”
簡丹卻說道:“你不要這樣想,你從現在開始好好做人就是,以後的形勢會變好的,咱們的好日子還在後頭,你看長遠一些。”
“看什麽長遠,我的身體很髒,以後也不會有人願意娶我的,我就這麽稀裏糊塗地過一輩子好了,老死在這鄉下,起碼能埋在山清水秀的地方。要是回了省城,還得一把火燒了。”柳月的情緒非常地低落。
簡丹仍是勸道:“别說這麽喪氣的話,隻要你願意改,還是會有美好的未來等着你的。幹嘛就想着找人結婚呢,如果你自己非常厲害,自己就能養活自己,還需要别人指手畫腳麽?”
這倒是個新概念,主要是這個時代的女人雖說是雙職工了,可還是覺得有個老公能依靠的好,就像柳月媽媽那樣,柳月停止了哭泣,看向了簡丹。
簡丹見到她的樣子,知道她聽進去了,就接着說道:“國家不會永遠這個樣子的,也許以後不光可以自己做點子小生意,說不定還能開一個大公司,就是蓋一個像省城那樣的百貨大樓也是有可能的。”
柳月“噗嗤”一下笑了起來:“現在什麽都是國有的,就是連賣小菜的小商小販都沒有,哪裏可能讓私人自己開百貨大樓。”
簡丹嘚瑟地說道:“哎,你别不相信,柳月我跟你打個賭,再過五年,農村就會包産到戶,再過二十多年,肯定會有私人蓋的百貨大樓,信不信?”
“賭就賭,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了,你說賭什麽吧?”柳月很是認真地說道。
簡丹說道:“那這樣吧,如果我赢了,你以後就什麽都聽我的。”
“那我要是赢了,你以後就什麽都聽我的?”柳月學着簡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