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劍鋒倒是知道輕重,馬上說道:“那是肯定的,老首長對咱們家恩重如山的,您兒子不是那種白眼狼,在這個危急的時候,肯定不掉鏈子。”
他心裏卻是在想,要不讓洛明宇和陳欣然兩個代自己去看看簡丹。
“嗯,臭小子不錯,那咱們兩個好好商量一些吧!”黃勇拉着黃劍鋒坐了下來。
父子兩個這一商量就商量到了吃中飯的時候,知道保姆沒在家,回去也吃不上啥好吃的,幹脆雙雙去了食堂,趕緊填飽肚子就好開始實施計劃了。
簡丹睡了午覺起來,就跟着郭老太太給每家每戶送東西了。
收到東西的羅家和曹家都很高興,沒想到簡丹去了省城還記得他們,隻是東西太多不願意收這麽重的禮,卻是讓簡丹和郭老太太都強逼着收下了。
羅奶奶和谷奶奶兩個想得差不多,大不了今年過年過的禮重一些就是了,能收人這麽貴重的禮物也是對人的一種親近,也就欣然收下,省得鬧得跟打架一樣了。
趙隊長接到禮物的時候更是大吃一驚,他怎麽樣也沒想到簡丹會從省城帶東西給他。
因爲他覺得自己也沒有幫上什麽忙,接到這些禮物,他确實覺得有愧。
簡丹卻是想着幾個村裏的幹部裏,也就趙隊長和方會計兩個對自己好一點,另外幾個都是以周宏興馬首是瞻,總是想着法兒地給自己使絆子。
所以想在勝利村順利地混下去,還是要在基層領導裏尋找一兩個搞好關系。
再說,趙隊長人真的不錯,是那種很正氣的人,這種人才會在緊要關頭能伸出援手,而不是伸出落井下石的黑手。
雙方推搡了半天,還是郭老太太一瞪眼:“怎麽着鐵子,你這是看不起我們祖孫兩個了。”
“哪裏是這樣的,嬸子您可不能這樣說啊!”趙鐵強也很郁悶,他真不是那個意思。
趙鐵強的小兒子小軍剛八歲,正是人嫌狗不待見的時候,看到簡丹手裏的點心匣子,嘴裏雖是咬着手指頭,可哈喇子照樣流成了河。
簡丹看到他那樣子,笑着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塊水果糖來塞到了他手裏。
那小子一個吸溜,就把流了一半的哈喇子給吸了回去,剝開糖紙将粉紅色的水果糖放進了嘴裏,眯着眼睛一副很是享受的模樣。
“趙隊長,您看您不收,小軍都要堅持不下去了。”簡丹對趙鐵強說道。
趙鐵強無奈,這臭小子已經吃了人家一塊糖,自己還瞎客氣什麽,以後能幫簡丹和郭老太太的地方就多幫幫了。
想到這裏,趙鐵強說道:“丹丹,那我就不客氣了,以後我都是逢周二和周六兩天值班,你要是想給家裏打電話,或是家裏往這裏打電話就讓他們這個時候打。”
簡丹一聽,這可是太好了,就算不往家裏打電話,可是以後黃劍鋒幾個找自己就方便許多了,不像以前總害怕是周宏興會搗亂,有什麽事都是一路小跑着過來找本人的。
“隊長不跟我客氣,我就不跟隊長客氣了,有事一定找隊長幫忙。”簡丹說道。
趙隊長的老婆劉梅是個很秀氣腼腆的小個子女人,一看就是賢妻良母型的,除了上茶水一直就沒開過口,隻是簡丹和郭老太太告辭離開的時候才跟着趙隊長一起送了送兩人。
郭老太太對劉梅很是客氣,走的時候還拉着劉梅的手叨叨了幾句,對于不怎麽理人的郭老太太來說這已經是很特别了。
回家的路上,簡丹就忍不住問了郭老太太:“奶奶,我看您跟劉梅阿姨說得挺來的。”
“哎,都是苦命的人,劉梅她原來不是咱們村的人,他們家是四六年的時候逃荒到我們村的,可惜一家子死的死病的病,最後就剩下劉梅一個人。好在鐵子是個好樣的,五六年從部隊轉業回鄉以後喜歡上了劉梅,他家裏雖是不太同意,可架不住他自己喜歡,這樣劉梅才嫁到了他們家。鐵子一直對劉梅很好,劉梅也一心爲了家,還給鐵子生了三個小子,兩人過得很幸福,鐵子家也就沒再說什麽了。”郭老太太說了一番劉梅的經曆。
簡丹也感歎道:“哎,兩人都是碰上合适的了。”
郭老太太看着簡丹笑道:“小小年紀就說這樣的話,是不是你對誰動心了?”
簡丹隻覺得臉上發燒,忙支吾着說道:“沒有的事!”
郭老太太故意逗她:“還沒有的事呢,一看就是有情況,快跟奶奶老實交代,到底是誰?”
“奶奶盡胡說,什麽誰誰誰的,沒有誰!”簡丹說着就加快了腳步“落荒而逃”。
郭老太太也不追,隻在身後喊道:“早些回家也好,先準備好晚飯啊!”
簡丹頭也不回地應道:“知道了!”
回到家,簡丹看到宋小薇還在那吃她走前給的那顆水果糖。
她不是那種整個放到嘴裏吃,而是用糖紙舉着一點點、非常虔誠地舔着水果糖,跟剛剛趙隊長家的小子那種豪放的吃法是兩種極端。
簡丹看着有些心酸,小薇其實比她還要可憐,她那個媽比自己那個媽好不到哪裏去。
因爲她媽懶,所以沒了爸爸以後,也等于全家的進項都沒了,還把孩子們都教成了賊。
這幾個孩子長大以後如何得了,還沒成人就成了毒瘤,太不負責任了。
小薇懷裏還抱着剛剛她給的點心,她是第一次收到這樣的禮物,都不知道要怎樣好了。
簡丹走進去,對小薇說道:“小薇,那糖放在嘴裏含着吃也挺好的。”
“那不行,這顆糖我能吃好幾天呢,如果都放進嘴裏,一下子就沒了。”小薇笑眯眯地回道。
簡丹安慰道:“姐姐這裏買了好些,能讓你一天一顆吃到三月份呢。”
小薇搖頭:“如果我一顆糖能吃三天,那麽姐姐買的糖我就能吃半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