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丹沒轍,隻好先拿了個盆将那些臘貨都放進去,然後将煤爐子上,炊壺裏一直熱着的水倒到盆子裏,教他如何就着熱水,将這些東西都清理幹淨。
她還再三叮囑如果一次不行,再來二次,一定要洗幹淨才行。
好在簡靖還是比較聰明,一來二去的,居然把臘貨都洗得幹幹淨淨的。
簡丹本來是想把簡靖培養出來,自己能少做些活兒,沒想到這簡靖居然做起活兒來也蠻像那麽回事的,隻覺得自己那個親娘簡直就是埋沒了人才。
“嗯,洗得很幹淨,哥哥還是很有天分的。”簡丹難得地叫了一聲哥哥,還誇了他一句。
她這邊已經将米飯煮上了,好在她的肌肉記憶還在,做這些還是能很快上手。
趁着自己處理臘貨的時候,簡丹又分配簡靖洗菜了。
這大冬天洗菜可不太好受,不一會兒簡靖的手都凍得通紅,時不時地将手放到嘴邊呵些熱氣暖和一下,讓簡丹也不禁點頭,覺得他還算是可以的。
外面的門咔啦一響,進來個虎頭虎腦的半大小子,簡丹不認得是誰,可看長相這絕對是簡文曉的種沒錯,因爲這孩子簡直就像是簡文曉脫的殼。
除了廚房裏正呼哧呼哧洗菜的簡靖,這個自然就是弟弟簡嶽了。
簡嶽看到從廚房裏伸頭看他的人,忽的一下跳了起來,幾步沖到簡丹面前,拉着她的手說道:“姐姐姐姐,是你回來了嗎?”
簡丹真不知道原身跟弟弟關系這麽好呢,可惜沒有人提示,她隻得尴尬地說道:“額,是小嶽嗎?”
簡嶽聽她這樣問,很是驚訝地看着她:“姐姐,你才離開家一年多,就不記得我了?”
簡丹隻得又把被人敲破頭失憶的事情說了一遍,簡嶽才恍然大悟:“爸爸都去看你了,卻沒跟我們說過姐姐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這還能是什麽,你那親爹舍不得說你親媽,自然是要幫着瞞着,這會子我回來,我看他還怎麽瞞,反正這會子院子裏的鄰居們是都知道了的,簡丹在心裏恨恨地想道。
其實她是很不想做這頓飯的,可是自己怎麽也得吃飯啊,還不知道那個當媽的做得順不順自己的口味,幹脆自己做了就是了,還可以順便改造一下自己那個便宜哥哥。
她這裏正想着呢,那邊簡嶽已經擔心上了:“姐姐,那你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這回簡丹可以确定了,這個弟弟還是跟自己這身體的原主關系不錯的,真心關心她,不像簡靖都記得道歉了,卻是根本就沒問過她的身體。
簡靖從廚房裏也伸出頭來:“小嶽回來了,正好,這菜還要洗最後一遍,你就給洗了吧!”
簡嶽往後退:“我不洗,哥哥和姐姐都在家,爲什麽要我洗?”
他好不容易看到哥哥幹活兒,哪裏能自己頂上,說什麽也不行。
簡丹頭疼起來,哎,這都是怎麽教的,兩個懶蛋,大懶蛋已經讓她修理一番,修理得能動手幹活了,這小懶蛋可不能慣着了。
小懶蛋過完年都十四歲了吧,還啥事都不想幹,那哪行!
“小嶽,想不想吃姐姐做的好吃的?”簡丹來了食誘。
簡嶽想起這将近兩年吃的是媽媽做的不知道啥味兒的飯菜,再想想原來姐姐在家時候的飯菜,小臉苦着,可他真不願意幹活兒啊!
簡靖撸胳膊挽袖子地給簡嶽看自己凍得通紅的雙手:“你看,哥哥的手因爲洗菜都這樣了,你就不能幫着幹點活兒啊!”
簡嶽還沒說話,外面就有女聲說道:“哎呀,小靖,你怎麽洗菜了,快放下,媽媽來洗就是了,别把手凍壞了。”
簡丹聽了這話真的能暈倒,一個十八歲,快十九歲的大小夥子了,居然不能洗菜的原因是别把手凍壞了。
不過,她知道,這是她那個隻聞其名,還未見其人的老娘回來了。
馬上,簡丹就看到了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女人站在了面前,速度還真快。
她長得很漂亮,皮膚也很好,簡丹和簡靖的長相就随她多一些,所以他們兩個就比簡嶽長得要好看得多。
劉玉良看到站在廚房裏的簡丹,也吓了一跳,她是知道女兒會回來,隻是沒想到女兒長高了不算,臉上肉嘟嘟的,臉色更是白裏透着粉,瑩潤光滑。
她的臉色突然就變了,柳眉倒豎,沖着簡丹吼道:“你這死丫頭,你怎麽敢讓你哥哥洗菜?他的手被凍壞了怎麽辦?”
簡丹好笑地看着她:“他難道不吃飯的嗎?要吃飯洗個菜又怎麽啦?”
劉玉良還從來沒有被簡丹怼過,眼裏嗖嗖地冒着怒火,一隻手就往簡丹的手上掐了過來:“你還敢跟我頂嘴,你膽子長肥了吧?”
簡丹往旁邊一躲,順手将簡靖往這邊一帶,她的速度很快,劉玉良根本就沒看清換了人,一把就掐在了簡靖的胳膊上。
這一下掐得有些狠,簡靖“哇”的一聲慘叫:“媽,你掐我做什麽?”
劉玉良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忙小聲安慰簡靖:“哎呦,媽媽沒看清,小靖很疼嗎?媽媽給揉揉啊,揉揉就不疼了。”
簡靖卻是将劉玉良的手扒拉開:“能不疼嗎?你掐自己一個試試?”
劉玉良還是跟上前揉了揉簡靖的胳膊,哪裏知道這被掐的地方是不能揉的,越揉越痛。
主要也是原來掐簡丹掐習慣了,可沒有給她揉過,自然不知道這事情。
簡靖上手推了劉玉良一把:“别揉了,越揉越痛!”
劉玉良一點都不生氣,輕言細語地說道:“那可怎麽辦?要不媽媽給你上點紅花油吧?”
簡丹看着這偏心的媽,也是沒誰了,如果她總是這個樣子,看來明天她真的就可以回勝利村了,正好還能趕上在勝利村過年。
簡靖一臉的不耐煩,沖着劉玉良吼道:“好了,你别管我了,煩人!”他說着就沖出了廚房,往自己的床上一倒,不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