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你這要是嫁到縣城的老韓家,說不得你二哥也能找他們幫忙說說情呢,你放心,你二哥出來,媽媽肯定跟他說,讓他對你好些!”吳順安也緊随其後。
周小玲更怒了,這兩人拉着她從下午那人走了以後就開始說,車轱辘話說了不知道幾車了,還在這裏沒完沒了地說,就是吃個晚飯都不得安生,現在老娘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媽,您這是啥意思,您這是準備用我的一輩子去換你的兒子?”周小玲恨恨地問道。
吳順安忙擺手:“媽媽不是那個意思,媽媽這不是想你以後的日子更好過麽,再說了你二哥出來了,有了韓家幫忙,你去工農兵大學的事情更容易。”
周小玲将頭扭了過去:“那也不行,我不喜歡那個韓建國,長得不好,家裏也不過是個縣裏的小幹部。”
周宏興瞪了她一眼:“你還嫌棄人家是縣裏的小幹部,你又是個什麽幹部,你說說!”
周小玲湊到吳順安跟前說道:“那個當兵的家裏是省裏的大幹部,長得又好。”
吳順安一聽她這麽說,直接将人推開:“你覺得他好,可人家根本沒用眼睛夾你呢。”
周小玲辯解道:“他條件那麽好,人高傲點也是正常的,不然哪裏還輪得到我呢。”
周宏興氣得夠嗆:“你又不是沒試過,人家根本沒看上你,這又是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才試過那麽幾次哪裏行,這麽好的條件,我還要再試幾次。”周小玲撅着嘴說道。
周宏興拿她真是沒辦法,還說自己三個孩子裏就她還懂事些、機靈些,哪裏知道現在看來簡直就是個癡人,再過三十年就會有個更貼切的詞形容周小玲——花癡一個。
爲了這事兒,一家人吵到了夜深人靜也沒吵出個所以然來,隻能分頭睡下。
周大柱夫妻兩個早就帶着周大寶去睡覺了,這家裏的事情,反正他們夫妻兩個沒有發言權,也沒人在意他們的意見,還是跟周公下棋更實在。
簡丹也是在床上睡了兩個多小時才醒來的,聽得外面靜悄悄的,整個村莊好像都陷入了沉睡中,隻有時不時傳來的蟲鳴聲。
她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将門打開又輕輕掩上,大白和小白都已經習慣了,隻是伸頭看了一眼又接着睡覺去了。
簡丹縱身越過竹籬笆,腳不點地地往後山跑去。
如果有人經過也不會輕易發現她,因爲完全隻會覺得身邊刮了一陣風而已。
簡丹就在這春天的夜晚暢快地奔跑着,對于她來說這樣奔跑一段也算是一種解壓方式,因爲流過汗以後,她覺得自己心裏比平時要敞亮許多。
要不是怕驚動野獸,簡丹還想在這寂靜的山林裏大喊一番來發洩發洩。
不過這已經把一些人驚動了,黃劍鋒今天帶着手下的人來了個夜裏拉練,一行人正隐藏在草叢裏,就看到一個人影一晃而過,好似刮了一陣風過去。
黃劍鋒都驚了,哪裏來的高手,這速度自己肯定是跟不上的。
可跟不上也要跟啊,這個時候、這種地方,這樣的人可疑得很,黃劍鋒對着後面埋伏的手下做了個原地待命的手勢,自己一個人就順着那人影消失的地方追了下去。
簡丹根本不知道後面墜上了人,她正跑得酣暢淋漓,雖是滿頭大汗,可身心舒坦,還搭着惦記了一天的獵物就要看到興奮不已,這警惕心就放低了許多。
一路跑到了陷阱所在地,簡丹才停了下來,她現在視力已經異于常人了,就是晚上也看得非常清楚,挖的那幾個陷阱有三個被壓塌了,應該有收獲了。
簡丹也沒靠過去,而是跟周圍的植物們咨詢了一下,頓時大喜起來。
這下面不光有兩頭野豬,還有兔子、野山羊、野雞……,總之就是大豐收了。
簡丹興奮地走到一個陷阱旁,向裏面看去,這個陷阱裏掉進去一隻大野豬,看上去足足有四五百斤重的大家夥。
發财了發财了,這回就算是賣掉一隻當任務豬,這麽多豬肉也能讓自己幾個大吃一頓了。
突然,簡丹感覺身後不遠的地方有人往自己這邊快速移動,她都沒來得及細想,直接跟箭一般地飛馳過去。
黃劍鋒在後面追得相當辛苦,他真沒想到這人的身體素質這麽好,雖然從背影上看去很是瘦小,可那速度,自己被甩出去老大一截,要不是拼着命地追他連個影子都摸不到。
這會子突然有人往自己這邊飛奔過來,他吓了一大跳,趕忙停住了有些酸軟的雙腿。
他這個師裏負重越野第一名的人竟然追一個人追到腿軟,他自己都覺得驚訝,可能是從來沒有這麽拼盡全力去追一個人了,自己的身體素質還有待提高。
簡丹遠遠瞅見那人身穿軍裝,身形高大還有幾分眼熟,應該不會是自己認爲的那個劉主任派來的人,那想試探對方身手的心也壓制了下來。
她遠遠地喊了一聲:“是誰?”
黃劍鋒倒是一下就聽出來了,因爲簡丹的聲音太有辨識度了,雖是離得遠,照樣聽了出來,這軟糯甜美的聲音就是那看上去嬌嬌弱弱,實際上還是非常有些傲氣的簡丹。
他趕忙回了一句:“是簡丹嗎?”
簡丹聽得對方都說出自己的名字來,又走近了幾步這才看出來是黃劍鋒。
她對這人的印象還是不錯的,沒有多的話,挺實在的,而且面上看上去挺拒人千裏的,可實際上對于助人爲樂還是挺熱心的。
何況,這人也是實打實救了自己的,還從來沒有挾恩以報的,是個好人。
她笑着招呼對方:“黃大哥,怎麽是你?”
黃劍鋒很是驚異于剛剛簡丹的速度,沒想到不過一個多月沒見,她的身體就這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