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丹也笑了,她最不怕的就是早起了,每日都是天沒亮就起來練功了,村裏的雞都沒叫呢,所以不論多早都行。
張芳芳則發出一聲驚喜地呼叫,她前世裏就很少去鎮上,重生回來這麽些天了,一直窩在村裏就沒出去過,她當然也願意出去放放風。
第二天起得最早的就是簡丹,她先是去将水缸裏的水打滿了,再修煉異能,然後趕緊去做早飯了,等張芳芳和郭老太太起來,熱騰騰的早飯已經上了飯桌。
三人高高興興地吃完早飯就出發往公社去了,勝利村離公社不遠,約莫有一個多小時就能到了。
一路上,簡丹的眼睛都不夠使了,這沿路的植物這麽多,她想每棵都打招呼,每棵植物都散發出讓人舒服的善意。
一邊走就能一邊修煉異能,簡丹是越走精神越好。
張芳芳也是左右打量,這一路上的的一草一木對于她來說都是那麽熟悉。
那是前世裏改革開放了,這公社就恢複了趕集,她要買什麽東西也是要到公社趕集,都不知道多少次地行走在這條小路上。
隻有郭老太太一個人是悶頭往前走,沒有兩個女孩子那麽多的心思,她今天可是準備帶着兩個姑娘好好逛逛玩玩。
果真隻走了一個多小時,簡丹就遠遠看到了公社的房舍,最醒目的是院牆上的用紅漆寫的标語,“抓革命、促生産、促工作、促戰備”,每個字比人還大,所以看得清清楚楚的。
這就是這個年代的特色吧,簡丹在村裏也看到過許多這樣的标語,也是寫在圍牆上的,很是醒目,都是一些口号!
今天天氣還算不錯,隻是陰天,沒有下雨,鎮上的人也不算多。
郭老太太直接領着兩個女孩子去了鎮子中心位置的供銷社,裏面并不大,因爲陰天的關系,屋裏的光線有些暗。
簡丹看着貨櫃上的東西就那麽幾樣,而售貨員卻是有五六個,她們不是圍在一起扯閑篇,就是在織毛衣,總之她們三人進來,那些人就跟沒看到一樣。
郭老太太走到一個櫃台前,對着兩個聊得正來勁的售貨員說道:“同志,這裏有肥皂嗎?”
聊天的售貨員中有一個斜睨了郭老太太一眼,嘴裏說道:“長了眼睛不會自己看啊!”
郭老太太讓她這話氣得夠嗆:“哎,你這位同志怎麽說話的!”
“怎麽說話的,你沒看到我嗎在聊天,你問個啥啊?一點禮貌都沒有!”另外那個燙了頭發,長得還蠻不錯的售貨員也加入了戰團。
簡丹忍不住沖了上去,對着那燙頭發的售貨員說道:“你是來上班的,還是來聊天的?”
那女的猛然看到簡丹,先是一陣豔羨,而後就是嫉恨了,這女的穿得不怎樣,長得可實在是太漂亮了。
她哼了一聲,然後說道:“你算哪根蔥,居然管起老娘來了,瞅你穿的那樣,還好意思進我們供銷社,兜裏怕是連一個鋼镚都沒有吧?”她說到這裏就笑了起來。
簡丹從兜裏掏出那兩張大團結,往桌上一摔:“狗眼看人低!”
那女的一時有些愣住了,看簡丹那樣兒哪裏像是能分分鍾拿出大團結的人,突然,她指着簡丹喊道:“你肯定是偷的,快來人啊!抓賊啊!”
她的聲音又尖又大,分貝直逼一百八,大家都覺得耳膜都要讓她給叫破了。
也就是簡丹幾人捂耳朵的這麽一瞬間,從櫃台後面的門裏突然湧進來好幾個人,爲首的那個人喊道:“是誰在喊抓賊?”
那女人用手指着簡丹說道:“就是她們!”
那幾個人轉身就朝簡丹三人過來了,簡丹覺得這事兒也太不可思議了,光憑那女人一張嘴就要定自己的罪不成。
她轉頭看向那女人,那女人正在那洋洋自得,看向簡丹的目光是那樣不屑。
簡丹上前一步,将郭老太太和張芳芳都攏在了身後,對着那爲首的男人說道:“這供銷社難道不是人民的供銷社?爲什麽我們人民群衆隻是進來買東西,不但沒有人爲人民服務,還被這些應該爲人民服務的人稱之爲賊?”
爲首的男人這才注意到簡丹,眼裏閃過一絲驚豔,這小姑娘長得太漂亮了。
簡丹看那男人四十多歲的年紀,長得白白胖胖的,在這個時代真的很少有他這樣的身材的,一雙小眼睛閃着精光,看得人不舒服。
還沒等那白胖子回答簡丹的話,那個燙頭發的女人跑過來,對着那白胖子嬌滴滴地喊道:“劉主任,就是這個女的,你看她穿的破破爛爛的,居然随便就能從兜裏掏出兩張大團結來,這不是偷的是什麽?”
簡丹嗤之以鼻:“這是什麽邏輯,敢情到這供銷社買東西還要看穿着,她這是瞧不起貧下中農,是資産階級大小姐的作風,怎麽能讓這樣的人在人民的供銷社裏工作呢,她又怎麽會真心爲我們貧下中農服務!”
這可是張芳芳這幾日教的,簡丹在心裏融會貫通了一番,也不知道說得像不像。
看到那燙頭發的女人都有些傻了,簡丹知道自己這番大帽子算是扣對了。
張芳芳也不甘落後,走到了簡丹的身邊,對着那個女的說道:“你這個人從骨子裏瞧不起貧下中農,這就是典型的資産階級修正主義,這樣的人也能混進人民的革命隊伍,劉主任,你可不要跟着她走右傾主義路線啊!”
劉主任讓兩個小姑娘說得額頭上的汗都要下來了,這大帽子要真給自己扣上了,自己這主任還能不能當是回事,鬧不好就要去五七幹校進修進修了。
門邊的嘈雜聲越來越大将劉主任的視線引了過去,這一看才發現由于供銷社裏面熱鬧得緊,門邊很快就圍了一大群不明真相的八卦群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