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掉了已經換好的高跟鞋,往通往小樓的後門走,期間,連餘光都不曾給過還坐在餐廳的沈唯一。
電話那端的陸淮安站站在走廊裏,身體修長挺拔。
他剛才說話的語氣太生硬,就像是還在會議桌上同那些老古董們講解部門遞交上來的新方案爲什麽不行,根本不是在跟自己的新婚妻子通話。
陸淮安似乎是意識到了這一點,但他也沒想改變。
薄唇輕啓,淡淡的問道,“那你是不是陸家的人?”
林初似乎是被這句話戳到了某一根神經,幽怨的小臉瞬間有了朝氣,就連腳下的步子也變得比之前輕盈多了。
想想兩個月前還差點折斷她手腕恨不得掐死她的人,竟然親口承認她已經是陸家的一份子了,林初能不高興麽?
唇角都快挂到耳朵上了,“是陸家人沒錯啊,但可不是給你跑腿的。”
适當的矯情不叫做作,叫情趣。
女孩嬌軟的聲音通過無線電波響在耳畔,似乎也沒有那麽讨人厭了,陸淮安冷峻堅毅的五官無形中多了一分柔和的氣息。
放緩了語氣,“林初,我急着用,文件就在書桌的抽屜裏,你幫我送過來。”
說實話,林初有些意外。
按事态常規的發展路線,她端着架子擺傲嬌,陸淮安應該會更加淡漠的冷嘲熱諷才對。
今天有點反常嘛……
不過,這樣的陸淮安她更喜歡,這一點點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溫柔彌補了早上醒來身邊的位置是冰冷冷的失落。
人是不能慣着的,給她點顔料就能開染坊。
林初一邊數着樓梯往二樓走,一邊自然而然的撒嬌,“那你叫我一聲‘老婆’,我就快馬加鞭的給你送過來,不收取任何費用。”
這個男人什麽時候都是‘林初林初’的叫,生硬又生疏。
陸淮安聽到這兩個字眼的時候,心裏的某根弦顫了顫。
輪廓分明的面部弧線恢複了慣有的冷漠,連同嗓音也帶上了霸道的氣息,“一個小時之内給我送過來,如果晚了一分鍾,後天你就自己回林家。”
赤果果的威脅。
林初已經走進了書房,打開抽屜翻找着陸淮安要的文件,洩氣般的抱怨,“送送送,真是沒情調。”
人家沒結婚的小情侶對彼此都有愛稱,他倒好,直接連名帶姓的叫她,還覺得沒有任何問題。
真是好氣的呀。
知道對方要挂電話了,林初連忙開口,“诶!等一下!”
抽屜裏放着好幾份文件,林初拿着最上面的問道,“是裝在密封袋裏的這一份嗎?”
“嗯。”
是陸淮安親手放的東西,抽屜裏有很多商業機密,他清楚的知道林初不會亂翻,所以根本不需要多說。
會議室裏的高層因爲等了太長時間,催促陸淮安的秘書出去問問情況。
孫秘書看到走廊盡頭的上司還在打電話,便沒有走的太近,在距離他還有三步遠的地方停下來,恭敬的問,“陸總,會議還繼續嗎?”
今天的情況孫秘書也是第一次見,從陸總進公司開始,她就跟在陸總身邊工作,從來都沒有見過陸總有過這樣低級的失誤:把會議要用的文件落在家裏忘帶了。
也是蠻新奇的體驗。
陸淮安淡淡的吩咐,“讓大家去吃午飯,下午兩點準時開始。”
上司的内心不是孫秘書所能窺探的,恭敬的颔首應着,“好的陸總。”
陸淮安轉身往辦公室的方向走,長腿交錯,對電話那端的林初說,“讓家裏的司機開車送你過來,我讓秘書在公司門口接你。”
昨夜……他失控了。
她應該還很不舒服。
林初神經大條,也沒有體會到男人隐晦的關心,“哦,好。”
拿着文件穿過石子路,經過主樓的客廳,在玄關換鞋。
他吩咐秘書的話,她聽到了,所以體貼的說,“你還沒有吃午飯嗎?現在讓傭人做也來不及了,你想吃什麽?我順路買給你。”
陸淮安本來想直接拒接,可是到嘴邊卻變了樣,“都行。”
這兩個字出口,不止是電話那端的林初愣住了,就連陸淮安本人也怔了片刻,俯身去拿茶幾上茶杯的手停在空氣裏。
林初以爲得到的回答應該是類似于這種:【我不吃,你隻需要把文件送過來就行了】或者是【不用你買,我怕你居心不良給我下藥,企圖來一場辦公室play】。
怎麽都沒有想到,會是【都行】這兩個字。
她開心的時候,一雙笑眼會彎成月牙。
說話的聲音也柔和了許多,“那你等一會兒,我會很快的。”
通話結束後,她連忙換好鞋,拿着東西就出了門。
“嘭!”
關門的聲音。
坐在餐廳裏的沈唯一雖然不知道電話那端的陸淮安說了什麽,但林初那臉上明豔幸福的笑意,就足以刺痛她的心。
她知道林初那樣的性格,是不屑于在她面前裝模作樣的刺激她,畢竟豪門貴族的出身的千金小姐,身體裏或多或少都帶着幾分傲骨。
所以說,陸淮安對林初的态度,是已經開始慢慢改變了嗎?
在廚房收拾的傭人走到餐廳,看見桌子上的食物基本沒怎麽動,沈唯一面前的碗筷更是幹幹淨淨。
開口問道,“小姐,飯菜不和您的胃口嗎?我重新給您做一份吧。”
這份午餐是宋靜媛吩咐她做給剛進門的少奶奶的,菜品味道鹹淡也都是配合少奶奶的喜好,沈小姐平時的飲食很清淡,跟陸夫人很合拍。
但沈小姐的脾氣很好,不怎麽挑食,就算隻有軍人出身的陸老爺在家,飯菜的口味會重一些,她也絲毫不會挑剔,面不改色的吃完。
今天這是怎麽了……
沈唯一昨夜破天荒喝醉了,早上醒來頭疼欲裂,沒有什麽胃口。
淡淡的回答,“不用了李嬸,我下午還有事,拿了東西就走。”
這棟華麗的别墅,從來都沒有真正屬于過她。
包括陸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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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一路上都在催促司機快點快點,尤其是在去餐廳打包好午餐後,生怕晚幾分鍾某個人就餓死了。
司機把車開到陸氏大樓外,林初就幾不可耐的跳下車。
她沒有來過陸氏,根本不知道陸淮安的辦公室在哪一層,好在有陸軍在門口接她,不至于丢人的去問前台。
私人電梯裏,林初清了清嗓,像是無聊似的随口問着,“你們陸總最近每天都會很忙嗎?”
陸軍姓陸,但他跟陸家沒有任何親屬關系,他是陸正茂領養的孤兒,從小在陸家長大,可以說是陸淮安半個兄弟。
陸淮安被綁架後,陸正茂就開始培養陸軍成爲陸淮安的私人保镖。
公事,私事,等等……事無巨細,隻要是陸淮安需要的,他都會去辦,一年三百六十天,他比所有人跟陸淮安相處的時間都要長。
按理來說,陸軍是不會輕易跟别人透露陸淮安的行程安排的,但……林初是不一樣的存在。
恭敬禮貌的回答,“可以這麽說,陸總的工作已經排到新年了,過一段時間要去美國出差,可能要待兩三個月。”
什麽!
出差……
兩三個月……
林初也就是随便一問,沒想到陸軍的回答這麽的讓她炸裂。
昨天剛結婚,然後就要出差,她怎麽跟他培養感情?這是老天專門跟她作對還是怎麽着?
最最氣人的是,他壓根就沒有跟他提過這件事。
起初的驚訝淡去之後,林初反而冷靜了下來,繼續問道,“他什麽時候走?”
從林初開始問第一個問題的時候,陸軍就猜測出陸淮安沒有告訴她,他從來都不是多嘴的人。
“具體的時間沒有确定,還要看陸總的意思。”
林初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但顯然那副好心情已經被破壞了。
電梯門打開,陸軍帶着林初走到一間辦公室門外,把手裏的袋子遞給她,“太太,這裏就是陸總的辦公室。”
林初興緻不高,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紙袋裏裝的是她打包好的午餐,兩人份,大大小小的保溫盒有十個左右,所以有些重。
隻有抱着她才會舒服一點。
她沒有手,是陸軍幫她敲的門。
“進來。”
低沉淡漠的嗓音從辦公室裏傳出。
陸軍把門推開後,推到一側,等林初走進去,他把門關好才離開。
辦公室裏不僅僅隻有陸淮安一個人,還有兩個秘書在彙報工作,樣貌在中等水平線以上,至于身材……職業裝的襯托下,簡直可以說是凹凸有緻了。
林初在心裏暗暗吐槽:難怪陸淮安嫌棄她胸小。
陸淮安看了一眼站在辦公室中央一臉幽怨的林初,眉頭皺了一下,但不明顯。
淡淡的吩咐,“你們出去吧,剩下的明天再說。”
兩個秘書齊聲應道,“是。”
有條不紊的收拾好文件,一前一後走出辦公室,當然期間也有好奇的打量出現在辦公室的小姑娘。
門被帶上,辦公室裏隻剩下兩個人。
蓋上筆帽後,陸淮安站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到女孩面前,拿過她抱在懷裏的袋子,“讓你送了份文件,就給我臉色看,誰慣的臭毛病?”
陸軍是不是瞎了,這麽重的東西讓她抱着?
林初沒有計較男人不冷不熱的話語,她心裏滿滿都是要他離開兩三個月這件事情。
他的辦公室跟家裏卧室的風格一模一樣,沒什麽好看的,林初隻是象征性的掃了兩眼。
雙手背在身後,慢慢的往茶幾那邊走,看着他感歎,“啧啧啧,陸總的小秘書很漂亮嘛……”
她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彌散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陸淮安擡頭瞧了她一眼,面不改色的回答,“嗯,比你漂亮。”
林初,“……”
真是日了狗了!
知道她生氣也不哄哄她就算了,還故意刺激她。
林初還站着,陸淮安已經坐在沙發上整理餐盒了,所以她可以居高臨下的瞪着他,“所有的時尚雜志都說我是安城最漂亮的姑娘,你的審美是不是出現偏差了?”
她的驕傲是有底氣的。
是去年還是前年,安城某個網站發起過一個網絡投票:‘發現身邊最美面孔’,除了大大小小的明星上榜之外,很多素人也都出現在了首頁。
林初當然沒有那麽無聊去參加這種比賽,她和紀晚夏的照片不知道是被誰傳上去的,兩人知道的時候,已經有幾千萬的投票了。
明星有粉絲不計成本的刷票,她們這些普通人當然不會有那樣的待遇。
雖然最後得冠的是某個花瓶演員,但很多雜志都曾經有過報道:如果按照亞洲人的審美标準,林家千金才應該是安城最美面孔。
陸淮安不會關注那種沒有任何意義的網絡活動,但他身邊的朋友們有意無意都會在他面前提一提,所以他也是知道的。
他放下手裏的東西,目光上下巡視着站在面前氣鼓鼓的瞪着他的女孩。
膚白貌美大長腿。
經曆了某種蛻變,一夜長大的姑娘,每一處都透着成熟與青澀交織的美麗,仿佛是一顆剛剛成熟的果子,讓人移不開眼。
對視了幾秒鍾後,陸淮安面色沉靜的移開了視線,“正是因爲我的審美出了偏差,所以我才會娶了你。”
林初,“……”
怎麽形容呢?
生氣是有的,但又有一種甜絲絲的情愫。
唇角忍不住上揚,低聲說,“那沒辦法,反正這輩子我都不會讓你去治療的,你隻能被我霸占着。”
被冠以陸姓,被他承認,是林初十八歲的生日願望。
女孩霸道的話語傳到陸淮安耳邊,卻并沒有讓他覺得反感。
不自覺的凝着她的笑顔,好一會兒才醒過神,移開視線的同時擡手解開了襯衣領口的兩顆扣子。
淡淡的掃了一眼擺滿茶幾十來個餐盒,“買這麽多,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是豬的飯量?”
林初覺得,世界上沒有比陸淮安更不懂情調的男人了。
閉了閉眼,忍住去掐他的沖動後,才把自己的包和文件放在一旁,走過去坐在他身邊。
雙手纏上他的胳膊,撇着嘴解釋,“那我不是擔心你工作太累能量消耗的太快嗎?”
“而且我中午也沒吃飽,陪你一起,”林初把腦袋湊到男人面前,眨了眨眼,輕盈的笑着問,“怎麽樣,你的陸太太是不是很貼心?”
女孩柔軟的身子猝不及防的貼了過來,她所特有的馨香氣息萦繞在鼻端,距離近的陸淮安都能看清楚她皮膚上細細的絨毛。
眉眼彎彎,淺笑盼兮,有種流光溢彩攝人心魄的美。
绯色的唇瓣一張一合,說着溫軟動聽的話語。
讓人很想……吻她。
陸淮安的呼吸一滞,像是爲了掩飾什麽似的,擡手把人推出懷抱,“吃完趕緊走,别待在這裏影響我工作。”
學校晚上還有課,林初本來也沒打算多待,“我又不是話痨,安安靜靜坐着能影響你什麽?”
忽然,她腦子裏出現了一種很不成熟的想法。
不好意思的輕咳了兩聲後,看着男人俊朗的側臉,一臉嬌羞的問,“不會是……你看見我就沒有心思工作了吧?我有那麽大的本事嗎?”
男人沒搭理她,她臉上的笑反而越來越明豔,“哎呀,你也不用覺得不好意思,畢竟我是這麽的漂亮……”
似乎是被挑釁到某個點,陸淮安丢了手裏的筷子後,扣着女孩的手腕就把她拉到懷裏。
在她有反應之前,骨節分明的手指鉗住她的下颚,捏着她的下巴擡起來,暴虐的吻住她的绯色的唇瓣,把她剩下的話盡數堵在口腔裏。
沒有任何纏綿的動作,強勢的撬開她的牙關後,就把舌頭探進去,在她的口腔裏洩憤似的一陣攪弄。
手也沒有閑着,隔着薄薄的衣衫覆上她胸前的柔軟。
隔靴撓癢似乎滿足不了體内的煩躁,他用力的捏了兩下才作罷。
林初沒有根本沒有想到他會來這麽一出,被拉過去之後傻兮兮的愣在他懷裏,任由他肆意的侵犯。
直到舌根被吮的發麻,舌尖有絲絲血腥的味道,她才擡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上推他。
她的臉已經燙的可以煮雞蛋了,聲音都變了調,“你你你……你幹什麽呀?”
女孩的唇瓣已經腫了,泛着暧昧的水光,一雙杏眸霧蒙蒙的,像是還沒有從剛才那突如其來的親吻中完全找回自己的神經,微卷的長發淩亂的攏在肩頭,圈出了朦胧的誘惑。
聲音也軟的不像話。
陸淮安黑眸深處的炙熱藏得極其隐蔽,沒有洩露一絲一毫,唇角勾起的弧度竟帶着幾分邪肆的味道。
粗粝的指腹揩過唇間,不緊不慢的問,“親也親了摸也摸了,你看我有反應麽?”
黃、暴、痞。
林初的腦子還沒有清醒,傻兮兮一臉呆滞的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臉。
他說的反應,是……硬……嗎?
臉蛋噌的一下竄起一片绯紅,像是被燙着似的,推開男人還摸着她胸的大手,從男人腿上跳了下去。
手指顫抖着指着靠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陸淮安你耍流氓!”
耍流氓就算了,還羞辱她!
剛剛她就被摁在男人懷裏,貼的那麽近,連他的體溫都能清晰的感覺到,其它的更不用多少。
好像确實沒有什麽……‘反應’。
蒼天啊,她這麽沒用嗎?
陸淮安又解開了襯衣領口的一顆紐扣,動作優雅矜貴,英俊的面龐沒有一絲波瀾,氣定神閑的道,“你可以去報警,看看哪個警局的人能管得着。”
林初,“……”
氣死了氣死了!
哄着臉瞪他,氣沖沖的‘哼’了一聲,拿着自己的包就往門口走。
剛握上門把手,一道淡漠的嗓音在身後響起,“回來。”
林初沒出息的腳步,轉過身,她沒有往他那邊走,也沒有說話,隻是眼神有些幽怨。
傳遞出的信息很好懂:你惹我生氣了,到底哄不哄?
在林初從沙發走到辦公室門口的這期間,杯子裏已經涼透的茶水被陸淮安喝了一大半,在身體裏胡亂竄動旖念被壓制。
呼吸的熱度退了幾度。
看着女孩那副委屈幽怨的模樣,他淡漠的嗓音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變得溫和,“站在門口幹什麽?過來把飯吃了再走。”
這是陸淮安關心人的方式。
在林初的印象裏,陸淮安這樣的時候很少很少。
她說她中午沒吃飽,特地留着肚子過來陪他,那話誰聽着都像是一句玩笑,不會當真,但卻入了陸淮安的心。
林初心裏的脾氣在這一瞬間全部消失,悶悶的應了一聲,“哦。”
乖乖的走過去,接過他遞來的筷子。
陸淮安吃飯的時候不喜歡旁邊有人說話,林初知道這一點,所以全程都很安靜。
她當然不會那麽安分,每隔幾分鍾就會悄悄擡起頭看向對面的人,被他抓個正着也沒有任何自覺性,該看還是依然會看。
啧啧啧,這個男人就連吃飯的時候也這麽帥。
陸淮安懶得搭理她,起初眼神冷淡的警告過兩次後,就再也沒有任何多餘的反應。
吃完飯後,有秘書進來把桌子收拾幹淨,并且泡了兩杯茶放在兩人面前。
林初用最慢的速度喝了半杯茶,實在是喝不下去了,才拿着包準備離開。
一步三回頭,最後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你能送我去學校嗎?”
已經開始處理公事的陸淮安眉目不動,淡淡的回答,“你想得美。”
家裏的司機就在公司樓下等着,他早就知道。
林初,“……”
得,算她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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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是公共大課,林初和江慕周是一個專業的,在一個班上課。
八點多下課的時候,遠遠看到了眉眼寡淡的紀晚夏,也不看路,好幾次都被經過的人撞到。
江慕周摸着下巴,疑惑的看着低着頭往這邊走的紀晚夏,手肘撞了撞林初,似笑非笑的問,“怎麽你結婚,好姐妹的心情不美麗?難不成她也喜歡那個冰塊臉?”
快閉嘴吧小賤人!
林初沒好氣的斜了他一眼,反問,“喬安最近是不是又換了一個金主?”
果然,江慕周那張欠抽的臉瞬間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