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她是要防着被沈大明星忠實的粉絲認出來,對她做出過激的行爲,無論是對朋友還是對她來說,都不是什麽好新聞。
另一方面,大起大落的沖擊就在短短的十幾天的時間裏發生,她幾個晚上都沒睡好,黑眼圈都掉到下巴了,這副模樣如果被狗仔拍到,很影響形象。
高月有些煩惱,“你直接說吧,我頭腦簡單,拐彎抹角的話我都聽不懂。”
她沒說謊。
在這之前,她微博的粉絲雖然不多,但也不是特别寒酸的那種數量。
很多人喜歡她,就是因爲她與衆不同的性格,在魚龍混雜的娛樂圈裏很少見。
正因爲如此,她經常得罪人了自己都不知道,演技也不差,但始終處于不溫不火的狀态。
手機播放的動畫片,是豌豆最喜歡的,她看得目不轉睛,冰激淩的奶油臉上沾的到處都是。
晚夏忍俊不禁,拿了張紙巾,幫她擦嘴。
漫不經心的說,“封殺你的人,和捧你的人,都是顧邵之,你不是都知道是我吹的枕邊風嗎?”
她這麽說,沒毛病。
“顧總喜不喜歡唯一,不是我能決定的,爲了趕走男人身邊的女人,出身名門的千金名媛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麽?”高月冷笑着諷刺,“紀晚夏,你可當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哼!她當然知道。
圈子裏早就傳開了,紀晚夏的一句話,她高月就被玩兒的死死的,還是無力反抗的那種。
單獨的包間,陽光很好。
晚夏靠着椅背,白嫩的手指勾起一縷長發,在指間繞着把玩,姿态慵懶閑适,“看來,說你聰明,還是我擡舉你了。”
難道,在旁人眼裏,她要的……是顧邵之這個人麽?
那說明她的演技還挺好的。
高月手臂抱在胸前,冷哼了一聲,“所以我讓你直說,煙霧彈放這麽多,小心自己連都看不清了。”
見高月的煩躁和棱角被磨平了,晚夏也就沒有再浪費時間,開門見山的問,“四年前,助沈唯一拿到最佳歌手那張專輯的主打歌,你知道是她從别人那裏偷來的吧?”
沈大明星雖然人緣不錯,但姐妹情最深的,也就隻有高月。
一個是一線流量大咖,一個是徘徊在邊緣地帶的小演員,私下裏經常被記者拍到一起喝茶吃飯。
很多人都誇沈唯一真誠善良,交朋友不是爲了利益,當然,羨慕高月的人也有一大把,能跟大衆女神做朋友,那是何等的榮幸。
既然高月是沈唯一能放下面子打電話求晚夏的人,就說明了她們之間确實有那麽幾分情誼在的。
那些不爲人知的秘密,她總會知道一些。
聽到晚夏的話,高月心裏咯噔一響。
呵呵,原來是在這裏等着她呢……
扭頭看向窗外,淡淡的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晚夏依然是那副慵懶的模樣,姣好的面龐漾着淺淺的笑意。
“你家境一般,甚至可以說是貧窮的,父母是農村人,靠種地打工生活,每個月掙得錢少之又少;你有個弟弟,今年剛是大學,藝術學校花費很高,他沒你這麽懂事,連雙襪子都必須名牌,整個家全靠你一個人養着。”
似乎并沒有注意到高月漸漸發白的臉色,晚夏姣好的面容始終都挂着笑,喝了口紅酒潤潤嗓。
繼續說道,“爸爸重男輕女,如果你弟跟他抱怨發牢騷,他就會不停的打電話罵你,直到錢到你弟弟卡上了,才會消停,哦,對了,前幾天,你爸爸是不是還找上門,讓你幫他還賭債來着?”
高月臉色慘白,染得鮮紅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
雙眸緊閉,似乎再也不想聽到一個字,低吼道,“紀晚夏!夠了!”
光線靓麗的外表下,藏了太多不爲人知的秘密。
晚夏勾唇笑了笑,似乎是很滿意高月的反應,取了張紙巾,慢條斯理的擦拭着手指。
“沒有戲拍,就沒有收入,你很快就會回到潮濕狹小的出租屋裏。”
不相幹的人被卷進來,确實很無辜,但……誰不無辜呢?
她每一個動作都透優雅,但說出口的話,卻很傷人,“你的家是一個無底洞,你的積蓄支撐不了多久,我覺得……你還沒有漂亮到,有富商或者富二代甘願冒着得罪顧氏的風險包養你,而且,以你的性子,應該也不會去賣身,這個社會,沒錢是活不下去的。”
在晚夏說完這些話之後,包間裏就隻剩下手機播放的動畫片的聲音。
高月低着頭,墨鏡和鴨舌帽将她的臉擋住了一大半,晚夏隻能看到她發白的手指骨節,牙齒緊緊的咬着唇瓣。
沉默了許久。
高月終于想明白了,嘴角掀起一抹冷笑,帶着自嘲的意味。
先把她推到谷底,再用一根繩子把她起來,但并沒有讓她爬到安全的地面,而是掉在半空中。
對方手裏拿着一把剪刀,優哉遊哉的把玩着,從側面告訴她,如果她不答應對方的要求,對方就能輕而易舉的剪短這根繩子。
然後,她會摔到谷底,再也爬不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高月摘下墨鏡和鴨舌帽扔在一旁空着的座位上,擡手将長發撩到腦後。
拿起面前的高腳杯,仰頭喝光杯子裏暗紅色的液體。
聲音有些沙啞,“剽竊是要被千夫指萬夫罵的,更何況是偷,做了就一定會藏着掖着,怎麽可能讓别人知道?”
她既然這麽說了,就表明已經臣服了醜陋的現實。
“夏淺曾經給你的電影唱過主題曲,你們也是認識的,”晚夏收起那不達眼底的笑,目光淡淡的落在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道,精緻的五官清淡疏離,“有沒有證據是一回事,怎麽說又是另一回事。”
高月閉了閉眼,似乎是在跟腦子裏的某種情誼作鬥争。
在自身利益面前,其她人的死活就不怎麽重要了,這就是人性可笑的地方。
掌心覆在臉頰上,低聲說,“我不确定,隻是唯一有一次喝醉了,說漏了嘴,幾句話而已,沒有任何法律效應。”
沈唯一是多麽小心翼翼的人,晚夏也沒指望高月能提供什麽有用的證據。
她要的是輿輪效應。
淡淡的說,“我不讓你做什麽,畢竟你是在娛樂圈裏混的,你隻需要把那幾句話想起來就行,至于怎麽加工,就看你本事了。”
這話是什麽意思,高月聽得懂。
晚夏叫來服務生結了賬。
趴在桌子上看動畫片的小女孩,明明上下眼皮都快貼在一起了,她還強撐着不讓自己倒下。
晚夏看着覺得有些好笑,清淡的眉眼漾出溫婉的笑意。
拿過手機關掉動畫片,然後把小女孩抱到懷裏,親了親她的額頭,柔聲問,“是不是困了?姑姑帶你回去睡覺好不好?”
豌豆有午睡的習慣,尤其是吃飽飯之後,稍微哄一哄就可以睡着。
她其實早就不行了,昏昏欲睡的往晚夏懷裏埋,糯糯的應了一聲,“……好。”
豌豆很快就睡着了,小嘴巴微微張着,時不時吧唧一下,就像是還在回味剛剛吃的冰激淩。
晚夏的唇角弧度不自覺的上揚。
在抱着豌豆走出包間之前,給高月留下了這麽一句話,“我雖然很想快點結束,但很多事情急不得,你還有時間考慮。”
多拖一天,都覺得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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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毅知道,從紀小姐搬到清水灣别墅區開始,顧總就再也沒有加過班了,每天都準時回家。
今天,應該也是一樣。
他早早的備好了車,在公司門口等候。
但是,他等了又等,員工都走的差不多的時候,他都還沒有見到人影。
顧總中午是和紀小姐吵架了麽?每個進出總裁辦公室的人,都是膽戰心驚的。
咬着牙進去,死一般的出來。
和前幾天的風和日麗,完全不是一個頻道。
袁毅看到從公司大樓裏走出來的顧邵之,是九點四十分,他連忙下車拉開後座的車門,恭敬的候在一旁。
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聲響起,顧邵之停下腳步,沉靜如水的心竟然掀起了一絲期待。
是的,是期待。
他明知道,她會按時做好晚餐等他回去,故意在辦公室裏多待了将近四個小時,就是想知道她會不會生氣。
那副虛與委蛇的面具看久了,他有些想念那個動不動就給他甩臉色、脾氣很大、他沒有應酬時回家晚了會打電話過來查崗的……顧太太。
把手機從口袋裏拿出來的過程,顧邵之的呼吸都慢了下來,然而,屏幕上閃爍着的,卻是兩個字:淮安。
掀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呵,怎麽可能是她呢。
他就算一個星期不回家,她也不會打電話問的。
“還在忙?”
顧邵之邁開長腿,上了車,淡淡的開口,“沒有。”
裝修豪華的VIP包間裏,除了司機,就隻有陸淮安一個人。
空氣裏酒精的味道不算刺鼻,但煙草味卻極其濃重。
安靜,空蕩,這不是酒吧該有的樣子,可是确實是在酒吧。
光線很暗,陸淮安棱角分明的五官盡數隐在暗色裏,緩緩搖晃着酒杯裏琥珀色的液體,“在錦夜開了瓶酒,過來喝一杯?”
顧邵之吩咐袁毅開車,削薄的唇吐出兩個字,“沒空。”
陸淮安勾唇,嗤笑着問,“忙着回去睡紀晚夏麽?”
慢條斯理的語調,充斥着嘲諷的意味。
夜幕沉沉之下,高樓大廈間裝點着璀璨奪目的霓虹燈,将這座不夜城裝點的格外得格外美麗。
顧邵之靠着車窗,黑眸微磕,俊臉淡漠如冰井。
骨節分明的手指按着太陽穴,給予對方同等程度的嗤諷,“你有資格諷刺我?”
說完之後,他便挂了電話。
袁毅在顧氏工作了六年,當然察覺到了上司此時情緒不佳,甚至可以說很糟糕,比中午更甚。
在注意路況的同時,小心翼翼的問,“顧總,往哪兒開?”
袁毅問完之後,很久都沒有得到回應,他隻能順着路往前開。
約莫四分分鍾後,他聽到了從後座傳來的兩個字,“回家。”
淡漠,卻又有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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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邵之回到家的時候,明明所有的燈都開着,而且燈光很柔和,客廳裏卻依然極其的空蕩。
如果玄關的鞋架上,沒有那雙高跟鞋,他會以爲,這棟别墅裏隻有他一個人。
像這四年一樣。
走到餐廳倒了杯白開水,目光淡淡的落在餐桌上的已經涼透了飯菜,“晚晚和安歌已經睡了?”
傭人點頭,恭敬的應着,“是的先生,紀小姐給您做好了晚餐,但已經涼了,我去給您把菜都熱一遍吧。”
她說着,便伸手準備去端盤子。
“不用了。”
毫無起伏的三個字,讓傭人剛剛擡起的手停在空氣裏。
顧邵之仰頭喝了半杯水,拉開椅子坐下,冷峻的五官一如往常,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洩露。
站在一旁的傭人聽到顧邵之吩咐她去休息吧,恭敬的應了聲‘是’之後,輕手輕腳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
不知道在餐桌前坐了多久。
顧邵之抽完一根煙後,拿起筷子,開始吃晚飯。
每一道菜都涼透了,味道和口感都不算好,顧邵之對菜品很挑,即使是五星級餐廳,如果味道不對他的胃口,他也一口都不會吃。
可是,這一桌并不豐盛甚至可以說普通的晚餐,他每樣都動過。
是她親手做的,如果經過别人的手熱一遍,就不是原來的味道了。
晚夏走出卧室,準備下樓喝水,走下樓梯的時候,就看到了坐在餐廳裏抽煙的男人。
他微微低着頭,青白色的煙霧缭繞,五官很模糊。
她要喝水,就必須得去餐廳。
桌面上放着的煙灰缸裏,橫橫豎豎了六七個煙蒂。
晚夏給自己倒水的時候,順口問了句,“喝茶麽?”
顧邵之隻是看着她,沒說喝,也沒說不喝,黑眸深邃如幽海,藏着的情緒複雜難辨。
沒有得到回答,晚夏也沒當回事,就當自讨了個沒趣,喝完半杯水解了口渴後,準備回房休息。
然而,她剛邁出一步,手腕就被男人伸過來的手扣住,一拉一拽之間,她整個人都被拉到男人懷裏。
鼻梁磕到男人襯衣的扣子,酸澀難受的感覺很不舒服,晚夏冷着臉問,“顧邵之你幹什麽?”
顧邵之俊朗分明的五官蓄着似有若無的笑意,眸色也是溫和的,“不幹什麽,”捧起女人的小臉,“摔疼了麽?那我給你揉揉。”
濃重的煙草味道侵入鼻腔,晚夏好的眉蹙起,聲音很冷淡,“不用,你給我松開。”
去推男人禁锢在腰間的手臂,可是怎麽推都沒有任何用,她掙紮來掙紮去都還在他懷裏。
“顧邵之,”晚夏失去了耐心,精緻的五官寫滿了煩躁,“你沒喝酒,别裝醉灑酒瘋。”
顧邵之知道女人怕疼,其實并沒有用多大力氣,隻是存了心想抱抱她,所以沒讓她輕易就脫身。
騰出一隻手,輕柔的撥開散在女人臉頰上的發絲,挑了挑眉,像是頗有興緻的模樣,“你怎麽知道我沒喝酒?”
晚夏偏過頭,冷笑了一聲,“我在你眼裏很蠢麽?”
他就算抽了一整盒的煙,酒精味也是蓋不住的。
顧邵之修長的手指捏着女人的下巴,擺過她的臉面對着他,雖然動作很溫柔,但傳遞出來的信息是強勢和霸道的。
薄唇輕啓,“我是我,你是你,淮安是淮安,林初是林初。”
他像是在說繞口令一般,晚夏懶得搭理他。
兩張臉的距離很近,彼此的呼吸暧昧的糾纏在一起,他刻意把嗓音壓得很低,“你把對淮安的氣灑在我身上,是不是太沒道理了?”
晚夏拍開男人扣在下巴的手,不冷不熱的‘哼’了一聲後,淡淡的說了四個字,“一丘之貉。”
能做朋友的人,骨子都是一樣的。
顧邵之看得出來,隻要一提到陸淮安,女人精緻的五官就變得極其冷淡,很明顯是多說一個字就覺得浪費,他也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低低緩緩的笑喉嚨裏溢出,嗓音低沉沙啞,“我記得,我說的是:‘做好晚餐,等我回來,’”含住她的耳垂,輕咬,“怎麽睡了?你是不是故意的,嗯?”
夏天的睡衣,本就沒什麽存在感。
女人柔軟的身子就貼在懷裏,還帶着沐浴後的清香,顧邵之忍不住開始心猿意馬。
他很想做點什麽,手也不受控制的順着女人細膩的長腿往上滑,但手指探到他睡衣裙擺的時候,他就突然停了下來。
最終……什麽都沒有做。
他有些害怕她的僵硬。
男人的某個部位已經在悄無聲息的發生變化,爲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尴尬,晚夏沒有再動,安安分分的任由他抱着。
想了想,這确實是她理虧。
低聲說,“我以爲你有應酬,就沒有等。”
聞言,顧邵之勾了勾唇,“所以今晚的不算,明天繼續。”
男人的目光太過灼熱,黑色的瞳孔裏藏着晚夏不喜歡的情緒,她偏過頭,淡淡的應了一聲,“……哦。”
女人不露聲色的逃避,顧邵之看在眼裏,也不生氣,棱角分明的五官始終都是溫和的。
準備放開她的時候,餘光瞥到她光着的腳。
眉頭輕皺,“你幾歲?連安歌都知道下床要穿拖鞋。”
晚夏看着男人不悅的俊臉,彎唇淺笑,在暖黃色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的活色生香。
她眨了眨眼,故意拉長語調,“你管太多了吧,顧總。”
穿着拖鞋來回走動會吵着豌豆睡覺,這是夏天,光着腳也沒什麽。
顧邵之無奈的低笑,擡手捏了捏女人的臉蛋,忍不住低頭親吻她,但沒有停留太久,嘗到甜頭就撤離。
本來就不想這麽快放開她,這剛好給了他理由。
抱起她往樓上走,上樓梯的時候,每一步他都走的很慢很慢。
“紀小姐,你是不是該減肥了?”
低沉溫潤的話音裏,寵溺的成分不難分辨。
現在的情況,晚夏不得不擡手環住男人的脖子,這樣的角度,他面部弧線越發的冷峻。
但給人的感覺卻是溫柔的。
晚夏靠在男人懷裏,輕輕的笑開,“顧總,你是不是最近缺乏鍛煉,身體不行了?”
這明顯是在挑釁。
顧邵之停下腳步,一隻腳還踩在台階上,低頭,目光灼灼的凝着女人嬌俏的臉蛋。
如果是按着他的性子,可能會回一句:我到底行不行,床上試試不就知道了?
但……她不會喜歡這樣的。
勾了勾唇,繼續擡步上樓梯,嗓音低沉好聽,“紀小姐是标準身材,我能抱一輩子。”
若是四年前的紀晚夏,聽到這種撩撥人心的話,心跳都會加快。
而現在的紀晚夏,很清楚自己要做的是什麽。
情話,聽一聽就好了。
踏上最後一級台階的時候,晚夏擡眸看着男人堅毅的下颚,淡聲問,“既然有事不能按時回來,爲什麽要答應安歌,你會給她講故事?”
小孩子的記性很好,隻要是放在心上的,就不會忘。
在睡覺之前,平時活潑軟萌的豌豆趴在枕頭上,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就連邁着貓步在她身邊走來走去撩她的可樂,她也還是耷拉着小腦袋。
晚夏看出不對勁,哄了好一會兒,她才撇着嘴開口:“顧蜀黍說,晚上會給我講白雪公主的故事。”
晚夏這才明白,小女孩不高興的原因,是顧邵之。
隻是短短二十天左右的時間,他怎麽就能牽動豌豆的情緒……
明明,豌豆是不喜歡他的……
聞言,顧邵之第二次停下腳步,他意識到自己下午那可笑的等待,最後造成了什麽後果。
低頭,凝着女人清淡的小臉,眉宇之間有着歉意的成分,薄唇輕啓,“抱歉。”
真是稀奇了,這個男人向來都是強勢霸道的,哪有他說抱歉的時候……
晚夏偏過視線,“你又沒有答應我,我可擔不起你這聲‘抱歉’。”
“那明天早上,我給安歌道歉。”
“……别忘了。”
“嗯,不會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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