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情侶很多,在流星降臨時,接吻擁抱的一對又一對,沒人覺得他們倆這樣有什麽不合适的。
等女人的互相稍微平穩下來之後,慕瑾桓修長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
似有若無的親吻流連在那雙動人心魄的杏眸周圍,低沉的嗓音染上了幾分沙啞,“許了什麽願,說給我聽聽,嗯?”
很平淡的一句話,卻因爲上揚的尾音,卷起了一種蠱惑的意味。
男人的黑眸裏柔情無限,深邃的仿佛下一刻南灣就會被吸入,但她絲毫沒有要脫離這不可控制的心悸的意思,溫柔的笑着回應他的目光。
是甘願沉溺其中。
“當然是……”軟糯的話音到嘴邊的時候忽然轉了個彎,“當然是一夜暴富啊,我這種沒有精神追求的人,難道還能有什麽高端的願望嗎?”
杏眸裏帶着明顯的狡黠,精緻的五官笑意盈盈,是活色生香的美。
這種話,估計現在的嘉樹都不一定會相信。
“灣灣,”慕瑾桓也不生氣,嗓音柔和的叫她的名字,深邃的眼眸仿佛蓄着最深情的寵溺,“告訴我,我想聽。”
溫柔的蠱惑,最難招架。
南灣抿了抿唇,是很爲難的模樣,“說出來就不靈了啊,流星這麽難得,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慕瑾桓凝着女人美麗靈動的臉蛋,唇角帶起一抹蠱惑人心的弧度,“流星滿足不了的,我爲你實現。”
南灣想了想,覺得可行。
歪着腦袋,看着那夢幻一般的星空,好幾分鍾都都沒有說一個字,似乎是在認真的回憶剛才許過的願望。
許久過後,她不再看着那片遙遠的夜空,而是對上慕先生灼灼的目光。
抱在也腰間的手臂收緊了幾分,唇瓣上揚,臉頰漾出溫婉美好的笑意,瞳孔裏隻有他的倒影。
溫軟的聲音緩緩而出,“清晨是你,蒼老是你,來生也是你。”
如果流星真的可以實現許願者的願望,那……她想求的,就隻有他。
慕太太含笑說出這十三個字的時候,慕瑾桓的心跳竟然不受控制的停了兩排,他有種恍如穿越了一個世紀的錯覺。
那清淺的聲音,就像是雨滴擊打在石闆上,漸起細細密密的水珠,靈動,輕柔。
她纖長卷翹的睫毛像是兩把小扇子,忽扇忽扇的,杏眸泛着瑩亮的光芒,隐約迷人,櫻紅的唇瓣微微張開,剛剛才說了這世界上最動聽的情話。
帶着薄繭的指腹緩緩摩挲着女人臉頰柔嫩的肌膚,唇角的弧度更加明顯,不緊不慢的問,“這麽愛我?”
他不相信所謂的命運,更不相信對着流星許願這種隻有小孩子才玩幼稚把戲。
可是這一刻,他突然希望,那毫無理論考究的傳言是真的。
“是啊,特别愛,”南灣眨了眨眼,“慕先生覺得很困擾很煩惱麽?”
慕瑾桓低聲笑了笑,再次吻上女人的唇。
不知道過了多久,沉沉的嗓音随着風而來,“不,是三生有幸。”
————
在夏天來臨的時候,南灣抽空去了一趟去墓園。
這一次,她帶的百合花是慕先生在後院親自種的,早上才修剪的花枝,每一片花瓣都還很新鮮。
比起上一次南灣來的時候,這條街道改變了很多,似乎是重新翻新過,髒兮兮的牆面刷了白色的油漆,看着很幹淨。
墓園看門的大爺,頭發白的更多了,坐在大樹底下喝茶看報紙。
當然,台階的步數還是以前一樣。
南灣從下車開始,走到墓碑前,用了十一分鍾。
陸影帝的墓碑前,隻零零散散放着幾枝百合,時間會帶走一切,無論是當初聲勢浩大的十裏送行,還是現在的被世人遺忘,都是地球運轉的常态。
南灣蹲下身子,把懷裏抱着的兩束百合分别放在相鄰的墓碑前。
撿開掉落在花瓣旁邊的樹葉之後,才擡頭看向墓碑上的照片,指腹并沒有去觸碰照片裏的人,隻是輕輕緩緩的撫摸着邊緣。
幾分鍾後,她精緻的眉眼之間漾出溫婉的笑意,輕聲開口說,“陸離,小風,你們好嗎?”
回答她的,當然隻有微風吹過時,樹葉碰撞在一起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我挺好的,醫院的工作不算忙,晚上回家還有時間陪孩子們看看動畫片。”
南灣的模樣,不像是在自言自語,仿佛隻是周末跟好友在一起聊天。
臉頰上的笑意始終都在,聲音和微風一樣輕柔,“陸離,我前幾天夢到你了,應該……應該是因爲我去紫金山看流星的那晚,沈之媚提起了高考結束的那個晚上。”
沒人知道,那天,她其實是把“拖堂李天王”當成了陸離。
酒壯慫人膽,她哭着問什麽時候能娶她,都是真心的。
碎發被風吹的亂飄,發梢掃過臉頰的皮膚,有點癢,于是她忍不住輕笑出聲,“現在想想,是不是還挺好笑的?”
她就這麽說說停停,時間竟過去了半個小時。
站起身的時候,兩條腿都是麻木的,她緩了好一會兒才稍微舒服一點。
目光落在墓碑上的照片,從左到右,微笑着同他們告别,“我得回家給慕先生做晚飯了,下次再來看你們。”
慕先生的荷爾蒙太旺盛,她稍有不慎就會被吞的連骨頭都不剩。
來這裏沒有跟他講,這搞不好明天上班又得遲到。
……
南灣走出墓園的時候,在大門旁邊的花店看到了一個的背影。
哦,不,是兩個。
兩個……她很久都沒有見過,卻一點都不陌生的人。
南懷煜付錢的時候,白若書拿着花束轉身,擡眸的瞬間,怔在車旁的南灣就進入了她的視線。
白若書似乎也沒想到,她會在這裏遇到南灣,頓了片刻之後,邁步走到那棵大概有三人粗的梧桐樹下。
夏日午後的陽光熱烈似火,從茂密層層的梧桐樹葉間穿過,水泥地面落下星星點點的粼粼光斑。
南灣關上了車門,從起初的失神到落落大方的微笑,她隻用了不到半分鍾的時間。
兩人面對面站着,南灣先開口打破那似有若無的尴尬,“好久不見。”
白若書穿了一條水藍色的長裙,裙擺是到小腿的長度,剛好露出纖細的腳踝,微風吹過,裙擺輕輕飄動,寂靜中帶有一種靈動的美。
懷裏抱着一束百合,黑色的長發側編成麻花辮,唇畔彎出淺淺的笑意,“是啊南醫生,我一直都在青城,可是自從上次在醫院見過一面之後,我們好像從來都沒有在路上遇到過。”
結完賬之後的南懷煜,看到梧桐樹下的南灣,狹長的黑眸深處起了一絲波瀾,但那輕微的波動轉瞬即逝,很快就恢複原樣。
南灣并沒有刻意去看那人,隻是目光經過那個方向,無意間多停留了一秒鍾。
視線回到面前的白若書身上,彎唇笑了笑,“青城雖然不大,但我除了去醫院上班,基本都在家休息,偶遇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去年夏天的那場暴雨,幾乎淹沒青城大大小小的河岸。
白若書雖然安安靜靜在學校裏教書,但人盡皆知的事情,早晚都能通過同事的嘴得知,隻是遲了幾天而已。
“也是,我也不怎麽愛出門閑逛,”雖然她眉眼之間的笑意始終都是淡淡的,但給人的感覺很舒服,“短發也很适合你。”
長得漂亮的人,是不挑發型的。
從對方身上,白若書看不出任何遭受過牢獄之災後的痕迹,似乎那些不好的事情都不曾壓在她身上,裏裏外外都透着一股清晰可辨的幸福感。
無論經曆過什麽,都能得到上帝的眷顧嗎?
不,不是的,那是别人,不是她白若書。
“嗯,夏天确實很清爽,”有風吹來,發梢掃在皮膚上很癢,南灣擡手将短發勾到耳後,“你來這裏是……”
白若書低頭看向手裏的花束,新鮮的百合花散發出一陣陣的清香。
“來看我弟弟的,”被她藏在眼底的情緒,有懷念,也有恍惚。
那不想被人察覺到的情緒褪去的很快,她擡頭的時候,臉頰上依舊是溫婉的笑容,“南醫生你忙嗎?我很久都沒有跟朋友聊天了,如果不忙的話,能不能……我看那邊有家咖啡廳,等我二十分鍾就好。”
她的眼神帶着期待,讓人無法拒絕。
鬼使神差的,南灣竟暫時忘記了慕先生,看着白若書點了點頭。
男人沉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白若書臉上的笑意淡去了許多,談不上冷淡,隻是最平和的模樣,“我想一個人進去,你如果不想等,可以先走。”
她的聲音很清淡,沒有什麽起伏,但無形中透出了一種疏離感。
就連對她的了解隻僅限于表面的南灣,都能感覺到,更何況是南懷煜。
狹長的黑眸的底層浸着不悅,但并沒有表現出一分一毫,目光凝着被他虛攬在懷裏的女人,是旁若無人的寵溺。
唇角的弧度沒有一絲惡劣和陰邪,竟然是不應該出現在他身上的溫和,嗓音低沉,“怎麽會不想,我當然會等你。”
白若書沒有任何情緒波動,隻是不露痕迹的推開腰間的手臂,也沒有看他,淡淡的說了兩個字,“随你。”
那抹倩麗的身影走進墓園大門後,南懷煜才收回視線。
唇角溫和的弧度轉了模樣,似是綿延的嘲諷,又似無處發洩的燥怒。
她把他擋在門外,是覺得他不配見她的弟弟?
“看着沒以前那麽漂亮了,”南懷煜的視線在南灣短發上多停留了幾秒,還是以前那樣的慵懶散漫,隻是眼神裏再無那種複雜克制的情感,“是慕瑾桓讓你吃了苦?”
其實也沒有多久,兩年多的時間而已。
即使是炎熱的夏季,他依然是萬年不變的黑色襯衣,袖口挽到手肘處,雙手閑适的插在西裝褲的口袋裏。
他眉骨的位置還有車禍留下的傷疤,很淡,絲毫不影響他英俊如斯的面龐,如果距離再遠一些,或者有點近視,很難發現。
南灣沒理會他這種故意挑事的話題,精緻的五官沒有什麽情緒,淡淡道,“能在這裏遇到你,我蠻意外的。”
再見到他,南灣心裏很平和,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南懷煜挑了挑眉,看向街道對面的一家裝修極其簡單的咖啡館,“天氣挺熱,反正都是我們等的是同一個人,不如一起去店裏喝杯咖啡?”
以前,他跟南灣說話的時候,總是帶着一股邪魅的蠱惑和挑逗,但現在,他似乎隻是看着一個認識多年的熟人。
就這麽站在太陽底下,确實蠻熱的,南灣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也沒開口拒絕,擡手擋在額前遮陽,往咖啡店的方向走去。
南懷煜瞥了一眼墓園大門,擡步跟上。
店裏除了趴在收銀台上打瞌睡的老闆之外,就隻有一個服務生,這樣偏僻的地方,當然不會高端到哪裏去。
客人很少,不,應該說隻有他們兩個人。
空氣裏飄着淡淡的咖啡香,南灣優雅大方的坐在藤椅上,看着窗外寂靜美好的林**,“你陰魂不散死纏着她不放?”
上一次在醫院,白若書說,她是在他昏迷的時候逃離的。
他們之間的糾葛,誰都說不清。
南懷煜慵懶的靠着椅背,修長的手指捏着手機屏幕轉動把玩,黑眸半磕,旁人窺探不到他在想些什麽。
削薄的唇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沒有正面回答南灣的問題,而是說,“可能是壞事做的多了,老天都看不下去。”
南灣抿了一口咖啡,點頭同意他的說法,“嗯,有道理。”
姜小曼是在半年前出獄的,沒人在青城見過她,有些本事的狗仔爆料稱,她一個人住在青城最僻靜的郊區小院裏,很少出門。
南懷煜低聲嗤笑,時光和經曆的沉澱,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少了邪魅的陰邪,更多的,是諱莫如深的沉穩。
目光看着咖啡表面的氣泡,削薄的唇淡淡勾起,“她就是死,也隻能跟我躺在一個棺材裏。”
南灣,“……”
雖然他看着白若書的時候很溫柔,就連說話也比以前順耳了許多,跟對待之前的那些莺莺燕燕完全不同。
但骨子裏的霸道和陰戾,是無法完全掩蓋的。
放下手裏的咖啡,嗤笑道,“我還以爲你成熟了,沒想到依然還是這麽的……這麽的……”
她想了好幾秒鍾,都沒能說下去。
如果南懷煜沒有記錯的話,這應該是南灣在他面前,展露出最真實簡單的笑容。
也是唯一的一次。
南懷煜挑眉輕笑,“這麽的……什麽?”
沒人知道,他是怎麽從看不到光的沼澤裏爬起來的,也沒人知道,他步履維艱的重新在青城站穩腳跟,隻是因爲有個人曾經說過,青城的美,世界上沒有任何地方比得上。
南灣托着臉頰,“說髒話不太好。”
兩人的外貌都是一等一的好,青城的人對他們都不陌生,即使這裏的位置有些偏僻,但店裏熱衷于八卦的服務員好像還是已經認出了他們。
裝作在認真擦桌子的模樣,餘光總會不經意的往靠窗的角落瞟。
似乎是很詫異,很懵逼。
南灣也不怎麽在意,因爲,就連她自己都沒想過,有一天她會跟這個男人坐在咖啡廳裏,就像是數年老友一樣聊天。
白若書很守時,二十分鍾不到,她就已經離開墓園,進了咖啡廳。
南懷煜也很上道,自覺的換了個位置,即使是在接電話談論工作的空隙,他的目光也是跟随着白若書的。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白若書笑的樣子了。
人就是這樣,隻有等到失去的時候,才知道當時不屑一顧的東西,有多麽的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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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書所坐的位置,是正面朝向咖啡廳門口的,慕瑾桓進來的時候,她正好擡頭,一眼就瞧見了。
拿過手機看了看時間,抱歉的說,“南醫生,我是不是占用你太多時間了?你老公好像不是很高興。”
夏日的夜晚,比冬天要來的遲。
六點多的時間,紅彤彤的夕陽還挂在天邊,整個城市依舊是明亮的。
聽到白若書的話,南灣回頭看向門口的方向。
西裝革履,英俊如斯,應該是剛從公司出來,怎麽看怎麽養眼,隻是……臉色不太好。
南灣收回視線,看着白若書不以爲意的笑了笑,“沒事,我回去哄哄就好了。”
這麽快就過來了,這男人是在她身上裝雷達了嗎?
白若書看了一眼沉着臉越走越近的慕瑾桓,忍着笑意,拿着手機和包站起身,“不好意思啊南醫生,那、那我就先走了,你保重。”
‘保重’兩個字,很有深意。
南懷煜接完電話,耳邊響起的,是皮鞋踩在地闆上産生的沉沉有力的腳步聲,在無人問津的咖啡廳裏,顯得格外的明顯。
回頭的瞬間,兩個男人的眼神,就這麽對視上了。
旁邊的服務員呼吸都靜止了,雖然表面裝作什麽都沒看到的樣子,但内心是無比的躁動。
卧槽!這是不是有大事情要發生了!
然而,不到一秒鍾的時間,兩人的視線便各自移開,似乎那短暫的對視,隻是無意之間的舉動。
沒有火焰,也沒有對峙的氣氛。
仿佛隻是毫不相關的陌生人。
白若書走到慕瑾桓面前,臉上帶着歉意說,“慕先生,不好意思,是我聊得太開心忘了時間,其實南醫生早就準備回家了。”
慕瑾桓隻是淡淡看了她一眼,“無礙,我隻是順路。”
白若書禮貌的微笑,側身把路讓開。
南懷煜面不改色的走過去,攬着女人的纖細的腰,往咖啡廳外走,狹長的眼眸浸出柔和的溫度,“聊完了麽,想去哪裏吃飯?”
白若書不掙紮,也不迎合,剛才輕松的笑意全無,五官很清淡,“不餓,你去忙吧,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
凝着那張寡淡的小臉,南懷煜冷笑了一聲。
白若書是被塞進副駕駛的,男人的動作并不溫柔,甚至可以說很粗暴,她連眉都沒有皺一下,很平淡接受。
低着頭系安全帶,在‘嘭’的一聲摔門聲之後,她被俯身過來的男人壓了車門和座位的角落裏。
南懷煜骨節分明的手指掐着女人的下颚,力道絲毫沒有控制,她白皙的皮膚很快便有了青紫的痕迹。
“若書,”俊臉透着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陰鸷,但削薄的唇角卻勾着弧度,就連那雙狹長漆黑的眼眸,也是帶有幾分笑意的,“你很清楚怎麽就能輕易的挑起我的怒火,每一次也都很成功,但你到現在難道都還不明白麽?”
明明他眉宇之間的陰鸷越來越暗,掐着白若書下颚的手背也漸漸露出了青筋,可那低低緩緩的語調,卻像是在跟最親密的戀人說着最動人的情話。
白若書移開視線,目光越過男人的肩頭,淡淡的看着車窗外的街景,“你弄疼我了。”
南懷煜低低的笑,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女人的唇瓣,似乎在撫摸着極其珍貴的瓷器。
目光絞着女人寡淡甚至毫無波瀾的臉蛋,唇角的弧度越發的陰柔邪肆,慢條斯理的繼續,“不管你有多厭惡我,你的最後一口氣,也絕對隻能是在我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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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灣托着腮,笑意盈盈的看着對面臉色不佳的男人,着看着眼,“慕先生,好巧啊。”
正是夕陽落山的時候,落進玻璃窗的光線橙黃橙黃的,她的每一根發絲都被勾勒的清晰可見。
笑眼彎彎,杏眸裏的光亮格外的勾人心魄,眼尾處的那顆淺淺的美人痣,此時像是活了一般,美得不可方物。
這一幅秀色可餐的模樣,慕瑾桓就算是有脾氣也發不出來。
修長的手指交替敲打着桌面,頻率又緩又慢,制造出低不可聞的聲響,低眸瞧了一眼她面前已經見底了的咖啡。
似笑非笑的開口問道,“聊得挺開心?”